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下。
小小一个钥匙,徐知珩能放在哪里?
目光瞬间被桌面的笔筒吸引。
江若夏犹豫着拿起笔筒,晃动两下。
灯光照射在金属上折射出光芒,果然笔筒底下放着一串钥匙。
她的嘴角立即弯起一个明艳的弧度,来不及多想,倒出钥匙在锁头上挨个尝试一遍。
咔哒。
清脆一声。
她轻轻拉开抽屉,合同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
江若夏抬头看了眼钟,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她拿出合同,快速把其他东西归位,又检查了两眼才溜出书房。
寂静的走廊上,她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江若夏以最快速度轻手轻脚回到卧室,男人还保持着她出门时的姿势,见状她不禁松了口气。
江若夏将合同草草塞在沙发的靠垫后,慢慢爬回床上。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钻回男人的怀抱里,徐知珩翻了个身,大手一揽,江若夏重新趴回男人的胸膛。
她不敢妄动,咚咚的心跳声让她大气不敢出。
江若夏抬眸向上瞟了眼男人。
还好,没有异样。
如果徐知珩发现她擅自拿走了合同,一定会大发雷霆。
今晚的他,已经让她感到后怕。
就一天,明晚她就再想办法送回书房。
只能祈祷徐知珩明天发现不了。
在男人的怀抱里,闻着他专属的香味,很快就昏昏欲睡。
江若夏的情绪渐渐缓和平稳,身体的疲惫也逐渐带她进入梦乡。
女孩儿的呼吸轻缓。
黑夜中,徐知珩缓慢睁开双眸。
一双眼眸如鹰隼犀利有神,在冷冽的面色上射出两道寒光。
眸中的阴沉,似暴风雨前的黑暗,晦暗幽深。
徐知珩心中的钝痛几乎将他的理智悉数吞噬,紧绷的面容快要从眼中吐出火来。
江若夏,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那个男人的话倒是放在心头。
呵,江若夏,干得漂亮。
清早,几只不知名的鸟在窗外叽叽喳喳。
江若夏睡得很轻,被鸟叫声吵醒。
她慢慢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阳光,还早。
摸出手机一看,还不到七点。
身边的男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难得他也起得这么早。
一想到下午即将拿到另一半的合同,她就格外清醒。
江若夏甩了甩头,索性起床。
洗漱出来,她特意走到沙发跟前扒开靠垫检查一眼,半份合同还在。
她快速拿出合同塞进单肩包里,走出房间。
一出门,江若夏灵敏嗅到了一丝寒冷。
片刻,她心虚的关上门,心里不由得开始打鼓,咚咚直跳。
该不会被发现了?
昨晚她小心翼翼没惊动任何人,不会的,一定和她无关。
可能是冬天到了,天气转凉...
江若夏下意识咬唇,摸着楼梯下楼。
徐知珩一身笔挺西装,身段矜贵,手中拿着平板坐在餐厅里面无表情,远远望去一副深邃的禁欲感,谁人见了都难移开眼。
这男人起得这么早,还已经衣冠齐楚的坐在这里。
她打个哈欠,走下楼梯。
距离男人越近,寒冷的气息越盛。
江若夏只能佯装镇定。
闻声,徐知珩缓缓抬眸,冷冽的眸子紧紧锁住她,浑身散发寒气。
江若夏脊背一凉,很明显男人今天的情绪不对劲。
她硬着头皮拉开椅子淡定坐下,如坐针毡。
演戏做全套,既然选择了隐瞒,就不能露出马脚。
锐利的视线跟随她的身影,面色阴沉。
她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在男人视线的狭迫下,头脑却一片空白。
江若夏脑筋转得飞快,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
从未见过徐知珩这个模样,虽然传言的徐氏太子爷,冷酷得不近人情,但她相处的徐知珩并非如此。
果然,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空气中的窒息感快要将她吞噬。
宁姨从厨房走出,脚步声传来,骇人的氛围才稍有缓和。
她端来两份早餐。
早上天刚亮,少爷就带着怒气进了书房,再次出来的时候宛若变了一个人,整个人恢复了和江小姐在一起前的冷厉。
她心中不安,肯定两人又犯了别扭。
江若夏看宁姨也是面无表情,她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缕恐惧。
早餐摆放在面前,江若夏目光盯着杯子里的牛奶,刚温热好的还冒着热气,和她备受煎熬的心一般。
徐知珩淡定自若拿起餐具,江若夏也硬撑着淡然。
她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
只是的确自己违背承诺在先,再加上自己面对这尊“大佛”,她不受控制的心虚发软。
整个期间,两人没有言语,也没有视线交集。
但就是这份绝对的沉寂,让江若夏整个早饭味如嚼蜡,芒刺在背。
徐知珩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轻拭嘴角,动作绅士优雅。
随后,犀利的目光重新锁在江若夏身上。
她本就没吃两口,这下在他的视线下,更加惶惶不安。
昨晚的事,难道他真的发现了?
她绞尽脑汁想要试探男人,放下餐具正要开口,却被男人抢先。
“今天要出门?”他的语气讳莫如深。
徐知珩用陈述的语气吐出疑问句,眼神似要将她穿透,穿透她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是硬还是软。
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
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可以!对他的好视若不见可以!甚至把他当作无关紧要的情人都可以!
却要相信一个只见了了几面,不知深浅的小白脸!
他何曾掏出真心予人?!
江若夏闻言一怔,她琢磨着男人的语调,除了冰冷别无其他。
她鼓起勇气对视上徐知珩的目光,却被狠狠的灼烧,好像整颗心被灼烧出一个圆圆的大窟窿。
“有一场...拍摄。”
她明显缺少底气,不自然的咽口唾沫。
“必须要去?”
徐知珩眼底掀起暴风雨前黑昼的阴暗。
看来今天她是非要出门不可了。
江若夏微微颌首,喉咙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扼制住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阴霾的气场笼罩在整个别墅里。
良久,一声冷笑。
“宁姨看好她,今天不准她出门一步。”
徐知珩的声音低沉如一只捕食前愠怒的野兽,眼下洒下一片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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