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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兵仙归来:重塑大秦 > 第111章 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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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大事不好了

四月中旬,南越已经被连续一个多月的梅雨泡得发霉了,淮阴却是山花烂漫,不负春光的好时节。

洪泽湖畔,洁白的野兰花开得如火如荼,淡淡花香弥漫着整个庄园。

“夫人,这野花开得如此好,为何要把它们全摘了?”

庄园后门外,秋挑着两个空竹筐跟在辣手摧花的吕雉身后,十分不解地问道。

吕雉把手上的花朵放进竹筐,驻足望着眼前的花海,“夫君既然能以树叶提取出风油精,我便想,是不是也可以用花朵来提取带有香味的花露水,不只是兰花,还有栀子花、月季花,凡是带有香气的花朵,都可以摘来试试,若是能成,卖给那些贵妇,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秋点了点头,开心笑了起来,“夫人真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一层,这几个月咱们的徽墨、风油精、桐油都卖得很不错,若能再制出花露水,又能多一项收入。”

“可不是,等夫君从南越回来,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的。”

秋哈哈打趣道,“夫人是想家主了?”

吕雉理直气壮道,“他是我的夫,想他也是理所应当!”

秋从八岁开始就跟在吕雉身边,二人可以说是一同长大的,加上嫁过来这一年,家人不在身边,吕雉是把秋当娘家人看的,在她面前越来越没有主人的架子,跟着打趣道,“你年岁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嫁人了?说来,当初母亲让你和阿山陪嫁,便是想将你许配给他,要不挑个时间给伱二人把亲事办了?”

秋耳根红了起来,垂下眼帘,“奴婢的事,夫人做主即可!”

吕雉笑道,“那我可真做主了,我看也不必等年底夫君回来,这个月就办了吧,省得阿山日日惦记着……”

“夫人学坏了,拿奴婢做乐……”

秋又羞又急,蹲下摘花掩饰脸上的羞意,吕雉却不打算放过她,又说起了成亲的流程,二人跟小孩子一样,在花丛中嬉笑玩闹。

“夫人,夫人……”

二人闹得正欢,庄子后门那边跑过来一个仆从,大老远就朝这边招手呐喊,“夫人,沛县来人了,您快回去看看……”

听到沛县来人,吕雉笑声一置,扔下手上的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来的是谁?是不是我大兄?”

那仆从道,“二男一女,其中一名男子自称是夫人兄长,那女子说是您阿妹,人已经迎进大门了……”

仆从话没说话,吕雉已经提起裙摆,一阵风似得往回跑了,秋连忙跟上,不忘对那仆从吩咐,“你把篮子挑回去。”

吕雉一路小跑着回到庄园里,没看到人,忽然想起来,看门的仆从是不认识自己娘家人的,定不敢随意把人迎进来,此时人应当在门房那边,又急急往大门方向跑。

庄园大门内有一间小房间,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吕释之、吕媭和刘邦三人,此时正等候在内。

三人都有点坐不住,一个劲地往园子里张望。

刘邦心里满是好奇和震惊,短短一年,韩信居然由一个小亭卒混到了拥有如此大一个庄园的大富豪?

吕媭是满心的羡慕,还夹带着丝丝嫉妒,就说韩信是贵人,果不其然,这才没多久就混出头了,可惜这园子的女主人不是自己。

吕释之则是欣慰,当初父亲要把阿妹嫁给一穷二白的韩信,他也是不赞成的,没想到如今韩信的府邸比他吕家还要大,阿妹是享福了!

又喝了一杯茶,三人都坐不住了,走到小屋外站了一会儿,便见吕雉提着裙子,从不远处的回廊跑过来。

她挽着简单的垂髻,只以一条带子绑着,并无任何发钗装饰,脸上也无粉黛,装扮极为朴素,看着像个乡野小姑娘。

吕释之和吕媭急忙迎上她,吕雉看到兄长和阿妹,也加快了脚步,她气喘吁吁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下了回廊,急步跑过一个小广场,上前便握住吕媭的手,跟着眼眶就是一红。

吕释之打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笑道,“一年不见,阿妹圆润了不少,看来过得不错,为兄也就放心了!”

“二兄……”

吕雉带着笑的眼中沁出泪花,“阿父阿母可好?家中一切可好?”

“都好,阿父阿母身体都很好,只是有些想你,原本大兄也要来的,不过大嫂又怀了身孕,阿母便让他留家中。”

说到怀孕,吕雉忽然想起什么,有些诧异地看着吕媭,“年前来信,不是说阿妹也有孕么,怎么……”

吕媭道,“六个多月时不小心掉了!”

“啊??怎、怎如此不小心?可有伤着身体?”吕雉眼中满是关切和心疼。

吕媭回头狠狠瞪了刘邦一眼,却见那厮双眼正直勾勾盯着吕雉,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吕媭心中顿时冒起了火,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道,“都是他害的,大着肚子还要行……”

“阿妹!”

吕释之十分无语地喝止了她,吕雉这会儿才注意到刘邦居然也来了。

吕雉虽然已经成婚,却还是个少女,并不十分了解这些事,以为孩子是被刘邦弄掉的,她本就对刘邦不喜,听了这话,对他更是厌恶,只恨不得把这厮赶出韩府。

不过再讨厌,吕雉还是知道分寸,没有做出让妹妹难过的事,淡淡地朝刘邦问候了一句,“妹夫也来了!”

刘邦上前回了一礼,却并不称呼吕雉阿姊,“媭儿说想来淮阴看你,我便请了几日假,送她过来!”

“嗯!”

吕雉冷漠回了一声,却见他双眼还盯着自己看,脸上就是一冷,挽起兄长和妹妹的手,不再招呼他,转身就朝内院走去。

吕释之知道吕雉对刘邦的不喜,本不想让他来的,刘邦却非要陪着吕媭一起,加之吕媭也希望刘邦能陪着,吕释之只能同意了。

他却不知,这趟沛县之行根本就是刘邦拾掇的。

刘邦派来淮阴的人并没有查到韩信的真实底细,又听闻韩信去了南越,便拾掇吕媭来淮阴看吕雉,他顺道跟来,亲自查一查韩信。

怕失了礼,吕释之让姐妹二人先行,他去后面招呼刘邦。

“娥姁从小性子便冷淡,并非无礼,妹夫莫见怪!”

刘邦十分大度地笑了笑,“无碍,我虽然该称她一声阿姊,年纪却比她大许多,小女子嘛,有些任性方是正常,她很好!”

四人往专门招待客人的院子走去,吕媭一路上都在东瞧西望,见这庄园虽大,布置得却相当庸俗之后,心中的妒忌顿时没那么强烈了。

来到厅中落座,吕媭故意问道,“姊丈呢?可是在乡中当差?”

吕雉一边吩咐下人去端茶,说道,“他被征去南越送粮了!”

“啊?”吕媭故作惊讶,“怎会?他不是很受县尉看重嘛?怎么会被派去那里?我听说那里是吃人的鬼域,这、这一个不好,怕是回不……”

这丫又要口无遮拦,吕释之急忙轻咳一声打断,十分无奈地看着她,示意住嘴。

见吕雉脸色不好,吕媭忙改口,“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姊丈那般厉害之人,别说南越,便是幽都也禁不住他……”

“媭儿!”

吕释之终于忍不住了,“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又说错了?”吕媭一脸无辜,“我只是替阿姊担心……”

看着装模作样的吕媭,刘邦也是无语,调教了这么多时日,做戏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就是脑子一点没长,开口就得罪人,还如何引吕雉说知心话?

刘邦连忙出来为吕媭圆场子,“娥姁莫要在意,媭儿不会说话,却是真的担心你,此次便是她向妇翁提出要来淮阴看你,说是一年未见,实在想念得紧,这不,小月子才刚出便跟着来了。”

“是呢!”吕媭坐到吕雉身边,亲昵地挽住她胳膊,“我和阿姊一起长大,突然离了你,十分不习惯,我早想来看你,只是先前有孕在身,无法远行,心中却一直惦念着,方才一时说错话,阿姊莫怪罪。”

吕雉想起姐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缓和了脸色,“阿妹虽已嫁做人妇,年纪却还小,无心之言,阿姊岂会计较?夫君他一定能回来的。”

吕媭忙道,“是是是,当初阿父给姊丈相面,说阿姊命格同他相成,定能逢凶化吉。”

吕雉不欲再说这事,转而细细询问起了家中之事,得知吕泽在县里谋了一个职位,十分替他高兴。

几人坐着闲聊,刘邦时不时就把话题扯到韩信身上,想从吕雉这里打听些有用的消息,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韩信是原来韩国没落贵族,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不觉已近午时,吕雉正要去喊秋备饭,这时门外却急匆匆冲进来一条大汉,正是奚涓。

“师母,大事不好了……”

奚涓急喘着气,是一路从乡邑跑过来的,“县里今日发下来缉捕文书,说师父在南越犯了事,要抄没家产,缉拿亲属为奴三年……”

“什么?你说什么?”

吕雉恍了下神,脸色一变,急切地询问,“犯了何事?他如此稳重之人,怎会犯事?”

奚涓满面悲色,哽咽道,“说、说是师父身为监军,却违背主将命令,私自带人进林子追击越人,结果,全死、死在林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吕雉面色惨白,如泼妇一样嘶吼,“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他不会死,不会的……他答应我了的……答应我了的……说一定会回来……要好好跟我过日子……要和我生孩子……要好好待我……”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身子无力跪倒在地,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吕释之从震惊中回过神,急步过去扶住她,看向奚涓,“消息可靠否?”

奚涓抹了下眼泪,“县里发来的缉捕文书,应当不会有假,赤焰已然将事情按下,让我来知会师母,快收拾东西回沛县,他可拖延一日。”

吕释之心中也悲痛,他搀扶起吕雉,“走,快快同我回去,回了沛县造份假休书,速速改嫁,你和他便没有关系了,至于家产,收拾些贵重细软带上即可。”

说着看向吕媭,“呆站着作甚?快扶你阿姊回房收拾东西!”

“啊?哦……”

吕媭眨了眨眼中泪花,走过去扶住吕雉,手却微微颤抖着。

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死在南越了?连尸体也找不回来了?她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当初父亲说的那句话。

“薄命之相,来日可能无寿白来忙……”

身死,抄家,什么都没了,不就是无寿白来忙?

可他不是娶了阿姊么?为何没解了此命格?难道是因为娶阿姊一个不行,要两人同娶?

吕媭胡思乱想着,这时秋也听到消息跑过来了,看到眼前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为韩信这样好的家主,更是为吕雉,先前一直遭家主嫌弃,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却又……

“好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回沛县要紧!”

吕释之发话了,秋强忍住泪水,和吕媭一起搀扶着六神无主的吕雉回房,吕释之则去找阿山,让他安排人收拾家当,奚涓也跟去帮忙。

大厅内只剩刘邦一人,他望着匆忙离去的吕释之,有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竟然死了?这就死了?不是说江湖再见么,我可一直等着呢,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死了?”

跟着勾唇一笑,“死得好啊,该是我的最后还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卧房内,原来的两张床榻已经只剩一张了,韩信离开后,吕雉让人拆走了她睡的那张床。

她呆呆愣愣看着床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为何又言而无信?又言而无信……

“骗我!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吕雉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冲到正在收拾东西的秋身边,把她手上的东西夺过,一股脑儿摔在地上。

“大骗子,我恨你,恨你……”

她心中满是痛和恨,疯狂地摔扔房中的东西,甚至搬起椅子砸床榻,吕媭和秋见状,急忙过去抱住她。

“阿姊,你这是做什么?他也不想连累你,何况人已经死了,你恨他有什么用?”

吕媭以为吕雉说恨,是因为韩信连累她被罚为奴,忍不住为他辩解起来。

秋默默拾起地上的东西,“夫人不是真的恨家主……”

吕媭愣了一下,说道,“不管是什么,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阿姊年纪还小,只当这一年是场梦,回到沛县依旧可以嫁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