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大小甚至比卧室还要大上许多,挑高足有四米,映入眼帘的是正对房门的巨大欧式花纹窗帷,遮盖住一整面落地窗。
正中央的组合办公桌由檀木手工打造,深棕色为整个房间增添庄严感。
三张屏幕在桌上整齐陈列,江若夏可以想到他在办公时是怎样繁冗的模样。
两人来到一架书架前,徐知珩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方形丝绒盒子。
缓缓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手工纯银的龙头戒指。
精致的手工将龙头刻画得栩栩如生,眼睛由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点缀。
只扫一眼,便看得出它的珍贵。
徐知珩摊开她的手掌,把戒指轻轻放在她的手心。
“在y国这些时日,这个戒指不可以离身。”炯炯有神的目光紧锁她,语气郑重。
“这是什么?”
戒指一看就是男人的尺码,她根本没办法带上。
“记住了吗?”徐知珩沉声到。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江若夏满头雾水。
她怔愣着点头,“这个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能让徐知珩郑重其事的东西绝对是极其重要的,只是她不解,为何一定要寸步不离。
“除了工作,最好不要出门,这里不比京市,总有我来不及护你的时候。”徐知珩的眼眸深邃如潭。
他马上就要开始摧毁Y组织的计划了,接下来的几天,他不会陪在江若夏身边,那些蠢蠢欲动的仇家很有可能钻空子找来她的头上。
一旦发生危险,他断联的期间根本没有机会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而这枚戒指,可以为她抵挡百分之九十的危险。
江若夏眉头微蹙,她再傻也听得出男人的口风。
这次来y国,她是为了工作,而徐知珩,则是为了某个危险的行动。
不对男人的私事过问太多,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那些危险的事件,她可不想把自己卷入其中。
“y国这边很乱吗?”
她不是不知道y国的治安差,只是想不到像他表现的这样的夸张。
徐知珩微微颌首,没有情绪的面容上唯一炙热的是那双眼眸。
这次行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江若夏,可他又别无他法,派程营贴身保护是他最大的诚意。
“y国的靡乱,你根本不敢想象,所以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好好待在这里。”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
他接着道:“这几天,我会让程营来照顾你,有问题你可以随时联系他。”
江若夏面色淡淡,“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男人?”
“对,这不是圈禁,我是在保护你,明白吗?”徐知珩浓眉紧锁,讳莫如深。
闻言,江若夏莞尔。
“我是有过教训的人,自然都明白,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一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听起来似是阴阳怪气。
徐知珩面色凝重。
她还在怪自己将她关在别墅,难道她不明白自己根本只是打着圈禁的名义而已吗?
陡然,中午江若夏通话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都21世纪了,彼此利用一下换取一下价值,不就这档子事儿嘛...”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胸膛里的怒火徐徐燃烧。
他咬紧压根,恶狠狠问道:“江若夏,如果我真有危险你会怎么样?”
那双犀利的眼眸变得赤红。
她会难过吗?
还是会转身投入下一个男人的怀抱?
就像她和徐诺离婚转而接近他一般?
熊熊烈火灼烧得他心头钝痛。
江若夏望着他阴霾的黑脸,这个问题她哑口无言。
她也许会难过的吧...
她措辞寻找应付男人的话,好半晌,红唇微启。
不等她开口,徐知珩擦过她的肩膀大步离开,留下孑然的背影。
冷气从她的身上狠狠刮过,刺骨的凉。
转而,身影消失在房门口。
整幢别墅共有四层,二三层是中空的设计,宽敞的栏杆围成环形,因此一楼的大厅才因为高耸的挑高才显得无比空旷。
江若夏住在二楼房间,第二天清早被巨大的噪音吵醒。
程营在一楼的厨房里叮叮当当和满桌的食材打架。
她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捂紧双耳,也难掩燥人。
江若夏暗骂一声,一个猛子扎下床,几步推开门。
她站在楼梯上看见厨房隐隐约约透出一个人影在忙碌。
决不可能是徐知珩,他的动作不会这样狂躁。
江若夏带着愠怒深呼吸,她来到厨房,只见一个满身被腱子肉包裹的猛男穿着紧身t恤在和一块冰冻的鸡肉“肉搏”。
整个料理台,瓶瓶罐罐撒的撒倒的倒,他仍然视若无睹,眼中只有那只鸡,崩的满地是水。
江若夏满脸写着“无语”两个字,这就是昨晚和徐知珩说话的程营。
莽夫就是莽夫...
“拜托,这个鸡是先解冻的。”她抱臂靠在门框,睡眼惺忪,语气轻佻。
程营一个以武力服人的直男怎么能受得了这种轻蔑的语气。
闻声,他快速抬头,怒视眼前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女人。
少爷说了,要好好保护这个女人,他只得强压心中的不满。
他垂下头,继续拿着菜刀蹂躏手里的鸡。
“你这样,就算砍到明天,我敢保证这只鸡连根毫毛都不会掉。”江若夏盯着他一双僵硬的手。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这么砍鸡的,他还是头一个。
程营的脸憋得通红,大手用力一砍。
磅!
冻得邦邦硬的鸡滚落在地,而他手里的拿把菜刀居然裂开一道纹路。
江若夏挑眉瞠目。
接着,她对上一双怒气腾腾的眼。
“江小姐,厨房这种地方还是不劳烦您亲自进来了吧。”程营怒道。
若不是少爷吩咐他为江若夏准备一日三餐,他堂堂徐氏集团太子爷的得力干将会落到如此境地,要和一只鸡“做斗争”?
她还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若夏自然听出了这个男人满腹的不悦。
明明是他打扰她的清梦在先,还开不起一点儿玩笑。
“好心提醒你罢了,刀就那么几把,照你这么下去,鸡还没处理,趁手的工具都没了。”
她嗤笑一声,故作看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