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就非要带她出这个门是吧!
江若夏憋下一股气,狠狠夺过他手里的衣服钻进衣帽间。
没多久,她全副武装推开门。
帽子墨镜口罩...
比上次遮得还要严实,她特意将以往习惯带出去的饰品都摘下。
休想认出她!
“走吧。”她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但徐知珩知道她现在的恼怒和郁闷。
上了徐知珩的副驾驶,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望着前方开往郊区方向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他们在慢慢远离市中心。
“把你卖了。”男人侧脸坚毅。
没营养的冷笑话...
“卖给媒体?那你肯定大赚一笔。”江若夏没好气的自嘲。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是吗?这笔赔钱买卖我倒是没什么兴趣。”
他能对什么有兴趣...
对强迫她有兴趣...
既然说到这里,不如试探一下他的想法。
江若夏藏在墨镜后的眼眸闪烁,“徐氏集团未来的太子爷怎么会在意这点小钱。”
“那些肮脏的买卖,有什么意思。”
挖出一个爆料就紧抓不放,也不管是真是假,只为了掀起舆论。
这种不道德的勾当,他嗤之以鼻。
“可如果你被迫卷入这样肮脏的勾当里呢?”
徐知珩声音富有磁性犹如大提琴,“谁敢。”
“若是偏有人敢呢?”
红灯亮起,一双黑瞳炯炯有神看向她。
“那就让他身败名裂。”他缓缓吐出。
这女人怎么这两天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江若夏隔着墨镜还是被炙热的视线灼烫了下。
是啊,他可是徐氏集团太子爷,怎么可能有人威胁得了他?
她嗫嚅着嘴唇,“我...收到了几张照片...”
徐知珩发动引擎不以为意,“什么照片?”
一个转弯,拐进游乐场的停车场。
江若夏怔怔望着前方巨大的游乐场大牌子。
“来这做什么...”
他还有坐过山车的癖好?
徐知珩将车停稳,大掌解开她的安全带,顺势俯在她身前,“不是在别墅里憋得慌吗?”
大冬天的...
哪有人这时候来游乐场的...
关键是,竟然这个季节还有游乐场开园的...
“可...也不至于到这里来放松心情吧。”
这里可是平常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徐知珩看出她的局促,“清过场了,下来吧。”
说罢,他推开车门,徒留江若夏一个人在车里发傻。
清场...
这又是徐氏集团旗下的企业吧...
她拖着发懵的两条腿爬下车来,徐知珩霸道的牵过她的小手。
男人的大掌温暖极了,像冬日里的火炉。
“这个季节能来游乐场,也就只有你了...”江若夏嘲讽道。
除了霸道总裁,谁会脑子抽筋跑来这里吹北风。
“不喜欢?”
江若夏声音发闷,“很冷。”
徐知珩看着她身上的羽绒服,明明出门的时候给她挑的都是最厚的衣服,怎么还会冷。
他想着就要褪去自己的大衣,江若夏按住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
“你不是冷吗?”他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江若夏瘪瘪嘴没有回应。
整个游乐场都被卡通人物和饱和度极高的彩色布满,刚走进大门就被环绕的音响以及视觉的冲击感染。
正常来说,入口的大门是不可能空无一人的,江若夏在四周环顾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果然是豪气包场。
五彩斑斓的路灯,幽深小径和翘起角长椅都是童话里的画面。
在梦幻的氛围下,江若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蒙在心头的乌云慢慢散开。
徐知珩敏锐捕捉到她的变化,“想玩什么?”
她挑眉似是难以置信男人的话,这个天气玩什么不会冻死她...
男人自顾自道,“那个怎么样?旋转木马,好像女孩儿都很喜欢。”
他拉着江若夏就往旋转木马的方向走去。
远远望去,双层旋转木马像童话里的八音盒,彩色的装饰灯徐徐转动。
里面各式各样的木马上下跃动着,伴随着清脆优美的旋律。
两个人形玩偶摇摇摆摆的朝他们走来,递给江若夏一支花。
“谢谢。”她勾起嘴角。
两个玩偶还故意做出一些浮夸的动作,看得江若夏忍俊不禁。
徐知珩听着她声音的轻快,内心的烦躁也一扫而光。
两人玩偶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好半晌才终于离开。
“开心了?”音调微微上扬。
江若夏转动着手里的花,“勉强算得上。”
徐知珩霸道的摘下她的墨镜,“天都黑了你还这副破眼镜干吗?”
眼前突然清晰起来,她忙跳起脚要抢过墨镜。
“你还给我!”
男人比她足多了一头多,哪里抢得过。
徐知珩站在原地不动,眯起笑眼看她踮起脚尖的模样。
还故意挑挑眉佯装挑衅。
最后江若夏暗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
“去玩一会儿。”徐知珩站在旋转木马的入口前朝着她说道。
男人丝毫没有要迈开腿的意思,江若夏不解。
“我自己去坐?”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木马的方向,瞪圆双眼。
有没有搞错,又不是她要来的。
想到她自己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旋转木马里,场面十分怪异。
徐知珩点头面容淡淡。
“你带我来游乐场,只是看我自己一个人玩?”
男人不觉有什么不妥,只是为了让她开心而已。
徐知珩思忖片刻,脸上有些为难,“你希望我陪你?”
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也坐这种弱智的东西吧...
旋转木马不都是小孩子和女孩儿玩的吗。
“徐知珩,哪有带人来游乐场约会傻站在原地的?!”江若夏掐起腰。
“...”
最后,徐知珩坐在外侧的木马上,江若夏则坐在他的里侧。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斯文败类的男人有这样诙谐的画面。
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透着禁欲的气息,此刻却骑着一匹蓝色的木马,长腿无处伸展,只得跨在两侧垂下。
木马缓缓上下起伏,男人两条结实的长腿像长在地面的两根树苗,直直的戳着。
徐知珩面色有些难看,不时清清嗓子缓和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