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轻嗤,“马希然,我知道你和江若夏的关系很好,走得很近,但我奉劝你不要口出狂言。”
再怎么说,她也是阮家的千金。
马希然冷笑,“你在教我怎样说话?我还有更狂的,你别逼我。”
江若夏打断阮语正欲张开的粉唇,“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阮语转向她,干脆利落,“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江若夏讥唇,“好,你不记得,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去找他?”
既然内容不记得,那初衷总记得吧。
阮语盯着她的脸许久,也对,徐知珩刚出集团没多久就出了车祸,根本来不及质问她,她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也是合理。
她脸上的笑意看着骇人,“江若夏,好戏还在后面呢...”
江若夏拧眉,“你真是费尽心思,先是制造我的舆论,接着又找上徐知珩,无非就是些挑拨离间的把戏罢了。”
她直抒阮语背后动的小把戏。
闻言,阮语发自肺腑的长笑,“挑拨离间...可不单单是这么简单。”
她要的,是亲手毁了她!
江若夏冷眼看着她扭曲的脸,“阮语,我也奉劝你,适可而止,徐家现在还不知道徐知珩的车祸与你有关,若是知道了,你的麻烦可不比我的少。”
“麻烦?你怕是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过眼云烟的小模特,玩玩也就罢了,而我,是京市站得住脚的阮家人,他们可不会找我麻烦。”
她可是徐老爷子订下的亲事,尽管已是过去式,但她们两人就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江若夏不屑的勾起唇角,看来她从未见过徐家那些外戚咄咄逼人的嘴脸。
不会找她麻烦...
“所以你默认徐知珩的车祸和你有关咯。”江若夏巧妙捉住她的逻辑漏洞。
“...”
“反正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找徐知珩说了什么?”
保险起见,她对录音笔的存在绝口不提,这样便于更好套出阮语的底细。
现在看来,她心中也有数了...
那只录音笔一定隐藏着什么至关重要秘密!
阮语强压波澜起伏的情绪,“你这么好奇,我就大发慈悲的提醒你,接下来的日子,你更不会好过,与其有时间在这里逼问我,不如赶快谋划自己的后路。”
昨天在徐知珩的办公室,她可是亲眼见证了男人的狂怒。
待到他醒后这些爆裂的怒火发在江若夏身上,才真让人大快朵颐!
“你的事业现在已经跌入谷底,唯一的大腿马上也要离开你了。”
江若夏紧盯她的脸,似要看穿她的阴谋。
面对江若夏满脸沉重的缄默,阮语痛快极了。
“怎么样?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江若夏顺着她的讥讽说道。
阮语嗤笑,“那我们拭目以待。”
她拎起手包起身时,还不忘轻蔑瞟了眼马希然。
“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马希然站起身呵斥。
尖锐的声音还喊来了吧台服务生好奇的视线。
不是江若夏及时扯住她的袖子,恐怕马希然已经冲到人家脸上了。
两人目送阮语摇曳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
“这些一个两个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马希然气得脸颊发红。
江若夏紧抿着唇瓣,“我们现在只能被动任人宰割...”
大脑飞速转动,阮语敢这么信誓旦旦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这让她对录音笔更加好奇...
深夜,江若夏来到怡达医院。
她全副武装,如约来到和顾邢约定好的位置。
顾邢的目光锁定在一楼角落里的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身上,看着她密不透风的脸,“江小姐...”
江若夏快步走近,“别提江字!”
她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认出她来。
来时,顾邢提前提醒过她,今天有许多媒体来医院蹲点,等着采访徐知珩的病情。
如果被徐家人发现,就是一番冷嘲热讽,如果被媒体发现,那么后果就更大了。
顾邢敛眸,“小姐,你遮成这个样子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就连他都看了好一会儿,才敢走上前相认。
“媒体的眼睛可是比谁都尖,还是多防着点好。”
她跟着顾邢来到熟悉的IcU门前。
向里望去,男人仍旧是原本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甚至连那些密密麻麻的管子好像都没换过位置。
“他今天一整天还是这个样子吗?”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
顾邢微微点头,“白天老爷子来过,少爷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医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医生说,少爷脑袋里的淤血消散太慢,离醒过来还要很长时间...”顾邢声音低沉。
现在这个阶段,大家都愁眉莫展。
“很长时间是多久?”江若夏接着追问。
“短则三五天,长的话...”顾邢面容蒙着一层暗色,“不过医生说,只要少爷能出IcU就没有问题。”
江若夏扒在窄窄的玻璃上,望着那张模糊的脸。
她分不清眼前的模糊是距离太远的缘故,还是自己眼睛的缘故...
接下来一个星期里,徐家人白天会换着班的来医院看徐知珩,江若夏只能每天都等到深夜凌晨偷偷跑来医院。
徐知珩一直是昏迷的状态,甚至医生屡次抢救才将他从危险的边缘拉回。
虽然每晚见到的都是同样的画面,徐知珩就躺在那里,可她还是百看不厌。
江若夏贴在那扇玻璃前,视野有限,但足够看见男人沉睡的脸。
徐知珩你怎么还在睡...
是时候该醒了...
为了见你每天我都要躲着那些心怀鬼胎的徐家人...
明天我就要恢复工作了,还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如果你在别墅,兴许我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江若夏长长的叹息透着低落、孤傲,搭在门上的手卸下力气无力垂下。
“已经一个星期了,医生还是无动于衷吗?”她带着怒气。
身体再强壮的人连续躺上上百个小时都会吃不消的,这么下去,岂不是要彻底的昏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