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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三从里头出来,想了一路,觉得自己实在打不过。

“md!这个周岁淮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不是说小白脸一个吗?搞这么大阵仗!”

霍老三转头问垂眸耷眼的秘书,“手下还有多少产业?”

秘书:“霍,霍总……没了。”

“什么!”

“一个都没了?”

秘书:“嗯,一个都没了,公司场地被收回,现在全体员工都在等着您发遣散费,您进去这几天,还是我压着,否则,员工们都要去劳动局仲裁了,”秘书看了眼霍老三,“霍总,我知道现在公司没了,您手头也进,可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您也知道我负担中,我的那部分薪酬,您……不会少我的吧……”

霍老三整个暴跳如雷,“说什么呢,我能少你工资!”

“财务呢,让她公司账户上给你们划拨账款啊!”

秘书:“公司里的钱,被冻结了。”

霍老三呆滞了一下,而后,怒骂道:“md!这个周岁淮是不给我活路啊!”

秘书不知道说什么好,可为了日后自己的工资有着落,还是提醒霍老三道:“霍总,我跟霍老四身边的秘书熟,我听他说,今天霍老四准备去找扁栀,我想着,霍老四是看风头不对,去投诚的,您看看……”

秘书想说。

你如今都被人一锅端了,赶紧爬着去递小白旗啊!

霍老三的脸色极其难看,他眯起眼睛,不甘愿自己平白就被这么两个年轻人收服了。

可霍老四确实惯会看风向的,他若投诚,回头老五跟风,那以后霍氏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去霍氏!”霍老三沉沉吩咐。

一样跟秘书没有领到工资的司机在听到这句话后,同样松了口气。

车子停下霍氏门口。

霍老三才刚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霍老四大摇大摆的从霍氏出来。

看见霍老三,霍老四主动呦了一声。

“老三,有本事啊,这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多在里面呆几天呢。”

霍老三眯起眼睛,看着霍老四得意的狗脸,“你把手里多余的股份,转给扁栀了?”

霍老四也没想藏着,“是啊,给出去,还能保住手底下的产业,日后霍氏分红可能保证我霍老四家一家分光无限了,这种便宜好事,不要白不要,不过,听说扁栀那丫头,先找的你?

不过啊,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没抓住,不过,嘿嘿,被我抓住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霍老三心口一震,迅速问,“她给你留了多少股份?”

霍老四没想藏着,“百分八。”

霍老四本来在霍氏的股份不算多,留了百分八,他自然乐意,可——

霍老三有些心梗,生怕自己最后连百分八都没有。

“你就这么没出息,”霍老三鄙夷的看着霍老四,“当初那丫头还没来,是谁说她来你第一个灭了她,你就是这样灭了她的?”

霍老四耸了耸肩膀,“谁有本事我服谁,我告诉你,霍家这几个,包括霍无尊,一个个的我都看不上,这个扁栀不错,起码,降服的了挑剔的老爷子,搞得定霍无尊,连sb霍天耀都愿意为她鞍前马后,我识时务,你像你,兜了一圈回来,什么都没有了。”

霍老四笑了笑,摇着钥匙圈走人。

剩下霍老三一口气在胸口上喘不过气来。

霍老三刚要抬步往霍氏里头走,这时,身后的秘书匆匆过来。

“又怎么了!”霍老三几乎怒吼道。

“霍,霍总,”秘书也很崩溃,“家里说,小少爷又被文字咬了。”

“什么!”

“我不是说最近让家里管好他么!”

秘书低垂着头,“是说要看好来着,可是花园里这个季节蚊虫多,夫人又喜欢养花草,这,下头的人也很难办、”

霍老三闭了闭眼睛,从兜里丢出手机,“里面有上次扁栀针灸的视频,找个针灸厉害的中医,学着给小少爷处理一下!”

上次看扁栀处理,也很简单,找到穴位,不到几分钟就搞好了、

他还就不信了,这种事情,整个北美就扁栀一个人能搞定。

秘书捧着手机,“是。”

刚要退下,就被霍老三叫住了,“等等,针灸大师我来联系,我跟你一起回去。”

在里头呆了好几天,就算要找扁栀谈判也要穿一身矜贵的衣服,显出气概来。

霍老三低头坐进了车内。

以至于,他没有看见,他的车子刚刚启动,霍家老五的车子,便停在了霍氏门口。

霍老三急匆匆的回了家。

四个小时后。

当霍氏总部的员工陆续从霍氏集团出来时,所有人看着霍老三抱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孩子,脚步匆匆的来到霍氏。

看到霍老五从扁栀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霍老三呆了一秒。

不过,他没停留,很快推开了扁栀办公室的门。

真是邪门了!

明明就那一个学位进去,孩子就不哭了。

结果,他找了几位针灸大师过来,试了好几个穴位,都不成!

反而把孩子疼的大汗淋漓,苦恼间,穴位偏移,孩子当场晕过去。

吓得霍老三直接崩溃。

抱了人让司机闯了一路的红灯,直接就奔霍氏来了。

还好扁栀还在。

霍老三一头的汗水,扁栀也看出不对劲,她看了眼孩子后,整个无语了。

“把人放在桌子上,打开衣领,”扁栀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抽出银针,施针一分钟后,孩子缓和过来,扁栀又看了眼孩子手臂上的大包,明白这是又被文字咬了,她顺手都被治了,

孩子无罪,特别扁栀如今是特殊时刻,看不得这些,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孩子稳稳睡去后,扁栀才空余出手来擦拭额间的汗水,呼出口气后,转头凝视霍老三,怒问,“不会弄,你瞎搞什么?”

“上次录视频的时候,我告没告诉过你,别自己瞎搞,这里有是有学问跟功夫在的,谁都能搞几下,那还要医生做什么,若我刚刚不在办公室,你这孩子难免受伤,这才领回去几天,不好好护着,又被咬了,这种频率的发病,华佗来了都没用!”

霍老三此刻松了口气,任由扁栀骂,他也着实被吓到了。

“我夫人喜欢花草,下人也注意了。”

扁栀,“花草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我告诉你,人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气!回去把家里的花草都从处理了,否则,下次我可不保证能有这次顺利!”

孩子还小,各方面都没发育完全,频繁发作,对孩子成长非常不利。

霍老三看了眼保姆抱在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吩咐下头,“去让人把花园里的花草都拔了。”

说完这些,霍老三重新看向扁栀。

“霍老四,跟霍老三都来过了?”

扁栀坦诚的很,“是。”

“那……你如今还能给我多少?”

扁栀淡淡:“其实,你现在给不给我,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是,”扁栀看了眼保姆怀里熟睡的孩子,顿了顿后,说:“但是,看在老爷子跟孩子的份上,我愿意给你霍老五的分量,

我给霍老五的是百分五,制衡之策,我给不了你更多,你也别跟我讨价还价,我觉得跟你家的孩子有缘,才给你底线,否则,其实我若想对你赶尽杀绝,如今,也是不在话下的,你回去考虑一下,今天答复我。”

霍老三看着眼前运筹帷幄的姑娘。

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大度,有容人之量,也愿意在别人困顿时,施以援手,不多加胁迫。

就像霍天耀说的,若是任何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谁都不愿意给出这个多股份,扁栀是懂制衡的,但,不专权。

“不用考虑了,”霍老三包过保姆手里的孩子,“我答应,回头我叫法务过来跟你处理手头事情。”

霍老三转头前,视线往下落在扁栀的腹部上,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说:“谢谢。”

这个谢谢不是对扁栀说的。

是对某个没出生的小生命说的。

他反复看了那段视频,从扁栀捂住腹部的动作,他瞧出了猫腻。

他不够了解扁栀,只知道,这人性格清,他也不知道,若是没有这个生命,扁栀是否如今会共情施以援手,总之。

他是该道一声谢。

当天。

扁栀完成了霍氏所有的股份收购,扁栀也正式开始筹备霍氏总部搬迁国内的全部事宜。

“可以对外说了么?”周岁淮一边忙着霍氏搬迁的筹划事项,一边抽空问扁栀。

“先不要吧。”

扁栀淡淡说,“事情多,也乱,暗处的人没出来,太危险。”

周岁淮点头,“那老家那边,就都不告诉了。”

扁栀“嗯”了声。

诺大的办公室内陷入安静,只会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

外头看着,像是两人各自忙各自的,可实际上,是扁栀将大方向规划出来,周岁淮这里做计划实施筹备。

两人配合默契,速度很快,一份除了两人谁都不知道的企划书在悄然生成。

而此刻的暗处。

有人拿到了霍老三录制的那段视频。

反复观看后,视频被暂停在某处。

修长的直接点在扁栀嗯压腹部的手指上,他轻轻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几天后。

霍氏需要搬迁国内的消息被公示开,引起上下一阵讨论。

而有人一席风衣,进入了扁栀的办公室。

“李由?”扁栀看着门口的人,不解的掀起眼眸,“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师妹,”李由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师兄了呢,听我爸说,霍氏来了个新总裁,我还想着谁这么厉害三两下的就把霍氏一众人等收拾的服服贴贴的,没想到,居然是你。”

扁栀也笑,摁了内线电话,让手下人送咖啡进来。

秘书觉得新奇。

扁栀来霍氏这么久,对待谁都很冷淡,除了面对周岁淮会有些笑意,可如今,除了周岁淮之外,居然有人能在扁栀的办公室内呆上半个小时。

稀奇。

实在是稀奇。

冷哥站在门口,看了眼周岁淮,“里头这,谁啊?”

周岁淮一张俊脸没什么情绪,“没听见人喊师妹么?”

冷哥:“学医的?中医?”

“不是。”周岁淮闷闷说:“小乖大学学的西医,本硕博连读,小乖师父特别喜欢他,小乖还没入学呢,就嘱咐手底下的人要好好对待国宝,有了师父的嘱咐,下头的人自然好好照应,其中,照应的格外夸张的就是这个李由。”

“后来,小乖毕业后,没留在导师身边,跌破众人眼镜去了一家小医院,所有人都不理解,也因为导师发火的关系,大家也都不敢太联系,如今许久没见,自然一堆话要叙旧、。”

周岁淮没说的是,这期间,别人不怎么联系扁栀是真,但是这个李由,却常常私底下联系,可扁栀不是善于维系关系的人,人家说几十句,她回人家一句,当时仁心医院的工作也很紧张,后来,慢慢的关系就远了。

冷哥偏头看着周岁淮不乐意的样子,揶揄道,“少年,你还没人姑娘大方啊,我看那丫头对你追求你的爱慕者,可从没露出这幅吃醋的模样,大气点嘛。”

周岁淮眼睛透过缝隙看向办公室内,没什么脾气的说,“大气不了,我这人天生小气,”

“再者,这个李由不一样,他的意图太明显,而且,跟扁栀有过多年在校情谊,扁栀这姑娘可心软。”

冷哥点头,“那倒是。”

“不过——”

冷哥压低声音笑了笑,“咱,能父凭子贵,不怂。”

周岁淮听着这话,才有了些底气。

隔着门缝盯着扁栀的肚子,悲哀的想,“宝贝,你亲爹在这里呢,你可别胳膊肘朝外拐哈。”

显然,孩子即便是听见了,也太小了。

门内。

李由捏着茶杯,“师妹,好久不见,你也不主动联系师兄,师兄好伤心。”

扁栀没接话。

主要也不知道怎么接。

这师兄从认识开始,就一直过分热情,她一直无法招架。

“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霍氏?”扁栀随口问。

“哦,你还不知道吧,我爸是李管家,我之前一直在北美最权威的医院做主治医生,前几日,我那没出息的弟弟不是进医院了吗?刚好听见他哀嚎着你的名字,我听着觉得有趣,也正好今天路过,来看看你。”

扁栀喝茶的动作一顿。

“你,是李管家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