聂焰心中忽的涌起一阵恐惧与悲痛,他回头看去,却见父亲等人的眼中丝毫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愤怒,或许在他们看来为了大多数人能够有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他们并不惧怕死亡,因为这死亡是值得的。
正当聂焰为此感到惊骇时,剑老头儿的话在聂焰的耳边响起:“小焰啊,你要记住在我们前进的路上一定会有牺牲的,可能是你,可能是我,甚至是我们身边所有的人。但我们的牺牲一定要有价值,一定要完成我们的目标,这才是牺牲的意义。不必为所发生的事情惊扰,不必为眼前的牺牲恐惧,因为它值得!”
聂焰郑重的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剑老头儿的身后,眼中却多了一丝光芒。
呼!
剑老头儿带领着众人终于到了小庙的门口,小庙内的陈设映入众人的眼帘,三座巨大的三清雕像稳稳的坐落在小庙内的神坛上,亘古悠扬的气息伴随着旱魃澎湃的鬼气呼啸而来,一阵阵的冲击着剑老头儿为首的所有人。
聂健民等人不由的皱起眉头,脸色略显狰狞的说道:“剑道长,站在这好难受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大家轻松些,如此磅礴的压力在身上,别说拆庙了,站着都很艰难。”
剑老头儿默默的点头,对着身前的三清雕像恭敬的一拜:“三清祖师在上,今日剑一率乡民至此是为铲除仙遗之祸,得罪之处还望祖师见谅,剑一在此赔罪了。”
三清雕像静静的矗立在神台之上,剑老头儿却是直起身子手中火刃横转,‘炎舞’瞬间出现在他身后的每个人身上,“炎铠!”
众人正在为自己身侧的火焰旋风吃惊之际,剑老头儿一声轻喝那旋转着的‘炎舞’火焰瞬间凝练为一道火焰铠甲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
橙红色的火焰铠甲熠熠生辉,聂焰在内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发觉,那股磅礴的冲击消失不见了!站在这就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
剑老头儿头也不回的说道:“健民、亚鹏,带人把三清雕像挪开,若是实在挪不得就地砸碎,拆庙!”
“是!”聂健民、聂亚鹏大手一挥,拿着铁锹、锄头带领着身后十几个年轻小伙子一拥而上,迅速涌进了神庙内开始了动作。
聂焰悄然跟在剑老头儿的身侧,小声道:“师傅,我爸他们拆神庙,我们做什么?”
剑老头儿咧嘴一笑,后退一步出了小庙,笑道:“当然是给那旱魃准备一个坟墓!”
“坟墓?”聂焰一惊,不解的望着剑老头儿。
剑老头儿并不回答聂焰的疑惑,而是手中火刃一挥,瞳孔之中火光闪烁。陡然间,八柄橙红色的火焰剑刃出现在剑老头儿的身前,但见他屈指轻弹,指间每次动作便有一柄火焰剑刃飞至半空中漂浮在那里。
眨眼功夫,八柄剑刃已然完全飞出将小庙的四面八方完全笼罩其中。
“剑阵!”剑老头儿一声轻喝,那八柄火焰剑刃陡然开始旋转起来,与此同时,一道道各色的火焰宛如绳索一般以剑刃为中心纵横交织化作一繁杂无比的大阵。
大阵之中火光灼灼,炙热的气息辐散开来,映红了半边天。
神庙中的聂健民等人干的热火朝天,搬神像、拆庙宇手下丝毫不迟疑,不消多大功夫庙宇已经被他们给拆了个七七八八,露出了坚硬的地基。
剑老头儿与聂健民对视一眼,平静的点点头,聂健民当即大手一挥吼道:“挖!”
霎时间,这一群年轻的小伙子们铁锹、锄头齐动,‘噼里啪啦’的在小庙的范围内挖了起来。
聂焰担忧的望着大阵内的聂健民等人,小声道:“师傅,我们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会不会让旱魃提前出来伤害到大家?”
剑老头儿摇摇头,“不知,但这却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不过我会尽力时刻注意着他的动作,一旦他有所动作我定当出手救下众人。”
“嗯,那就好。”聂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剑老头儿唯一能做的了。
不远处的乡亲们围作一团,担忧的望着大阵的方向,在那里他们的亲人正在为他们而斗争,他们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在心里为他们祈福,同时保护好自己。
何牧、小丽和小衣衣缓缓的到了人群的中央,何木刚想放下何振之,却听到背上的何振之轻声道:“小丽你带着衣衣留在这吧,小牧你背着我,与我一道去剑道长的身边,或许他还会需要我的帮助。”
何振之轻轻的松开了小衣衣的手,小衣衣眼眸通红道:“爷爷,你还要往前去吗?”
何振之强露出一个笑脸,“是啊,爷爷要保护小衣衣。小衣衣乖,跟着妈妈留在这,看爷爷斩鬼除魔。”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还想跟爷爷一起去游乐场玩。”
何振之摇摇头道:“爷爷这次不回来了,但是爷爷也不会走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在你看得见的地方的。”
“那是哪?”
何振之抬起手指了指小衣衣的胸口,笑道:“衣衣的心里。”
小丽轻轻的拉着小衣衣的手,在人群中坐了下来。
何牧和小丽相视一眼,默默的点头,背起何振之缓步向剑老头儿走去。
来到剑老头儿的身边,何振之与之一笑,望着身前磅礴的大阵道:“老家伙,你这剑阵可是当真不俗啊。”
剑老头儿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你有你的占卜之术,我有的斩鬼除魔之术,你我彼此彼此!”
何振之心中一暖,他自知他的道行比起剑老头儿来说差的可不止一丝半点,剑老头儿如此说是在刻意的承认他的厉害。
何振之拍拍何牧的肩膀,轻声道:“小牧啊,把我放下吧,接下来你可以回去照看衣衣和小丽了,这里有我和剑道长足以。”
何牧脸色一变,轻轻的将何振之放到地上,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抄起一个铁锹跳入了众人挖的深坑之中。
望着何牧倔强的样子,何振之无奈的一笑,“这小子当真是和我年轻时候一样,倔驴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剑老头儿打趣的一笑,“我可不这么认为,小牧他明显比你好多了,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撞了南墙还回头撞!”
何振之闻言指着剑老头儿大笑起来,但在大笑的同时,两人却都全副身心的注视着神庙范围内的深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