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惜小费。
哦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是空刹一直以来的座右铭。
眼下，虽然它变得四分五裂，但它还是努力的移动着。
尽管这不是空刹的真身，但它的灵魂倔强依旧。
姚天晴的话它听得很真切，也确实心有不爽。
可空刹是个“大度”的人，反正最后的胜利是属于它的，它又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于是，空刹继续着它的执念。
“利用神视，从罗刹鸟那边得到情报后，当即我就对丈人军下了圣令。
而月幽之战，本就是我对丈人军的试炼。只不过，这个试炼不是用来考验丈人军的实力的，他们的死活，可与我无关。
我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来到了我的地盘上，这样我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当我再一次用神视看过月幽的战场后，我便已经知道来的人，不是他。
因为那里所留下的战斗痕迹，与那人的战斗风格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在场唯一还在认真听空刹讲解的，恐怕就只剩牧清风了。
因为空刹的真身不知在何处，他暂时还找不到破局的办法，所谓言多必失，所以牧清风觉得或许可以从空刹的话中得到些什么。
姚天晴对这不感兴趣。
冰娇并没有全程参与，听得也有些雾水，索性就准备全全倚仗清风了。
钢蛋就更不明白了，听也听不懂，那就不听了。
而黑炭，正在考虑死之后下去的第一餐应该吃点儿什么。
“这么说，你在临城和空恶的对话，是在演戏了？”牧清风问道。
“嗯？你偷听过我们的对话？”空刹立即猜测道。
又是一个空刹没有想到的事情。
“不会吧不会吧，你没有发现有人偷听，那你们在那儿演什么戏？”
这下轮到牧清风没想到了，好家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未雨绸缪？
“嗯……”空刹沉吟了两秒，继续道，“倒也可以算是演戏，只是我没有和她一起演戏。我当时是真的生气，因为她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消息，还让我联系不上她，我当时确实觉得她就是个废物。
而之后的圣令，也确实要把你们引过来，再加上有些话是顺着她的话说的，所以，确实也算是演戏。”
见它回答的这么正经，牧清风有些怀疑这空刹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不是说好的有问必不答的嘛。
而这么做，自然有它自己独特的想法。
因为在空刹的眼中，这么解释一番可以让它看起来更加厉害——无意之为，亦可有精心策划之效。
当然，也只有它自己这么想。
“不过，就是到这里，我也还没彻底将所有的事情捋顺。原本的计划也不是现在这样，呵呵，或许这位被你抬到台前的女将军，真的会成为‘我们人族’军中将士们的旗帜。”
见没有人搭话，空刹便继续着它的“执念讲堂”。
“有件事情我倒是要感谢你，感谢你屠了罗刹鸟的城。不然，我还真不好跟他们撕破脸皮。”
说道这里，空刹的声音忽然变得阴邪：“实话告诉你，我想要灭掉他们很久了。”
好家伙，牧清风原本还有过为危尉他们因为陌尘的举措，和自己的一番添油加醋，将矛头直指空刹感到那么一丝的不好意思。
哪曾想，这空刹竟然还真就一直想灭掉他们。
怪不得自己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危尉他们选择信任。
原来是因为他们对空刹确实有着清楚的认知的。
当时要是能够利用罗刹鸟一族准备对空刹进行的斩首行动好了。
就算没能杀掉它，也必将有所消耗。
可惜，陌尘对罗刹鸟一族的执念，貌似也是深得可怕。
注定这个想法是实现不了的，哪怕自己提前知晓这些。
牧清风心中想道。
空刹也继续说道：“我用神视扫视罗刹陵的时候，发现了和月幽那里一样的战斗痕迹。由这里可以猜测，这两场战斗，都是由同一个人所为，或者是来自同一种族的异。”
“那你怎么能一上来就确定我是这里面领头的呢？”牧清风问道。
“别急，听我慢慢说。”空刹现在是真的喜欢移动讲话，手没撑住掉了下去，也要等手重新撑回腿上，才会继续说话。
“这就要感谢这两天流传甚广的小画本了。那里描绘的丈人军将军所具备的能力，与罗刹陵、月幽两处的战斗痕迹可以吻合。
最主要的是，它很详细的描绘出了罗刹军阴骑在洛阁镇前战斗的场景。
而在那里，危翔应该是已经死了的。那么，他又是如何能回到罗刹陵的呢？
你不觉得很灵异吗？我不觉得。我觉得就是一个假的危翔回到了罗刹陵，并为罗刹鸟一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至于为什么确定是你，那是因为他们仨……”
空刹下意识的拿手去指，奈何条件不允许，一抬手拙劣的拼图就裂开了，打断了移动的节奏。
待再次拼凑归位，重新开始移动，空刹立马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地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的女将军、黑、蛋一直和空恶一起行动的，所以还有时间屠尽罗刹之城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化作危翔和危僖混入罗刹陵，又突然冒出来的千夫长了。
至于为何觉得是你，那就全凭我的知觉了。
怎么样，我，说得对吗？丈人军的真将军，所谓的新神明？”
原本钢蛋是没有在听空刹的长篇大论的，不过在听到最近流传开来的小画本后，注意力瞬间转移了过去。
在听到空刹讲得话后，钢蛋立马变得格外的心虚，冷汗从他的额头和后背渗了出来。
因为，这个小画本的制作是他的主意。
是他让丈人军的将士们赶造出来的，想要在回到城镇之后，对牧清风的神奇进行宣传。
配合上大败月幽，首次全歼魔族重地的声势，准备一举在人们的心中确立起真正神明的地位。
本意上是为了树立新信仰，可眼下好像给敌人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
这下可让钢蛋一下子有些心慌。
在他一旁的黑炭，也终于想好了死后的第一餐——孟婆汤底的鸳鸯火锅。
这是牧清风之前给他描绘出的一道美食。
他决定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