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颜宁儿和穆寻风的事情果然传遍了整个上玄城。
彩英昨夜回来见洛歆早已收拾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彩英也是心疼她,第二日才起来同她算账。
“好啦,彩英,我做着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洛歆一只手握着毛笔在蹙着秀眉,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写画画。
彩英已经习惯了,洛歆各种奇奇怪怪的行为。
“彩英啊,最近咋们两人啊,可是要少点出门喽。”
“啊?小姐你又在说些什么啊?”
“哎,你不需要懂,本小姐呢惹了点小事情。”
洛歆边说边写,
“惹了点小事情?”彩英眼皮猛的跳了起来,啧,能在洛歆嘴里说出的小事情,
这不麻烦大了吗!彩英急得团团转。
洛歆没有搭理她,手上沾染了一些墨汁,将信封了起来。递给彩英
“彩英就帮小姐一个小忙,将这封信送到上玄驿站去。”
“小姐,你莫不是惹什么打麻烦了。”
“没有没有,就是撞了人家的闺房事。”
洛歆说的满脸不在乎,将信直接塞到了彩英的手里。
彩英红着脸,小声说教了一下洛歆,就将信拿了出去。
洛歆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呢喃道“哎,逃避是没有用的。”
颜宁儿绝非良辈,穆寻风是个狠戾之人,花边的事情在上玄城很少流传。
他与顾瑜不一样,他能克制住自己,而且对顾瑜是绝对的忠臣,总之颜宁儿必能将这水搅浑。
颜宁儿很少出门,每逢出门就会被那些小姐们嘲讽勾引世家子弟。
她倒是常常给穆寻风送信。
颜宁儿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加之最近皇帝处置了几个贪污的官员,全都是与太子走的近的。
这些官员都是林经年找出的证据,和烨王一起上书皇帝,
皇帝震怒,发落了贪污之人,还处死了一个国子监祭酒
太子殿下为了国子监祭酒求情,在议政殿跪了一天一夜。
皇帝气急直接发落太子去看守皇陵,反省反省。
一月内济明上上下下都传着太子要被废了的事情。
泗水宗,谢雨眠埋在一堆诗书中,光斜打在她的身上,为谢雨眠驱赶了一些潮气。
短短一个月内,谢雨眠日日待在藏书阁中,一个月前,师宗师奶奶十分重视的那名女子,
放在谢雨眠身上的目光除了好奇的小辈们。更多的是那些在泗水宗有地位的人。
毕竟这么些年来,也是第一次见不问世事的师宗这么重视一个外地带来的女子。
况且别说落云派盯着《玉骨决》就连泗水宗自己家内的元老
也怀疑,有些甚至确定,《玉骨决》就在褚青的手里。
可那藏书阁也不是一般弟子能进去的地方,谢雨眠这人在后峰中,每日都待在藏书阁中。
见都难得见一面,更别说与她有些交集,探探底了。
就连褚青本人都很纳闷,不懂这丫头到底记不记得,他们是两个月的期限。
藏经阁里的阁老和褚青关系极好,见一次夸一次谢雨眠,说她沉得住气。
一日能看好几本书。
她看的书很杂,以前人所撰史书,佛经居多,其次是各类诗词,工书。
却从来不碰关于武功的书。
要知道泗水宗的藏书阁,收录了大量的武林秘籍,这藏书阁一年中只对外开放一次。
一次七个名额,住在藏书阁,时间为七天。
这里面也有七个房间。
对外界是这样,对总内的元老就很宽容,只要去阁老那里登记一下。阁老允许方可进入。
那些拿到名额进入藏书阁的人,大都非富即贵,为此泗水宗能在这上面赚一大笔钱。
他们这些人啊,一旦进入藏书阁,都是奔着武林秘籍去的。
“小姑娘,你瞧这些书,莫不是想要考个状元郎去”
谢雨眠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经书,敷衍的点了点头。
阁老自觉没趣,便开始将谢雨眠桌上看过的书收了回去。
“小姑娘啊状元郎可没有那么好考,这济明的江山要是落到烨王的手里。哎!”
谢雨眠开口“阁老多虑了,烨王不足为惧。”
“哟!小丫头口气还挺大。”
阁老笑谢雨眠年纪轻轻,倒是狂妄的很。
“哼,要我说,落到太子手中也是白搭。”
“阁老何出此言。”阁老没想到谢雨眠竟然将眼睛从经书上移了开来。
阁老心下欢喜,坐了下来仔细说道“那顾宸现在可是处在一个众叛亲离的状态。帝师不支持他,就连舅舅也往他伤口上撒盐。”
谢雨眠轻轻敲了敲桌子,沉沉的声音向四周传了开来。
“还请阁老细说。”
“看来小丫头是支持太子一派的?”
阁老没有接谢雨眠的话,而是一脸探究的看着谢雨眠
谢雨眠一愣,她能感觉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一种紧张感
她没有否认“是,太子人不错。”
“哦?还真是奇怪,瞧你平日里看那些史书被气的不轻,如今你却对一个素为谋面之人评价如此之高。”
谢雨眠笑了一下,没有上阁老的钩,回道“阁老在我眼里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阁老对谢雨眠的身份十分感兴趣,这几日一直在旁敲侧击,她的来历。
阁老笑了笑“小丫头还不上我这个老头子的当。”
“不过,你觉得不错的太子殿下,为罪臣求情,此刻正在皇陵给他祖宗扫墓呢。”
谢雨眠闻言,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摇摇头。
“为罪臣求情的举动确实鲁莽了些。”
“是吧,这不胡闹吗”阁老将手里的一本书重重的丢在了桌上。
“他求情的是什么人?”
“国子监祭酒。皇帝之前亲自为国子监题字,以前大家还以为他有多清廉呢,结果被查出来受了很多贿赂。多罪傍身,就这种人旁人躲都躲不及呢,他还去求情。”
“哎,真是糊涂啊。”
谢雨眠轻声的“嗯”了一声,视线重新回道经书里面。
只是眼里在看,这心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国子监祭酒不是个好人,顾宸为何要为他求情?还有,顾宸他怎么可能为一个罪臣求情。
而且还跪了一天一夜。
谢雨眠烦闷,阁老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她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就早早的回了房间。
谢雨眠回去时,褚雅和席量都不在。
这么一个月,谢雨眠已经不怎么需要轮椅了,只是还不能走长路。
她推开屋门,桌上赫然放着一封书信,谢雨眠走上前拿了起来。
仔细的瞧了瞧书信,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而且上面收信的人写的是“泗水宗,染禾。”
莫不是纪栩?想到可能是他,谢雨眠顿时冷着脸将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