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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猛子扎入水里,一口气潜到了水库的中央。等我露出脑袋的时候,就听到老婆怀里的女儿在哇哇大哭:“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在女儿小小的脑袋里,爸爸不见了,那应该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看到我从水里露出脑袋,女儿破涕为笑。不要问我为什么离女儿那么远,还能听到女儿的哭闹声,还能清晰的看到老婆脸上担忧的神情,因为这些都是发生在我的梦里。

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休假,就带着老婆和女儿回到老家。女儿五、六岁的样子,而我与妻子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那时的我们,在物质方面虽然不怎么富裕,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生活在一起。那时的我,是心满意足的。那时父母与岳父岳母都还年轻,那时大舅子(老婆的哥哥)没出车祸还在世,那时妻娇女贵,那时的我正春风得意。

梦里回老家的时候,应该是发生在侦破杀人焚尸、一尸两命恶性案件后。在案子完结后,心情郁闷的我就带着老婆女儿,回到了最让我安心的地方。案子很简单,有个乡干部把情人的肚子弄大了,情人就威胁他:要么离婚和她结婚,要么举报他,让他身败名裂丢了公职。

那个乡干部也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把情人骗到山上打野战,从背后用准备好的绳子将情人勒死,然后浇上汽油焚尸。有人看到山里冒烟报了警,民警到现场发现是凶杀案,案子就转到我们刑警队的手里。

那时我在万年县公安局刑警队里工作,是一个刑警。接到案子,我带了几个精兵强将开始摸排现场,可以确定焚尸的地方就是第一现场。因为衣物都被烧毁,根本没法辨认死者的身份,让派出所的民警协警走访周边的农村。

因为案件的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当时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以及县政法高官都要求我们限期破案。可想而知,我们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压力大,我能够调动的人手也多。在法医解剖尸体后,发现死者左脚的胫骨曾经断裂过。

根据这一特性,我们找到了死者的家属。然后一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那个乡干部就浮出水面。在审讯的时候,那个嫌疑人还振振有词:她要毁了我的前程,我就让她下地狱。言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

人性的恶,竟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