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有暗卫!”
暗处一人跳了出来单膝跪地禀报着,神情凝重。
“躲起来!”
当机立断下下令,抱着叶秋晗就要跳下房顶,可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只能利用视线的死角在屋顶趴伏着躲了起来。
“怎……怎么了?”
被拉着趴在了房顶上,叶秋晗眼中的迷离都还未散去,红唇微启喘息着,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躲起来了。
“噤声!”
捂住了她的嘴,谢栩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隔壁,眼睛如老鹰一般锐利,身如猎豹般紧绷。
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叶秋晗只本能的依靠在他的怀中的躲藏好,只是脑子里模糊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她家,为什么她要躲起来?
这时,隔壁邻居家的大门被敲响,夜半时分这样的敲门声格外的响亮。
屋顶上视野开阔,叶秋晗一眼就看到夜色下顶着月光敲门的人,是一个穿着宽大白色斗篷的女人!
叶秋晗很断定这是一个女人,也只要女人才会这么讲究,在这样的夜晚穿着白色的斗篷,还是一件绣着迎春花价值不菲的斗篷。
且那个身形,即便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但隐约可见那婀娜的身姿。
叶秋晗眼中闪过疑惑,是隔壁那位深入简出的云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身边有暗卫保护?
很快隔壁大门打开,来人被隔壁的下人迎了进去,叶秋晗有些奇怪的看向谢栩辰,“你确定有暗卫?”
与此同时,谢栩辰也询问道:“隔壁住着什么人?”
“隔壁就住着个姑娘,大家都叫她云小姐,好像是一个姓柳的年轻公子安置在这里的外室,听说是青楼出身,但她深入简出的,我住在这里好几天,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位云小姐。”
“不过昨天我倒是见到了一个年轻男人,他说他住在隔壁,叫柳司郎,也不知是不是就是那位柳公子,看他的衣着打扮和气质,不像是普通人。”
回想着隔壁邻居的情况,叶秋晗有些心慌,隔壁到底住的是什么人啊?她不过是随便租了个房子,没想发现些什么大秘密啊!
“柳公子?”谢栩辰皱眉,脑中不停的回忆着,京城好似没有什么姓柳的权贵,“晗儿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能拥有暗卫护身的人可不简单。”
隔壁住着这么神秘的人,安全根本就无法保障,叶秋晗也很焦虑,“那我明天就去另找房子。”
虽然搬家很累,虽然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房子也很不容易,但和自身的安全相比,这些就都是可以接受的。
“晗儿,你得回去。”
见她如此乖巧,谢栩辰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回去?回哪儿?”叶秋晗一愣,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家!你得回苏家!”
对上她的眼睛,谢栩辰缓缓的说道,果然看到她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不待她反对,又再次说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晗儿你父亲是沂水县的县令吧?”
“什么意思?”
刹那间叶秋晗浑身的警惕如同尖刺一般竖了起来,把自己裹成了个刺猬,感情的事情归感情,但账册的事情事关重大,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相信他。
“我让人去沂水县调查过……”
“你调查我!”瞪大了眼睛,叶秋晗眼中喷火。
“那日在普陀寺后山无影楼的杀手太过蹊跷,不将背后之人找出来,我又怎么能放心。”
看着炸毛的小女人,谢栩辰赶忙解释道:“我发现你爹娘的死可能另有蹊跷,那个时候正是贡品案爆发之前。”
“晗儿你爹娘他们是不是……”
谢栩辰的眼神复杂,叶秋晗都能怀疑到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想不到。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怀疑叶正柏夫妻是因为知道些什么而被灭口,那么萧明旭给他带来的消息让他心中的猜测更多了几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真的是太巧了,而且这样说来,叶正柏夫妻可以说一定程度上是……因他而亡!
“谢栩辰!”
慌乱的打断了他的话,叶秋晗定了定神,满目寒冰的瞪着男人,牙根咬紧,“你今天来找我,又跟我说了那么多,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你的这些猜测?”
看着眼眶红了的小女人,谢栩辰眉峰聚拢,嘴角抿直,“晗儿……你一点儿都不适合做转移话题这种事情。”
伸手温柔的拂过她额边的发丝,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明月也倒映着她眼神漂移的面容,缓缓凑近,“但……我还是很生气。”话毕便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
“唔……”紧张的抓着他的前襟,感受着男人的怒火,有种整个人都要被男人吞吃入腹的恐慌感,这个吻狂烈又霸道,带着惩罚意义的吻并不温柔,至少叶秋晗是这样觉得。
“唔!”突然叶秋晗睁大了眼睛,狭长带着丝红的眼尾上挑,用力的拍打着身上的男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有……有人!”
下一秒叶秋晗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银白的月光下,隔壁的院子里,那穿着白色斗篷的女子从屋中走了出来。
陪在她身边的正是昨夜被她的青玉酒香吸引而来柳司郎,可让她震惊的却是那转身和柳司郎告别的女子的脸。
不是她所猜测的什么云小姐,而是一个让她绝对没有想到的人,张、素、玉!
这时的她没有发现,身边的男人眼中的震惊却比她更甚。
这出乎意料的人,实在是把她惊得不轻,一个激动双脚一蹬,屋顶上的瓦片直接被她给怼下了两片。
那两片瓦片,叮铃哐啷的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就滚下了屋顶,“啪嗒!”一声结尾,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谁!”而这动静,也直接让隔壁院子里的两个人杀气腾腾的看了过来。
心脏一跳,脑中百转千回,手先于脑子动了,一把拉下就要现身的谢栩辰,缓缓的爬上了屋顶坐下,仿若才刚刚爬上屋顶。
被抢先一步的男人顿了顿,咬紧了牙关看着已经坐上屋顶的人,想到隔壁院子里的那个人,最终还是没有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