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些许清凉,刮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音,沉闷的撞击声中,五人先后从空中栽落,惊动的几只飞鸟,扑棱棱的各自散去。
这十余人的魂魄,被向起收入通天鼎,他们的纳戒与令牌,也被收了去。
望着怀中昏倒过去的曹燕姿,阳光薄薄的洒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向起叹了口气,一颗丹药,送进佳人嘴里的同时,纵身朝着远方飞去。
一日后,某个光线昏暗的洞穴内,曹燕姿一声嘤咛,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道略显消瘦的身影,盘膝坐在洞穴入口,将刺目的阳光,挡下了大半。
略微舒展了下腰肢,虽然身体各处,还有疼痛传来,却比之前好了许多,体内灵力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曹燕姿笑了,站起身来,走到那道身影旁边,紧挨着就坐了下来。
“多谢了呢,夫君。”曹燕姿娇声说着,轻轻撞了下旁边那人肩膀。
这吐气如兰的模样,惹得向起脸颊,立刻红了起来。
曹燕姿眨了眨眼,嗤嗤笑了起来,胳膊搭在向起肩膀,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美目望着这张羞涩的侧脸,却是觉得越发好看。
肩膀传来的柔软,使得向起更加不自在起来,噌的一下起身。
“哎呦!”曹燕姿一个不稳,佯装生气的说道:“夫君,你做什么!”
向起哭笑不得的看着曹燕姿:“还望曹姑娘自重,向某只当姑娘为了活命,不得已方才如此。”
曹燕姿噘了噘嘴,眉眼充盈着笑意,这家伙,倒是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试炼尚未结束,既然曹姑娘无恙,向某就此别过!”语毕,向起纵身而出,逃也似的离开了去。
“洞口布有禁制,曹姑娘大可安心养伤,不会有人发觉的,这是进出阵法的法诀”,向起的声音自远方传入来。
曹燕姿望着天边,那道快速远去的身影,神色中有着些许失落,余光中看到地面放着的玉瓶,将其拿在手中,其内竟是两枚疗伤的丹药。
这丹药显然是向起留下,曹燕姿望着向起离开的方向,喃喃道:“该让本姑娘如何谢你才好呢。”脸上满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直到半刻钟后,向起那砰砰乱跳的心脏,这才平复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将婴魂分出一缕,注入纳戒之中,自己在令牌榜上的排名,已经升到第六十位,而令牌榜第一名的,依旧是燕飞云。
若是手段尽出,倒也不是胜不了他。向起心中想着,突然传来的打斗声,惹得他急忙将婴魂收回,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狂乱的灵力波动远远散来,神通轰击声不断,大地不时震动,打斗发生之地,天空不时被神通之术,映出各种色彩。
第六十名,向起略一沉吟,虽说入天师宗无碍,总归还是靠后了些,试炼快要结束,这令牌么,还要再搜刮一些才好。
先前在洞穴内,短暂休整的一日,体内伤势在丹药辅助下,已经全部恢复,向起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方向一变,直奔打斗之地而去。
你们打得如此激烈,向某说什么也要插上一脚!
“敢偷袭你爷爷,休走!”一年轻修士左胳膊垂在身侧,显然受伤极重,饶是如此,依旧凶神恶煞的叫着,右手单手结印,一青色光束从口中激射而出,直奔偷袭那人而去。
“妈的,姓许的,老子跟你拼了!”又是一声咒骂传来。
轰!!!
哔!!!
呼!!!
各式神通,不断冲击在一起,惨叫声伴随着一团团血雾的炸开,不时响起。
数里之内,竟有数十人混战在一起,这些人应属数支队伍,不过打斗太乱,除了他们自己,恐怕无人可以看出,他们哪些是敌,哪些是友。
向起,看着已经杀红眼的这些家伙,地面上还有不少尸体,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想要动手吧,偏偏无人注意到自己。
握了握手中破邪剑,向起心道:“若是这般偷袭的话,未免太过卑鄙了些。”这般说着,脸上笑容倒是越发灿烂起来。
“向某有一剑···”
说着,通天鼎已经飞至空中,发出嗡嗡之声。
“不平山···”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向起,不过混战至今,他们早就杀红了眼,眼见多了一人,自有人直接杀将了过来。
“亦无法填海···”
面对冲来之人,向起反而慢慢闭上了眼睛。
通天鼎通体一震,鼎身也在快速变大中。
“却可索命!”
最后一字落下,向起双眼骤然睁开!
一剑出,鬼神惊!
剑气肆虐,在场数十人,无不面色大变。刚要抵挡,头顶一股莫名吸力传来,犹如一双无形大手,正抓着自己神魂,想要将神魂抽离体外!
他们这才注意到头顶那尊大鼎的存在!
神魂被撕扯,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中,动作立刻变得缓慢起来,眼看剑气已到跟前,却连躲避,都变得极为困难。
噗噗噗噗……
一连串的血雾,好似在空中,绽开的红色花朵,剑气所过,一具具肉身爆开,剑气内蕴含的法则之力,一经散开,却是将这些人肉身击的粉碎。
这些人实力均不弱,可混战至今,体内灵力损耗较多,加之通天鼎,那诡异的神魂撕扯之力,是以面对向起这一剑时,才会如此弱。
一团团血雾,登时将此地血腥之气,推向鼎盛,这看似残忍的一幕,向起却是眼皮都未曾眨上一下。
修道,本就如此。
通天鼎转速再增,血雾之中,一道道灰白的神魂,随着鼎口吸力的增加,正快速飞入鼎内,通天鼎鼎身表面,那几十人的面孔,慢慢在某个角落浮现。
血雾中,尚有几人并未死亡,但也到了弥留之际,竟也被通天鼎,直接吸了进去。
鼎内,魂火熊熊,这几十人的魂魄,不断发出惨叫之声,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变成鼎内上万的鬼奴大军一员!
左手一挥,这几十人的纳戒,包括其中存放的令牌,被向起挥手间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