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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翊珩与黎煜烨跨上马背,直接策马前往皇宫。

见状,松果与几位镇北军精兵连忙上马,跟在他们身后疾驰。

一张床从驿馆到皇宫,这么一路抬去,颇为引人注目。

虽是清晨,但京城起得早的百姓大有人在,这会子街上渐渐热闹起来。

床被抬上街,后头跟着身穿北凉官服之人,这一幕很快引得人们议论纷纷。

“床上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应该是的,你们没瞧见后面还抬着个胸膛血糊糊的人么?”

“能惊动御林军,绝对是件大事。”

“对,跟床有关的丢人大事。”

“你们说床里头是什么?”

“此床是证据,才抬着吧?”

“不对,我看床幔里头还有个人呢。”

好些胆大的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抬床与抬着汪驰的御林军恨不得将脸遮起来,丢人是真丢人,遂加快了步伐。

虞昊穹被御林军双手负在背后,推搡着走。

眼看着街上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虞昊穹适才的冲动不降反升。

百姓不明实情,都能如此八卦,待他们知道驿馆发生之事,他这个北凉七皇子的脸将丢遍天下。

他连自己的妻都管不住,连自己国家的臣都管不了,虞昊穹越想越气,觉方才下手还是太轻。

若不是此刻被御林军束缚了双手,他真他娘的想杀了那对奸夫淫妇。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行去,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

待御林军与北凉使臣进了皇宫,围在宫门口的百姓完全没有散开的意思。

“床,还有那个胸膛受伤的男人都进了皇宫,估计是发生了大事。”

“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跟北凉有何关系?”

等消息的百姓们完全没有闲着,跟宫门口的侍卫打听消息,又从方才看到的蛛丝马迹开始分析。

脚步已进了皇宫的虞昊穹隐约听见议论,面色愈发铁青。

贤德殿内,马公公扯开嗓门:“退朝——”

殿门口已经等候多时的夜翊珩抬了抬手,身侧跟着的松果立时高声道:“慢着,太子殿下有事起奏!”

文武百官刚刚挪了脚步,这会殿门口声音传来,他们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是太子殿下带着镇北王世子过来,他们则又转回头去看皇帝。

屁股已然离开龙椅的夜渊,拧了眉头,重新坐了回去。

“太子有何事?”

语调极其不耐烦。

皇帝都坐回了龙椅之上,文武百官们只好重新位列立好。

夜翊珩提袍跨入贤德殿,黎煜烨跟随其后,松果与精兵们则在殿外恭敬立好。

两人行到殿中央,拱手作揖。

夜翊珩道:“父皇,今日驿馆发生一桩大事,还请父皇与众位大人稍候片刻,驿馆事件的当事人此刻已经入宫。”

皇帝蹙眉:“驿馆?”

夜翊珩淡淡回:“正是。”

文武百官们旋即暗忖,京都驿馆如今住的最多的是北凉使团,莫非北凉人与旁国之人发生了纠纷?

奈何此刻他们询问太子与世子,这两人再也不说一句。

众人等了一盏茶时间,果然看到殿外来了一群人。

不仅如此,还有一张床,委实叫人惊愕。

待御林军将床、汪驰与虞昊穹送至殿内,文武百官私语声四起。

“床抬来此地,有伤风化。”

“北凉汪大人怎么受了伤?”

“那位浑身发黑的是北凉七皇子吧?”

夜渊面容沉下:“谁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

阴沉的目光扫视片刻,他望向黎煜烨:“世子来说。”

黎煜烨拱手一礼:“禀父皇,今日一早,儿臣跟随太子殿下前往京郊煤矿将北凉七皇子接出。为表父皇隆恩与两国关系交好,儿臣与太子殿下亲自将北凉七皇子送去驿馆,想让他在驿馆好生沐浴一番,如此面圣不伤大雅。”

夜渊沉脸点头,不耐烦地问:“然后呢?”

黎煜烨道:“太子殿下与儿臣亲自将北凉七皇子送去驿馆客房,却不想七皇子他先去了汪驰大人的房中,大抵是想将他被放出来的消息告诉使团之首。后来之事,儿臣与太子殿下站在院中,不是很清楚屋子里究竟如何起了纷争。不过御林军进了屋子,他们大抵瞧得清楚。”

夜渊龙颜滚滚,对已经退出贤德殿殿门的御林军喝道:“都听见了吧,谁来说个清楚?”

此队御林军的小头领只好硬着头皮再度进了殿内。

他单膝跪地,抱拳:“启禀皇上,我等送北凉七皇子回驿馆,北凉七皇子选好房间后,并未直接回房,而是先去了汪驰大人房中。方才世子所言,说北凉七皇子想将自己放出来的消息告诉汪大人,微臣不敢苟同。”

夜渊:“何故?”

“当时微臣一直跟在北凉七皇子身后,从进驿馆开始,便听到驿卒说汪大人屋里夜间传出女子的声音。微臣以为北凉七皇子是好奇与汪大人屋里的女人是谁,这才去推门。果不其然,推门进去看到的……”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夜拾虽为庶人,却是帝女,这事情他好似怎么说怎么错。

夜渊拍了龙椅扶手:“还不说清?”

御林军小头领连忙垂首:“皇上请息怒!北凉七皇子推门进去,房中床上有两人在行事,北凉七皇子激动之下扯了床幔,发现床上的女人竟然是……”

夜渊喝问:“是谁?”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们议论声四起:“果然伤风败俗啊,这床如何搬来了议政的贤德殿?”

“皇上息怒!”小头领慌忙磕头,“此事北凉七皇子是当事人,屋中之事,他最清楚不过。”

虞昊穹上前几步,一角踹向躺着的汪驰,而后对龙椅上的夜渊拱手一礼道:“天晟皇上,我在此床上发现夜拾与汪驰苟且,一怒之下,各刺了他们一剑。”

有大臣惊呼:“床上的是十公主?”

虞昊穹狞笑:“就是她,诸位如若想证实,将床幔扯下便知。”

这时,方才痛昏过去的夜拾醒来,发现自己连人带床被抬进了贤德殿,她连忙捏紧身上裹着的被褥,泣声道:“父皇救我,虞昊穹想杀我,我肚子上被他刺了一剑,请父皇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