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咬了咬牙,呼吸都变的粗重了,放在瑞雪腰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
“以后再不可如此,否则,否则……”
赵丰年也不知道,若以后再发生这种状况,他会如何。
只觉得手掌下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格外烫手。
赵丰年的话,仿若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听的瑞雪心头一颤。
不敢胡乱挣扎,生怕又点燃了赵丰年身上的哪根引线。
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保证,以后会注意的,你能不能先扶我起来。腰快被你掐断了。”
赵丰年慌忙松开了些,扶着瑞雪坐好,将头扭向一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
瑞雪再不敢胡闹,规规矩矩的坐到另一边。
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赵丰年有些窘迫的俊颜,竟有些好奇,若真将他撩拨的忍不了了,这男人会如何对她。
马车到了宁王府,两人再无别的交流,赵丰年似乎有些怕与瑞雪靠的太近。
即便扶她下车,都有意与她拉开距离。
瑞雪倒是没尴尬多久,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会让人尴尬的事。
好些日子没回来,宁王府没什么大变化。
为在蒋淮面前有底气一些,换上了她从未穿过的宁王妃制服。
赵丰年也一改往日的随意,带了宁王的发冠。
王府该有的气派,瑞雪尽量做足了,一行人这才出发去了左相府。
无论是赵丰年还是宁王府,在京都这个地方,从未如此张扬过。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马车虽不豪华,但挂在外面的家族标识却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瑞雪这一举动,到叫京都城里的百姓,又多了谈资。
其实两人并不太在意这些,若非怀玉特意叮嘱,瑞雪连衣裳都懒得换。
这是一场在外人眼里十分正式的拜访,左相大人的乘龙快婿宁王,终于头一次踏进了左相府。
这个曾经连接亲都不愿亲自前来的男人,如今大张旗鼓的跑来看望岳父大人,不得不让关注左相和宁王的人,暗暗揣测这翁婿二人是不是要联手搞什么大动作了。
再联系今日京都城里的动荡,又叫那些与左相不太对付的官员提心吊胆起来。
马车缓缓停在了相府门前,大门敞开,红毯铺地。
家丁仆从排列有序的恭候宁王与宁王妃的大驾光临。
迎二人入府的并非怀玉,而是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的蒋瑞芸。
瑞雪记忆中的那股子刁蛮不见了,虽不至于低眉顺眼,但举手投足都带着收敛与小心。
规规矩矩的对瑞雪和赵丰年行了礼,面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引着二人往相府深处走去。
跟在瑞雪身后的小桃,憋不住小声与瑞雪说道。
“大娘子果然有手段,竟把二小姐调教成这般,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这是相府的二小姐蒋瑞芸啊。”
行至花厅门前,瑞雪便不再走了。
“二妹妹先去忙吧,我去看看祖母再过来给父亲请安。”
蒋瑞芸闻言,停住了脚步,吐出一口气来,转身看向瑞雪。
面上的得体笑容早就没了影子,一双眼睛不停在瑞雪和赵丰年的身上扫来扫去。
满眼的不甘与嫉妒,似乎对瑞雪嫁给赵丰年之后,还能这样风风光光的站在她面前,十分失望。
不都说着宁王是个煞神吗,为什么蒋瑞雪嫁给他,即没有少皮掉肉,也没有萎靡不振。
看上去似乎还白胖了些,自己却要在这里给他们行礼问安,伺候接待。
扬起头来,拿鼻孔看人,颇为不耐的对瑞雪说道。
“祖母带大哥去庙里过冬了,不在府上,你回来之前都没打问清楚吗?”
活路冷哼一声,转身朝蒋淮书房的方向走去。
“老实在这候着,我去请父亲过来。花厅的路你认得,自己去吧。”
瑞雪有些想笑,对吗,这才是她认识的蒋瑞芸,突然变的乖巧,到叫她有些不习惯了。
瑞雪并不在意蒋瑞芸如何对她,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她在意。
可她不在意有人替她在意,蒋瑞芸扭着腰肢往前走,被身后的怒喝声,吓的一哆嗦。
“站住!”惊风呵道。
蒋瑞芸眉毛一竖,转身就要发作,扭脸一见满身杀气的惊风,就吓的哑了火。
惊风上前一步,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王爷和王妃无理。莫说这里只是相府,即便是皇城,也没有叫我们候着的道理。”
蒋瑞芸的脸,气的变了形,方才赵丰年有意收敛身上的气势,她并未察觉这王爷与旁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会霸气外露,杀气冲天,她才惊觉,蒋瑞雪确确实实嫁的是个王爷啊。
她曾当着蒋瑞雪的面贬损嘲笑的王爷,传言中的天煞孤星,就站在她的面前。
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恐惧来,那是比面对蒋淮还要让她担惊受怕的情绪。
蒋瑞芸的腿有些软,瞧见瑞雪似笑非笑的得意眼神,那股子不甘的热血又涌上了心头。
腿肚子还在打颤,腰却挺的笔直,不敢直视赵丰年与惊风。
仰头看向瑞雪,声音不似方才嚣张,却依旧如往常那般尖酸刻薄。
“蒋瑞雪,你别忘了这是相府,回个娘家你摆什么谱。我可是你妹妹,吓唬谁呢。”
瑞雪没说什么,跟在身后的小桃冲她翻了个白眼。
眼看惊风就要上前,吓的蒋瑞芸连跑带跳的几步蹿到了瑞雪身前,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瞧瞧你瞧瞧,反了天了,主子还没说话呢,下人先跳出来了。不是妹妹说你,你这主母当的太没威仪了。”
站在瑞雪身旁的赵丰年皱了眉,他知道瑞雪在相府的日子不太好过,与家里人的关系也不亲近。
却没想到,他亲自陪她回来,家里庶妹也敢对她如此无理。
怀玉叮嘱他们盛装而来,想来是要为瑞雪曾经在相府里受的委屈,讨一个脸面。
轻咳一声,吓的蒋瑞芸麻溜的松开了瑞雪,退出三步远。
瑞雪轻轻捏了捏赵丰年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有些好笑的对蒋瑞芸说道:“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这里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