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瘫软在宽大的椅子上,整个人都陷进去。
柔软的身段依偎在中央,显得格外的娇小可怜。
眼角带着珠光,更是委屈的嫣红一片,似靡丽的桃花被碾碎,汁水迸溅到她的眼尾。
她笑得太过用力,甚至细碎的声音都穿透,落到外面人的耳中。
守在外面的下属耳朵竖起来。
“活阎王难得单独审问,这安王妃可是惨了。”
“被头儿单独审问的可没几个能首尾俱全的出来啊……啧,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里面怎么似哭似笑的,该不会……被头儿折磨疯了吧?”
“唉。”
“对了。头儿干嘛自己放了一个干净的竹筒进去,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不知道,许是什么新鲜的逼供法子吧,也不知道头儿怎么了,非不让咱们清理血迹,这血迹干了那么久更难清洗。”
一道石门把内外隔开。
江茵听不到外面下属的轻声讨论。
武官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江茵两眼失去焦距,轻喘着,呼吸急促,软如水,只能半瘫在椅子上。
她被武官握住的脚踝,无力的痉挛,抽动了一下。
许是见她被惩罚折磨的狼狈可怜,武官虽有些意犹未尽,却还是放下了羽毛。
待江茵缓过神来,继续问:“说不说。”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
“冥顽不灵。”
武官薄唇抿着,似乎对江茵失去耐心。
但他手上却不忘记给江茵解开束缚,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单膝跪地,给她穿上罗袜和绣花鞋。
而后看着江茵柔软无骨起不来身的样子,嫌弃轻嘲:“没用。”
一把将江茵从那刑椅中抱起,转身就朝着石室外面走去。
石室紧闭的大门被暴力的踢开。
守门的下属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顿时两个人愕然的僵硬成木头。
呆愣的看着铁血无情活阎王居然抱着他的提审逼供对象,大摇大摆的离开。
其中一个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捂住自己的下巴,震惊的表情格外夸张。
“那个……头儿怀里抱着的……是安王的王妃不错吧?”
“……好像是……”
“我没眼瞎的话……好像安王妃一副被……唔唔唔……”
还没说完的话被同伴捂在嘴中。
紧接着就被同伴惊惧万分的警告,“活阎王你也敢议论,不想活啦!”
活阎王无父无母,更是没有羁绊,行踪成谜,神出鬼没,杀人不见血。
如同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大凶器。
真实身份更是无人知晓。
哪怕是这些跟在他身边的下属,也无从窥得。
只知道他如影子般的蛰伏在黑暗当中,为帝王扫清一切障碍。
一切都是他的耳目。
百官闻风丧胆,生怕被这把悬在黑暗当中看不见的铡刀盯上。
不知道多少贪官污吏死在活阎王的手上。
他从来没有心软过,从来没有让帝王失望过。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冷心冷肺的人形兵器,杀伤力十足。
“安王都谋反了,他自己都不要这个女人,咱们活阎王抢走也没什么吧,一道圣旨的事,跟皇上求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