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夏猜到了两人对话必然会提到徐知珩,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停跳一拍。
似是紧张,又似是心虚,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江若夏向后一摊,整个人躺在大床上,几缕凌乱的长发蒙住额头和眼角。
“就那个样吧。”她打着哈哈。
“什么叫就那个样,我都走了这么久,你们俩还没在一起?!”马希然隔着电话难以置信的喊到。
徐知珩一个在商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怎么一到感情上,进展像蜗牛似的?
徐知珩对她的用情至深,马希然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江若夏虽然嘴上说着情人关系,但以她对江若夏几年好友的了解,她心里面的情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一起...你疯了吧,和情人转正?”江若夏嗫嚅着嘴唇有气无力。
哪和情人走到最后的,那感情可真“纯粹”...
不想到徐知珩还好,一提到这三个字,她现在都快起生理反应了。
“啧,万事皆有可能,我话就放在这,咱们以后慢慢看。”马希然倒是对这段感情十分有信心。
当事人还摆着烂呢...
江若夏无声摇头,抚开脸上的发丝,“先别看以后了,我现在已经被圈禁在别墅里了。”
她勾起一抹苦笑。
真不知道徐知珩到底在想什么。
等她这段时间忙完了,他如果还不出现,她就要离开了,无所不用其极的那种,江若夏暗暗想着。
反正christian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她见到刘伯的人,他一定有办法把人救出来。
就是交换的条件...
“圈禁?!我没听错吧!什么圈禁?”马希然在另一头震惊到。
徐大太子爷还有这种癖好?!
江若夏欲言又止,这段故事从头说起那可长了。
她叹口气,“总之就是我把他惹怒了,现在他失踪失联,我在别墅傻等...”
她真的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
整座别墅,除她以外,所有人都和徐知珩有联系。
她想要找到人,只能靠别人的手机打电话。
打通了,对面听见是她后,又只剩将她冰封起来的口气。
她何苦去找不痛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好好哄哄人家,人家太子爷吃软不吃硬,你别总用你那副硬脾气拱火。”
“我哪敢啊?”江若夏撇嘴。
徐知珩动一动嘴角动一动手指,她都要揣测好一会儿,他的心情如何、为什么做这个动作、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都快变成心理学专家了...
还拱火,真是冤枉啊...
“再说,哄人我好歹得见到人吧...”
明摆着徐知珩躲着她。
马希然咂咂嘴,“你就想象现在你是个没有脸皮的狗皮膏药,你...”
“我凭什么没有脸皮。”江若夏不悦打断。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人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这和脸皮无关。
“你听我说完,你别抠字眼。”马希然焦急开口,“粘人总会吧,不管有没有回应,你就每天给他发消息打电话,去公司找他,我不信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吧,他现在不想见我,就像我不想见他一样,我粘人不是上赶着讨人嫌吗。”
江若夏一向自信认为对自己的认知尤为明确。
她拨弄着自己的长发,不经意间看到自己发梢的分叉,陡然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去打理头发了。
可是她连别墅的大门都迈不出去...
马希然在电话那头急个不行,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
“试一下又不掉块肉,你还想不想人家帮你办事了!”
江若夏心不在焉把玩着分叉的发梢。
还好,只是几处分叉而已...
这分叉就好像她和徐知珩,有过缘分,不过是时候大路各朝两边了...
“江若夏你听我说话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试,我试还不行吗。”江若夏重新吊起精神,“你怎么一直替徐知珩说话啊。”
到底是谁的朋友。
不替她想想办法,反倒一直让她去找徐知珩。
闻言,马希然讪笑两声,“我这不是希望你顺利救出你的管家嘛...”
说到这,江若夏正经起来。
她恢复一脸认真,“...我见到刘伯了。”
“真的?!”
江若夏犹豫了片刻,“是christian。”
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马希然有些怔愣。
“他怎么会...”
“他不过是用摄影师的身份掩盖他明家少爷的身份,我没想到居然刘伯的案子和他关系密切。”
江若夏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告诉马希然,不然她冲动的性子,很有可能回国直奔那个危险的男人而去。
马希然听得一头雾水,“明家少爷?你...在说什么...”
他不是个外国人吗...怎么还冠上了个少爷头衔...
“反正这些事都说来话长...”江若夏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我这边时间不早了,等你回国,我跟你细说。”
马希然还意犹未尽,但两人确实隔着时差,江若夏这边已经快凌晨了。
“那好吧,夏夏你在京市要保护好自己。”
今晚两人的聊天让马希然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一个人在京市可以说是举目无亲,还扯上刘伯这样复杂的案件。
江若夏应声,“我没关系的,你放心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没营养的悄悄话,草草告别,挂了电话。
江若夏工作了一天,身体的疲惫袭来,她放下手机,刚关上床头的小夜灯,转头便进入了梦乡。
徐家的落地窗阳台上,一个宽阔的背影寂然坐在一把雕花椅上。
男人双腿交叠,膝上放置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徐知珩一手搭在身侧的小茶几上,食指下意识没有规律的轻点。
这个动作一般昭示着他阴郁的前兆。
他端起手旁的咖啡杯,薄唇轻抿。
其实就算不用咖啡,徐知珩的头脑也清醒至极,但他这些年已经习惯了闻着咖啡因的苦涩处理公事。
额前碎发下的那双鹰眸,紧锁着屏幕上的消息。
程营在y国禀报上次的行动并非全部失败,有一个暗卫重新联系到了他。
徐知珩停下敲动的手指,紧绷的面容似是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