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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吕媭以逛集市为由骗吕雉出门,韩信带着柴勇尾随其后,走到一条巷子口,只见巷子另一端果然出现两个蒙面人。

韩信脚步下意识动了一动,又立即拉住准备冲出去的柴勇躲于墙角后。

“咋不追啊?”柴勇一脸紧张加疑惑地看着韩信。

“太远,抓不住!”

此时他们和蒙面人隔着一条巷子的距离,一方在入口,一方在出口,一旦发现有人,蒙面人立即就能逃得无影无踪,很难逮住人。

那两人必是刘邦和卢绾,他们跑出自己的视线后,把头套一扔,装作是路人,自己也没证人证据证明他们是歹人,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先等等,看他要做什么!”

如果刘邦真敢行不轨之事,正好抓他个人赃并获。

另一头,吕雉没来得及发出尖叫便被其中一人以药包捂住口鼻,吕媭装模作样地挣扎两下,卢绾装模作样地让她挣脱,刘邦又粗着嗓子装模作样地骂了卢绾两句,二人扛起吕雉往事先说好的地点跑去。

把人带到一处废弃的房子内,刘邦三两下脱下吕雉外裳,弄乱她的发髻,作出被人强的迹象。

看着眼前这个肤白貌美的女人,他咽了口口水,手不由自主就要往衣服里面伸。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卢绾以为奚涓来了,在一旁喝道,“你想死啊,人来了,快走!”

刘邦讪讪收回手,看着吕雉笑道,“早晚都是我的,倒也不急这一时!”

他站起身,和卢绾快步绕到房子后面,准备离开这里,不料刚爬上墙头,却见后面巷子口跑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熟人。

柴勇一眼便瞧见趴在墙头的二人,气喘吁吁地大笑,“这身行头不错啊,采花贼!”

二人双目圆瞪,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尿。

“抓采花贼啦!大家快来抓贼啊!”柴勇扯开嗓门大吼。

刘邦二人又跌回墙内,卢绾一脸惊骇地说道,“他怎么来了?难道我们被吕媭那臭娘们坑了?”

“走前门!”

刘邦没空去想柴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反应倒是快,抬腿便往前头跑。

柴勇绕着外围走,他们直接穿堂而过,肯定比他快,只要跑出去把头套一扔,他就能按计划立即由采花贼变成抓贼之人。

二人直奔前院大门,刚跑出大堂,刘邦忽然想到什么,当即摘掉头罩,对卢绾道,“快,立即烧掉!”

“这时候不跑,烧什么烧?”

“别啰嗦,快!”

刘邦急喝一声,卢绾也不再问,急忙掏出怀里的火折子。

见头罩被点燃,刘邦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往大门外走去。

韩信和柴勇一前一后把刘邦二人堵在房子内,本来是万无一失的,然而这会儿刚跑到大门外的韩信忽然有点懵,因为他看到对面巷子里居然又走出来一个蒙面人。

那人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指着眼前废弃的房子自言自语,“就是这里!”

看见韩信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那人连忙走过来解释,“少年郎别怕,我因长得丑,故而套上这个,今日是来相看女子的,怕第一眼吓到人家,所以……”

话没说完,便听房子里传来一个大喝声,“抓采花贼啊!”

破旧的大门被人从里面踹掉,刘邦跑出来指着戴头套的奚涓大喝,“你这贼人,胆敢劫持良家妇女,被我等发现还敢翻墙而逃,快快束手就擒!”

说着,他似乎才发现韩信也在这儿,露出一个大喜的表情,“阿信,快抓住此人,他劫持了吕家小姑,欲行不轨之事。”

奚涓已经傻眼了,“刘亭长,不是你叫我来此相看寡妇的吗?”

“呦,还是熟人作案,我何时叫你来此?你这贼人,见无处可逃,竟然和本亭长套起了交情?”

几人的这一番动静引得左邻右舍纷纷跑出来,这时候韩信也明白过来了,刘邦要玩的根本就不是捉奸游戏,而是英雄救美。

眼前这个傻大个是被他骗来的工具人,若是自己和柴勇没过来,待傻大个进屋后,刘邦会立即召集左邻右舍去捉采花贼。

众目睽睽之下,吕雉衣衫不整,清白已毁,自己愤而退婚,他刘季就可以来当接盘侠,顺理成章地迎娶吕雉。

刘邦冲过去就要抓奚涓,周围邻居也一拥而上,韩信知道这时候给傻大个争辩也无用,而是第一时间冲进院子里,然而还是来不及,却见卢绾已经把那两个头套烧了。

不得不佩服刘邦的灵机应变能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便想到了脱身之法,傻大个被人赃并获,就算有自己和柴勇作证,没有了证据,也是空口无凭。

最恶心的还有回去报信的吕媭,她为了达到目的,必然会配合刘邦演戏,把歹人说成是傻大个。

吕媭也是受害者之一,还是逃脱的受害者,她的证词比自己更有用!

看见韩信进来,卢绾有点慌张地踩了踩地上的火星子,说道,“那贼人被我二人发现,想放火烧屋子,那啥……吕家姑子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

外面,奚涓已经被刘邦和众邻居抓住,柴勇跑过来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刘邦,有点懵圈,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人抓自己人?

看那蒙面人,体格跟卢绾也不一样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刘邦一把摘掉奚涓的头套,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骂骂咧咧,“原来是大屯乡的奚涓,我知道你一直娶不上妻,却没想到会干出绑架良家妇女这种缺德事?”

奚涓已经意识到自己是被刘季坑了,他奋力挣扎起来,怒骂道,“刘季,你这狗娘养的,竟把我骗来此处栽赃陷害,我不是采花贼,也并未绑架任何人,我是被刘季骗来此的,刘季,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放屁!我和你无冤无仇,骗你作甚?分明是你对吕家姑子行不轨之事被我抓获,倒污蔑起我来了?!”

“对啊,刘亭长为人仗义,为何要骗你?”旁边一个认识刘邦的男人主动为刘邦说起话。

“昨日他和卢绾去大屯乡找我,说给我介绍寡妇,还叫我把头套上,免得吓坏人家……”奚涓气得脸红脖子粗,努力为自己分辨着。

“你说我去大屯乡找你,有谁看见,有谁作证?”

刘邦一脸正气地说道,“我乃泗水亭长,是秦吏,岂会知法犯法?奚涓,你莫要狡辩了,若好好认罪,看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你那老母,日后我会帮着照看一二。”

“刘亭长仗义啊!”

先前为刘邦说话那人感叹了一句,对奚涓道,“大白天戴着个头套鬼鬼祟祟出现在这破房子外,你不是贼人谁是贼人?”

昨天刘邦和卢绾去山脚下找奚涓,确实没有任何人看见,奚涓真是百口莫辩,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自己是冤枉的。

院子里,韩信听到奚涓两个字,踏进门槛的脚步不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