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景安生病之后,他就没再去过书院了。陶扶远愿意留下来和他讲一些这段时间在书院发生的事情,他也很是开心。
晚上,正当两个人说的兴致正浓时,远远听到有马车的声音,再接着门口竟然传来了拍门声。
嘴里还很急迫的问道:“宁娘子在吗?!宁娘子!”
宁欢听到声音后赶忙走出去打开门,发现来人竟然是仁济堂的一位伙计。因为他经常在司言身边跟着,所以宁欢才记得他。
她皱眉问道:“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那伙计点了点头:“宁娘子,医馆来了一位病人,掌柜的没办法,叫我特意请您过去一趟。这么晚了来找您,实在是抱歉,但是人命关天还希望娘子不要见怪。”
周景安的屋子里也听到了声音,陶扶远出来看到有个伙计正牵着马车和宁欢说着什么,赶忙上前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宁欢摇了摇头道:“镇上的仁济堂有位病人情况很是危急,那里的掌柜司大夫叫我过去帮忙。”
来不及再解释些什么,宁欢赶忙回屋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开。四个小团子听到院子的声音早就被惊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们,睡眼惺忪的看向宁欢。
“娘亲,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亲,你现在要去哪里啊?”
宁欢草草和他们解释道要去镇上的医馆救治病人,接着又去周景安的屋子嘱咐了一些事情。
周景安十分惊讶的问道:“司大夫的医术不是特别厉害吗,怎么还需要你过去帮忙?”
明明下午的时候,那军医还不住的夸奖自己腿伤的开刀术十分高明,结果晚上这名高明的大夫就来喊宁欢去医治病人?
看到周景安疑惑的目光,宁欢解释道:“再厉害的医者也有他治不好的病症,人无完人,再说有我在的话,司大夫医治起来也好有个人商量对策。”
周景安点了点头,但仍然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宁欢转身就要跟着那伙计上马车,陶扶远在身后喊道:“弟妹等一等!”
她疑惑的看向陶扶远,只听他说道:“景安刚刚担心你一个人这么晚了去镇上不方便,叫我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宁欢挑了挑眉,不知道周景安这是闹得哪一出。原本她想叫陶扶远回去的,但是时间不等人,现在耽误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伤患来说都是危急的,她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宁欢做上马车离开后,才知道吵醒的不光只有自己这一家,几乎半个村子都听到了马车的声音匆匆起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认出了马车里的宁欢,还以为是怎么了,村长听说后赶忙去了周景安家里。
“景安呐,听说你媳妇被一辆马车给接走了,那是怎么回事?”
零星几个村民跟着村长过来,小声的议论道:“这深更半夜的,怎么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应该不会吧,得罪人还拿马车来接?”
还没等周景安说话,一旁的四个小团子出声道:“我娘是被镇上的医馆给接走的,说要请她去治病人。”
“没错,我娘可厉害了,那人坐着马车来接我娘走的!”
小团子们的语气中别提有多骄傲自豪了。
周景安点了点头:“没错,仁济堂刚刚派了个伙计来接我娘子,说有位病人情况危急,司大夫请我娘子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村长十分惊讶:“这仁济堂的司大夫医术如此高明,竟然还会请景安媳妇过去,难不成景安媳妇的医术比他还要厉害?”
一旁有村民跟着附和道:“如此说来,景安媳妇竟然这么厉害?”
“听说上次毛氏家里的儿媳妇,人都没气了还是景安媳妇给救回来的。”
“我只当是传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吗?”
眼见着村民们越说越厉害,周景安赶忙解释到:“也不是这样,司大夫的医术即便是很厉害,但是也有他不擅长的地方,而且我娘子过去也可以帮着给些建议。”
说完话后,周景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跟刚刚宁欢给自己解释的话是一样的。
众人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纷纷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宁欢的医术十分厉害。
村长有些担忧的问道:“不过景安啊,这么晚了,你娘子一个人去镇上是不是也不太方便,不然我找两个村民去仁济堂陪着她?”
周景安向村长道谢:“谢谢村长的好意,我娘子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嘱咐同窗的好友陪着一起去了,就不劳烦村民过去了。”
“这么晚了,把大家吵醒还得麻烦村里人过去实在是不好。”
周景安的话说的也没错,既然有人陪着宁欢一起了,村长也没再坚持了。又同周景安说了两句话后,转身带着村民离开了。
周景安看着窗外,想起刚刚自己叫陶扶远陪宁欢去镇上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闪过了一丝着急,为什么不是自己陪着宁欢一起。
他看向了自己的双腿,心里默默念着,再有一段时间,再有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马车上,宁欢看到陶扶远有些疲累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你不用跟我一起来的,还不如刚刚留在家里休息好了。”
陶扶远摇了摇头:“景安兄担心你,放心不下才叫我跟着弟妹你出来,我自然是答应的。”
宁欢讪讪的笑了笑,心里却知道周景安才不会担心自己,也不知道今晚又是因为什么,让陶扶远跟着自己出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但宁欢下车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仁济堂,而是醉烟楼。
她皱了皱眉问那伙计:“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要去仁济堂吗?”
那伙计带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将宁欢两人往里请,一边说道:“这位病人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掌柜的在这给他治病,是我没和宁欢娘子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