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说前半段搞定了徐知珩对江若夏的半颗心,那么后半段足以让他彻底心如死灰。
要说挑拨离间的手段,她还真是不算擅长,不过编辑音频她可是有过先例了...
徐知珩快要将整个拳头捏碎,阮语看得痛快极了。
她轻按按钮。
滋滋滋...
“现在能带你见到你家管家的人,只有我,快到我身边来...”
“...”
一阵布料的摩擦声,紧接着是女人的娇媚的喘息...
“喜欢吗...?”女人迷离的声音染着浓浓的情欲。
“...”
翻云覆雨的声音还在持续,录音笔里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隔着扩音器也足以听得出当时场面的缠绵旖旎。
男人身上腾然的杀气充斥偌大的办公室。
他时刻惦念的女人居然和背着他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江若夏真是好样的!
果真他从来没有感动过她!
在她心里,他和所有男人都没有什么两样,不过都是她的棋子!
徐诺、christian...
心底爆裂的怒火霍然而出,猩红的一双眼里跳跃着熊熊火焰,让阮语扭曲的情绪燃烧得更旺。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江若夏声音极像的人,阮语还担心徐知珩认出来只让女声录了句喜欢吗而已。
她继续煽风点火,“知珩,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
心中暗笑,都是江若夏毁了她,毁了她的婚事,毁了她的未来,让她沦为京市贵族圈的笑柄。
今天终于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徐知珩猛地起身,座椅被长腿撞得飞了老远。
他双拳捶在桌面上,实木的桌子硬生生被他砸出两个深深的大坑。
气得失了理智,哪还感觉得到痛楚,关节处渗血,染污了桌面。
看着徐知珩疯了一般的爆发,阮语笑意难收。
一束狠厉阴森的目光甩向自己,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是徐知珩的黑瞳...
阮语嗫嚅咽了下口水,“我真是替你抱不平,明明我们两个才是一对,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哪里比不上?”
她的神情渐渐扭曲起来,口中讽刺江若夏的声音还在继续。
强撑着男人残酷的目光,阮语后背直发凉。
男人微微倾身,染红的双拳撑在桌面,洒下一整片阴翳。
却不及他墨色脸庞上那双阴戾的黑眸半点。
阴幽的声音暗哑,“真是好样的...”
紧接着,偌大的实木办公桌被他双手掀翻。
轰然倒地。
整个办公室的地面都随之一颤。
两个曲面屏重重砸向地面,屏幕几乎碎成粉末,数不清的白纸在空中翻腾。
阮语眼睁睁看着他爆裂的怒气沸腾,一边被他吓得不由自主胆颤,一边扭曲的心渴望他的戾气更盛。
顾邢闻声立刻推门而入。
他满脸惊慌冲进来,正好对上徐知珩凶狠的眼,他整个人散发的滚滚怒火让他捏把冷汗。
不知道这女人说了什么,竟让少爷发了这般大的火。
徐知珩一向冷静,怎会做出将整个办公间都砸了这种事。
不言而喻,定是和江小姐有关!
“少爷...”
徐知珩渗着血的双手垂在两侧,伤口泊泊流血,流向指尖,流向地面...
血滴在高级瓷砖上绽出红色的花,似一朵罂粟,殷红得妖冶。
死寂得房间里,滴血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绕过一地狼藉,凌厉的步子一步步接近穿着皮草的阮语。
阮语脊背僵硬,刺骨的气息逼近,她根本不敢喘息。
皮鞋摩擦在瓷砖上清脆作响,在她面前停止。
阮语拿着录音笔的手臂僵直在半空,这男人不会对她动手吧!
好似一阵寒戾的风刮过,徐知珩大掌利落地夺过那支银色录音笔。
寒眸死死盯着手中条状的物品,胸膛深处发出阴暗的冷笑。
笑声阴森怖人。
顾邢看见徐知珩此刻的状态,心中大叹不妙。
“你录的?”
冷幽幽的声音飘进耳朵。
阮语被男人强大的气场震慑,上一秒还是盛气凌人的架势,现在不由自主磕巴起来“是、是...”
“在哪里?”徐知珩阴翳的眼移到她脸上。
逼人的压迫感袭来,阮语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膝盖一软摔倒在地。
她强撑着心里的恐惧大脑一片空白,“在...在...”
录音笔根本就不是她录的,更何况其中的后半段不过是找了两个配音。
“在哪里!”男人呵斥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嗜血的眸子和流血的手为他残忍的姿态点缀两抹鲜红。
阮语哆嗦着两瓣嘴唇,“在...在走廊里...”
她慌张着随口扯了句。
“我路过走廊时...听见...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鹰眸锁紧,徐知珩的胸膛难以自抑的起伏。
一阵寒风擦身而过,冻得阮语整个人一软。
顾邢的目光一直跟着徐知珩,他连忙拔腿跟上。
“少爷!”
徐知珩噬血的眼里尽是江若夏的影子。
心,狠狠的巨痛。
江若夏...真是干得漂亮极了!
胆敢背着他和christian搞在一起,从前种种画面映入眼帘,怪不得她从来不拒绝那个小白脸!
他只想掐死那个女人!
“少爷!”顾邢小跑起来才跟上徐知珩,“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以阮语现在的身份插在江若夏和徐知珩之间,她定是恨极了江若夏的。
两人立在电梯门前,徐知珩满眼厉色。
误会?
证据就在他手里,有什么误会?!
他要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问一问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顾邢想要阻拦理智已经发疯的男人,但却束手无策。
徐知珩一路带着寒风上了车,将顾邢远远甩在屁股后面。
他一路跑着来到停车场,“少爷!”
这么下去,恐怕会出大事!
顾邢脸上写满了焦急。
徐知珩快速发动汽车,如同一支绷在弦上的箭矢,瞬间发射出去。
还好顾邢身法优越,躲得快,差点把他卷入车底。
他见状不妙,立刻上了自己的车,快速跟上徐知珩那辆黑车。
徐知珩双手握在方向盘死死用力,伤口泊泊渗血。
银色录音笔揣在他左侧的口袋,仿佛散发着热量,灼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