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夏内心清楚只是惯性使然罢了。
这微小的举动,却被徐知珩敏锐的捕捉到。
眼里的阴霾减下半分。
他压低富有磁性的嗓音,“不冷?”
闻言,一双明艳的眸慌乱起来。
许久没有面对这个男人,他居然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好在江若夏平稳情绪的能力极强,只片刻,她便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思绪。
江若夏挽起明媚的笑容,“还好,酒店里的暖气还挺暖和的。”
一抹寻常的笑容,又挑起徐知珩的无名火。
见到他,她也是这般僵硬的笑容吗?
这个笑容向来是她打发其他人的保护色。
她目光淡淡,却在暗暗揣摩男人的心思。
徐知珩眯起的狭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直直落在江若夏那双笔直的长腿上。
空气中窒息的氛围愈发强烈...
很明显,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旁的梁晟铎看热闹看得正起劲,却被身旁陡然射出的寒冷气息刺了一下。
“是啊,我都热了,哈哈...”他干笑两声,解围到。
他原不想参加这个什么时尚之夜,都是徐知珩的“逼迫”,他才不得已来参加。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啊。
他也是京市土生土长的富家子弟,也是认识徐家人的。
实在摸不清头脑徐知珩怎么盯上这么一个刚离了婚的女人。
如果他不多嘴这一句,怕是整个晚宴的人都会被徐知珩的怒气所波及。
他无视身边男人从狠厉的眸子射来的“明枪暗箭”,“不愧是徐氏集团,建的酒店就是牛!”
梁晟铎为了在场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开始胡言乱语。
没办法,谁让他惹不起这位徐大太子爷呢。
江若夏微微转身,发觉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她抬眸,只见上一刻还在愉快攀谈的几人早已逃之夭夭,躲到离他们老远的位置。
罗曼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孙迪朝她招招手,示意先走一步,还拉着彭一妍一起。
她认命的转回身,讪讪转移话题。
“你...最近不忙了?”
不然怎么会有时间出席典礼。
除了这句,江若夏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第二句能和徐知珩开口的话了。
男人的目光幽深如潭,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
在江若夏狐疑的目光中,他将厚重的外套搭在江若夏的肩头。
男人的身高比他高出一头还多,外套自然也很宽大,衣摆长过裙摆一寸,在大腿处摆荡。
其他他的原意是想包裹住她的一双长腿,但这样做恐怕会惹她炸毛。
徐知珩不可一世的举动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孙迪在长桌后直接惊掉了下巴。
这是...
敢怼Am总裁的男人,居然亲手给江若夏披外套!
她带着“小团队”悄咪咪向前移动,一个个都努力倾身而出探出耳朵听八卦。
原来,这个明艳如瑰的大美女气场十足是有原因的。
男才女貌,还挺般配的。
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
江若夏在典礼现场已经吸引了足够的焦点,有些善妒的女人早已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她又被一个吸去所有女性视线的男人亲手披上外套,简直是火上浇油。
江若夏在原地顿时感觉到四面八方劈来的眼刀。
她知道今天自己是被盯上了。
算了,怎么都是被视线凌迟,不如主动一点...
江若夏向前一步,拉近和徐知珩的距离,轻声道:“你今天可是害惨我了...”
语气柔软,带着软绵绵的埋怨。
似是而非撒娇的口吻,吓得梁晟铎后退一步。
这个...他不该听的吧...
他识相的缓缓退后,将空间交给两人。
徐知珩盯着外套在她的垫肩处摇摇欲坠,探出大手帮她拢了一把,将她胸口处露出的雪白悉数掩盖。
他剑眉微蹙,“这可是半月来我见你的第一眼,何谈害你?”
其实昨晚他已经没有按捺住翻涌的思绪闯进卧室了...
江若夏顺势在胸前抓好他的外套,手指故意轻触男人粗粝的手掌,装作无意识的撩拨。
他感受着手心一划而过的柔软,撩拨得他心里直发痒。
男人紧绷嘴角,这是半月来两人第一次肌肤接触。
他垂眸看着江若夏面容上淡淡的微笑,她上扬的眼角落在他眼里倒像顽皮小猫的挑衅。
这个妖精!
恨不能现在就好好收拾她一番!
徐知珩咬紧压根,狠狠吐出,“半月未见,你撩人的手段倒是未减反增。”
男人的话让江若夏恍惚半刻。
徐知珩从未用这种语气和自己开口,像是讽刺,像是忿恨,又像是生厌...
可江若夏的心经过这半月圈禁的磨砺,也比从前更坚硬。
她偏下头,玩味的嘴角轻勾,“这也是半月来我见你的第一眼,何来撩人?”
她对自己的行为矢口否认。
“牙尖嘴利,看来这半月你还是没有学乖。”他冷声到。
江若夏暗暗冷笑,圈禁半月只为了让她学乖?
她面容依旧明艳,不顾旁人的怒视上前轻佻道:“那...回别墅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学乖。”
宴会上所有忌妒如火的视线攒成一把,都能将整个酒店燃烧殆尽。
徐知珩狭长的眼眸紧锁她那张伶俐的小嘴,胸膛里好像藏了一把火,不自主地上下起伏。
“你在求我回别墅?”
江若夏不明白今天他为何说话总是语中带刺。
“你当是恳求,那就是恳求。”她慢慢敛起面容上的笑意。
两人如同一对不咬齿的齿轮,将自己最坚硬的壳展露给对方,转得水火不容。
徐知珩冷哼一声,“真是难为你会低头。”
他每一句刺伤江若夏的话,何尝不是在刺痛自己。
江若夏疲惫垂下头,随后深吸口气重新抬起头,扬起笑脸。
“我很想你,你...可以回别墅吗?”
不知为何,她自降身段的手段倒让自己有几分苦涩。
好像有一只大手将她的心揉碎,无声的痛缓慢扩散。
听闻她的恳求,徐知珩也并不好受。
浓眉在阴翳的面容下拧在一起,他合上眼,将所有情绪戛然而止在这一刻。
“知道了。”
他冷声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