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ian明知她后背的伤尚未痊愈,仍旧残忍的命令。
他盯着瑟琳娜纤细离开的背影,目色讳深。
如果再不凶狠,这样下去,Y组织迟早被端。
瑟琳娜在地下领了三十罚棍,这对她原本残败的脊背无疑是火上浇油。
脊背上一片血红,她趴在台子上丢了半条命,如果不是手下将她架起来,恐怕她就要交代在这里。
Kris将她背到自己的房间,瑟琳娜趴在男人宽阔的脊背上吸着凉气,疼痛让她根本无力睁眼。
伤上加伤远比在好皮肉上挥棍痛苦得多,她还能挺下来,足以说明她的身体条件在女人里算拔尖的一类。
Kris轻柔的放下她,从她的房间里拿出药箱准备给她上药。
“我给你上药,你的伤口不能再拖了。”
他是暗卫,经受过的残酷训练不比这些地下组织的少。
连他到地下室看见瑟琳娜奄奄一息的伤口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瑟琳娜虚弱得脸上不剩多少血色,“好...”
“你趴好,我不会碰到你其他部位。”Kris一本正经。
瑟琳娜根本没有力气回应,只顾着在床上蠕动趴成自己最舒服的姿势。
Kris用剪刀剪开血肉模糊的布料,光是这一步就痛得她一身冷汗。
消毒、上药、包扎,全程Kris都十分绅士,多一寸肌肤都没有触碰。
瑟琳娜早就痛得麻木,哪里还有傲人的姿态。
“好了。”
许久后,Kris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响起。
瑟琳娜向后瞥了眼整理药箱的男人,目光幽深。
“你很绅士。”她嗫嚅着嘴唇道。
瑟琳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以她的身材,任凭哪个男人来了,也难以把持,他却坐怀不乱,“礼貌”得很。
是个有趣的男人。
Kris头也不抬,“多谢老大。”
“christian还在组织,你不该叫我老大。”
Kris顿了下,“但那天christian在大厅里吩咐过,你是Y组织的老大。”
瑟琳娜缄口,房间内恢复了沉寂。
“今晚你没有开枪。”她的声音冷幽。
Kris是她钦定的“利兹赌神”,就是看中了他骨子里的狠戾,是个值得培养的手下,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慢半拍的事情来。
那颗击中江若夏的子弹,听声音就知道不是Kris开的枪。
Kris停下手里的动作,“除了我们两个逃出来之外,其他人全都当场丧命,当时的情况若我开了枪,恐怕连我们两个都要搭进去,的确是我办事不利,老大责罚。”
他恭恭敬敬,不急着辩解,也不恐惧责罚。
瑟琳娜在怀疑他,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脊背上的伤口支撑不了她一直提着精神和Kris复盘他的失误。
瑟琳娜闭目养神,“在利兹抓来的那个,交给你了。”
她说的自然是冲动扎进敌窝的程营,他是徐知珩的人,交给Kris顺便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卧底的嫌疑。
Kris神色平静,“是。”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病房,暖洋洋的。
徐知珩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握着她的手,他一宿未合眼,目光锁在床上虚弱的小女人身上。
这一夜,她梦魇连连,出了不少冷汗浑身浸透。
江若夏眼皮微动,徐知珩一眼锁定,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她缓缓睁开眼,肩胛后知后觉的钝痛让她皱起眉头,映入眼帘就是徐知珩忧心忡忡的脸。
她有些发怔,左手被温暖包裹,她垂眸看见徐知珩的大掌。
原来她在梦里感受到的暖流是他的手…
“怎么样,痛吗?”徐知珩倾身抚摸她的脸颊。
江若夏眨巴着大眼睛,唤痛的嗓音带着几分娇憨,“很痛…”
昨晚发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真是惊魂动魄。
她为自己的冲动后怕,死亡距她只有一步之遥。
徐知珩心疼不已,伸手按响墙壁上的呼叫按钮,“让护士再给你检查一下。”
随后,他轻柔的摇起床板,将她的上半身垫起一个舒服的角度。
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给江若夏的伤口进行了一番查看。
“江小姐无碍,只要按时换药静养就可以了。”医生捧着一个资料夹微笑道。
“好,谢谢你。”江若夏勾起一个礼貌的笑容。
徐知珩看着她忍痛强撑的笑,心里难受极了,他一脸严肃,“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再痛。”
“这个…除了止痛药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是江小姐的伤口不算严重,止痛药也不能吃得过多…”医生一脸为难。
她的血已经止住,伤口恢复良好,并不需要其他外力的帮助辅助伤口愈合。
“拿止痛药来!”徐知珩强硬开口,浑身散发着戾气。
医生只好瑟瑟吩咐护士取来止痛药。
江若夏在车上瞥了眼面色不悦的男人,其实她没有那么疼,还在忍受范围之内,他怎么突然就冒起火来。
她缓缓探出未受伤一侧的手臂扯了扯他的衣摆,徐知珩忙垂头看向小可怜似的江若夏。
“又痛了?”这次的嗓音温柔极了。
医生石化在原地,这切换的速度,真是措不及防。
江若夏摇摇头,整个人在徐知珩宽阔的身下软糯的像小孩子一样。
“其实我没那么痛的,吃太多止痛药也不好。”
徐知珩大手抚在她头顶,犀利的眸子盯着她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她真的没那么难受。
“还有别的事吗?”
他声音冰冷,很显然是对医生开的口。
医生十分懂事,讪笑两声,“到时间换药的时候护士会自己来的,徐先生放心,我们这就走。”
“药放下。”他出于保险还是留下止痛药,以免江若夏痛时无措。
医生给护士试了个眼色,他可不敢上前惹这位“大老板”。
放下药后,几人灰溜溜的出了病房。
“你那么凶巴巴的做什么?”江若夏望着医生离开的病房门。
关心则乱罢了,心中万分担忧,徐知珩却隐忍着。
“吓到你了?”
听她声音有力起来,他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坐在床边。
江若夏瘪嘴,“反正我倒是习惯了,你跟医生发什么火。”
娇柔的语气好似在谴责他从前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