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军的短信很简洁:“出事了?”
江凡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对方这是一种试探,还是在求证。
白建斌很谨慎,把之前和白海军的聊天信息全都删了。
江凡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聊天方式,或者说有没有为了证明是彼此的身份,而有一些约定俗成的暗号。
他直击我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在接通,警惕的问道:“建斌,我听说那边警察有动静,到底什么情况?”
江凡叹了一口气:“军方不知道怎么找到的,还好我先逃出来了。”
对方也很谨慎,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先逃出来,其他人呢?”
江凡马上说道:“我昨天晚上想着去山上找点草药,有一个孕妇有点情况,孩子不知道能不能稳住。”
“然后我就听见有直升机飞过来的声音,吓得我趴在地上就没敢动。”
“我想着赶紧给老柱子打电话,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手机就是打不出去,一点信号都没有。”
江凡模仿着白建斌的声音,语气惟妙惟肖。
白海军也想到了一种信号屏蔽器,就有这种效果。
他嘟囔道:“应该是一种信号屏蔽器,没想到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江凡继续装傻充愣。
“我没办法,我不敢回去。我也不知道都有谁被抓了,有没有人逃出来了。”
“我觉得那几个手脚轻便的年轻人有可能逃出来,但白家寨里面的那些人,哎.....”
白建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江凡模仿的白建斌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敢。”
“我一方面是怕万一有人就在这附近,我打电话被他们抓到了,我就暴露了。”
“另外是怕,怕你说我。”
“毕竟那些人如果被抓了,可能我们两个都要完。”
江凡又着急的说道:“海军,怎么办,你要帮帮我啊,不能就看我这么算了。”
“我这边的人全都是按照你的说的,当初说好了带着大家一起赚钱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怎么把那些人救出来。”
白海军顿时咒骂一声:“我他妈用什么救?”
“人被抓是你的问题,我都说了最近不安全了,你自己不想办法怎么把人转移,现在反过来怪我?”
“白建斌”的声音有些着急:“海军,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不是你说,咱们都是一起的,你肯定会想办法的吗?”
“你绝对不会让我们出事的,咱们都是白家的人。”
这是那天晚上,白建斌交代事情经过的时候说的。
可现在白海军却翻脸不认人,他冷笑了两声:“说你蠢,你还真不聪明。”
“那点微乎其微的血统,有个屁用?就算你是我老子,关键时刻我也是为了保我自己的命。”
“我当初找你,就是为了赚钱,没想到这有蠢货以为我们还能有难同当的吧?”
江凡把白建斌震惊的反应表现的淋漓尽致。
对方则是笑着说:“哈哈,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当真了,真是笑死了。”
“你没发现你之前给我打电话永远都联系不上我吗?我也怕被你们这种蠢货都连累啊。”
“那都是我手下的手机,就算是被抓到了和我也没关系,顶多是你们私底下联络的。”
沉默了片刻后,江凡说道:“白海军,你今天说这种话,就不怕我去举报你吗?”
没想到对方听了他的话后,笑的更猖狂了。
“你要举报我?你觉得你去和谁说呢?你有什么证据呢?”
“就算有证据,他们还能今天就冲过来抓我吗?”
“就算他们过来了,知道我在哪吗?又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吗?”
“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你自己别太想当然了。”
“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你不过是一介草民。”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词是这么说的吧?应该是一介草民。”
“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像你这种我给点好处,就摇摇尾巴替我卖命的人有很多,我不至于为了你犯险。”
最后,他像是胜利者的警告一样,说道:“最后,我温馨的提示你。”
“你们夏国现在抓的很严,如果你藏起来了,我建议你还是尽早去自首,毕竟没有人能保你,否则拖得越久,就会被判的越重。”
电话这端的“白建斌”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他最后鱼死网破的说了一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姓曹的那位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他现在是死是活?”
白海军冷笑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打得非常妙,看来白海军今天晚上就会行动。
江凡原本想搁置的行动,只能再次启动。
只有他一个人,连个传递消息的人都没有。
一整晚。江凡不停的跑东跑西。
只不过,这次他背了一个沉甸甸的包,那把狙击枪不适合直接带出来。
江凡刚靠近白家集团,就看见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是持枪的人。
江凡绕过人群,依旧是从边缘的地方进去。
突然,他看到有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
想必是白海军今天晚上要乘坐直升机离开,外面的这些人在为他保驾护航。
可白家集团的写字楼几乎是被这些人围了起来,江凡就算是想靠近都困难,跟别提进去了。
距离大楼最近的一座楼,和大厦的距离差不多有五米。
江凡的爆发力完全可以轻松越过去,不过这个位置不是正对着窗户,如果墙上没有任何抓手的情况下,江凡两只手也没办法并空吸在墙面上。
而且这里的正下方还有两个巡逻的人员,自己只有在两秒钟之内迅速转移过去,才不会引起他们的惊觉。
也就是说,江凡在过去后,必须要同时扔出手里的三爪勾,勾在对方的窗户上,然后自己再迅速爬到窗户里面去。
时间很紧张,但同时也给江凡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刺激。
真正的军人,在面对凶险的战场时,都会产生一种别样刺激的感觉。
江凡先声东击西的制造了一声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