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陈徐江不明所以。
我说:“没什么。”
我们继续往前走,眼前是宽敞的马路,行人匆匆。
我缓缓呼出一口白气,冷。
陈徐江问我,想不想喝奶茶,我摇头,因为不想把手露在外面,后来他又问去哪,我没有方向,就说了句随便。
然后就在初冬的早晨,我们两个在马路上闲逛。
我想起以前微博上有个问题,如果疫情结束,你最想去哪?
我写:如果可以,我想去南城,最好是江州。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好久没有联系了。
认识没多久的时候,他说,以后有机会来南城玩吧,我请你吃饭。
如今,我没有去过南城,而他却来了京北。
......
“大三的时候,国庆七天假,最后的两天,我跟舍友去了趟成都,”我说。
我这话说的突然,他反应了下,“怎么是最后的两天?一来一回看不了什么吧?”
我:“假期的最后两天,但是紧接着就是周六日,周一没课,一共五天。”
他:“哦。”
我继续:“后来知道周六日被排课了。”
他笑,“正常,然后呢?”
我:“舍友上一个老师的课,我上两个老师的课。”
他:“嗯哼?”
我:“然后我们两个就连忙给老师请假,说自己在外面回不去。”
他:“......我要是你们老师,期末成绩高低得扣两分。”
我鄙夷一眼,开玩笑道:“所以你没有当大学老师的潜力。”
他:“............”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去?是因为人多吗?”陈徐江继续问。
我:“是因为机票便宜。”
他扭头看我一眼,两秒钟后,他又笑了。
我囧,“你从南城到京北,来回机票也要一千起步吧?”
他:“嗯。”
我:“其实我挺喜欢成都的,人文气候,生活节奏,都很适合我这种慢热的性子,以后要是工作了,一年去一次也挺好的。”
陈徐江:“那为什么不直接去那边工作?”
我想着怎么跟他解释,“你知道‘尝鲜儿’这个词吗?”
他皱眉,“?”
我:“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来讲,去南方,去成都,这就叫‘尝鲜儿’,但你要我长期生活在那里,我反而会没有那么喜欢了。”
当一切慢慢习惯,我们的要求只会更高。
陈徐江没说话,他只看我一眼,眉目舒展开来。
“你以后是打算在京北长期发展吗?”我问。
他:“可能吧。”
我点头,“确实,留在京北机会挺多的,而且你们学校也不错,待遇差不了。”
他勾勾唇角,没接话。
我们继续走着。
倏地,一股冷风迎面而来,顺着我毛衣的领子往里钻,不由得,我打了个寒颤。
陈徐江就跟在我身旁,见状,他直接怔住了,我:“别告诉我,你没有见过别人打颤。”
他笑,“那倒不是,就是有点突然。”
陈徐江嘴角的弧度愈深,他眼睛都笑弯了。
我抿了抿唇瓣,不冷不淡地回了他一个哦字。
***
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我问他:“咱们要去哪?”
他:“随便走走啊,你说的。”
我:“...啊。”
后来又讲到工作的事情,陈徐江问我配音怎么样?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打算走这条路?”
他:“没有,就是问问。”
我:“其实我的建议是,如果没有特别专业的功底,还是当做一个爱好比较好。”
他:“嗯。”
这个嗯字,有点难得,这一次,轮到我怔住了。
陈徐江看我:“怎么了?”
我:“我以为你肯定会跟我说点别的。”
他笑,“什么别的?”
我:“不知道。”但肯定没有这么好说话。
“...不过你好像很久都没有配音了,”他又说。
这个倒是,我:“忙呗。”
他没追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当做一句很漫不经心的话语。
冷气仍在蔓延,可我却觉得身上很暖。
不知不觉,我们到了天桥上。
我说:“有个奇怪的想法,你说人要是在天桥上面走,甩臂幅度太大的话,手机掉下去了怎么办?”
陈徐江:“............”
“你这不是奇怪,是危险的想法,”他纠正。
我:“那你觉得会怎么样?”
他:“轻则,只是你的手机没了,重点的话,可能车祸,连环追尾。”
我:“...有点严重。”
他继续纠正:“是很严重。”
我乖乖点头,“嗯,非常严重,不敢乱想了。”
他:“......”
站在天桥上,我喜欢拍下面的车水马龙,喜欢放空视野,更喜欢享受那种高高的感觉。
陈徐江提议:“需要给你拍张照片吗?”
我:“不需要。”
他:“那你给我拍一张。”
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的事情,我歪头,呆呆地盯着他看。
陈徐江笑,“又怎么了?”
我再次摇头,下一秒却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相机。
男人站在风口处,一身黑色棉服,没有多余的动作,只直身而立,说不出的感觉,就挺帅的。
“你看镜头啊,”我提醒他。
我话音刚落,陈徐江就配合着扭头,看了过来,那双眼眸清润又温和。
下一秒钟,他嘴角漾起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恰到好处。
我不自知,也跟着笑了起来。
拍好之后,我问他:“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的?”
陈徐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定义长得好看?”
我:“给人的直观感受吧,让人赏心悦目?”
他想了想,“那可能吧。”
我:“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他笑。
......
我:“以前大一的时候,在另外一个校区,都京北郊区那边了,很偏。冬天,尤其是晚上,特别喜欢跟舍友出去转。
有一次我们买了啤酒和辣条,还有巧乐兹,另外两个室友回家了,我们两个在群里面发消息,就是比平时话多了些,她们非说我们两个喝醉了,我们两个就解释,说‘没醉啊’,“怎么可能会醉啊?那可是啤酒”!”
陈徐江:“所以到底醉了没有?”
我:“当然没有!”
他:“哦。”
我:“你不信啊?”
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