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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烟道:“对,咱们方才都没去观景台查看。”

鉴于观景台一般情况下,无人会去,众人也就不去寻。

此刻经凌朗提醒,众人着急往观景台赶去。

松果忽然记起前段时日,太子殿下命他在观景台顶层布置了个卧房,这么说来……

念及此,他连忙喝止:“别去!”

他一人的声音,旋即淹没在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之下。

再则也就太监宫女听他指挥,暗卫署的众人全都听陌尘若风的,即便他嗓门再大,也拦不住东宫所有人。

眼看着几乎所有人都往观景台涌去,松果只好也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今日已是八月廿五,观景台上门窗大开,舒爽的秋风灌入。

夜翊珩食饱餍足,貌比仙人的俊容愈发神采奕奕。

黎语颜躺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忽闻台下吵闹声纷杂,夜翊珩俊眉蹙起,生怕声音吵醒了怀里娇柔的妻,他伸手覆于她的耳上。

然,黎语颜已被吵醒。

“殿下,底下好吵。”她揉眼,“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孤也不知。”

“听声音有很多人,难道有人来东宫闹事?”

如此说着,黎语颜惊坐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被某人撕成碎条的衣裳滑落,她连忙又缩回了他的怀里。

听楼下众人有上观景台的趋势,夜翊珩眉峰微聚,长臂一伸,从床头取了自己的外袍,将怀里的娇妻裹了。

旋即飞身出了观景台。

台下有人看到太子殿下怀里抱了个女子,往寝宫方向而去,忙指道:“大家快看,太子殿下在这!”

“殿下抱的是太子妃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

女子的面容他们全都没瞧见,但用脚趾头想就知道那女子就是太子妃。

“这么说来,两位殿下在东宫。”

他们闹了个大乌龙。

有人问:“我很奇怪,两位殿下来此作甚?”

“看风景吧。”

“太子妃好像没穿鞋子,看风景不用穿鞋子吗?”

众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目光好似在说哪来的傻子。

对话声纷乱,很多话几乎是同时说的,但黎语颜还是听了不少。

特别是探究他们在观景台做什么的话,听得她恨不得当场昏在某人怀里。

好在,只须臾,他便将她抱回了寝宫。

黎语颜紧紧抓着某人披在她身上的外袍,看他在衣柜里帮她取衣裳。

“殿下,我没脸见人了。”

今日的情况,太社死了。

夜翊珩淡定地取了一套裙衫出来,上下打量她。

“脚上穿着棉袜,身上裹了孤的外袍,并非衣不蔽体,缘何没脸见人?”

黎语颜羞得跺脚:“东宫上下都知道咱们昨夜在观景台……”

她说不下去了。

“孤昨夜与太子妃观星,此事见不得人?”男人将衣裳递给她,“要孤帮你穿么?”

“不用不用,殿下先出去。”

她从袍子下伸出一只玉藕似的手臂推他。

“好。”男人颔首,旋即出了卧房。

观景台下,方才被当成傻子的几人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个甜蜜的大乌龙!

众人各司其职,回去各自的值守之位上。

松果与妙竹则领着部分宫女太监也回了寝宫。

脚步在寝宫门口停下,松果叹了口气,想到什么,遂扯开嗓门叮嘱:“大家伙都将今日之事忘了啊,莫要在太子妃跟前提起,也莫要相互议论。”

有人问:“为何?”

松果喝问:“太子妃脸皮薄,万一被羞得气回娘家,你担得起?”

里头的夜翊珩闻声,缓步出来,语声颇具威严:“何事可议?”

他与自己的妻在自个家里,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之事。

这帮人胆敢胡乱嚼舌根不成?

众人见礼:“殿下!”

松果连忙上前解释:“今儿没发现两位殿下,门房也说没见殿下出门,咱们这才全东宫地寻,最后在观景台寻到两位殿下……”

夜翊珩淡淡道:“昨夜观星,宿在观景台。”

丢下一句话,他转身进了寝宫。

松果与妙竹连忙提步跟上。

察觉他们跟了进来,夜翊珩清冷道:“去观景台打扫一番。”

两人称是,心照不宣地没叫旁人一道去。

待这二人进到观景台顶层,发现房中旖旎一片。

倏然,妙竹的脸红了。

“此地的确能观星哦。”

就是不知道自家郡主在观星时,受不受得住?

瞧床上泥泞不堪,地上还有不少衣裳碎片,可想而知,昨夜有多疯狂。

这会子,妙竹庆幸没叫旁的宫女来打扫。

松果看妙竹脸红,自个的脸直接红透,脚尖冷不防地踢到一颗珍珠,喃喃地问:“怎么有珍珠?”

妙竹弯腰拾起:“太子妃衣裳上的珍珠纽扣,一共缝了五十颗。”

密密麻麻地从领口一直缝到腰际,要一颗颗解开确实费事,怪不得太子殿下将郡主的衣裳扯了。

说话时,两人对视一眼,旋即相互红着脸笑。

松果悄声问:“你说照这速度咱们啥时候能抱上小殿下?”

“应该快了吧。”妙竹笑出声。

两人默默整理一阵,忽然,松果问:“妙竹,你有无想过寻个人结伴过一生?”

妙竹数珍珠扣子的手一顿,好半晌才道:“以前没想过,只想一辈子伺候郡主。如今郡主成了太子妃,她说我可以依心里所喜来选丈夫,我想着我是不会离开她的,要选也要选两位殿下的身旁之人。”

“好。”松果颔首,却不敢多问。

他是个太监,虽然是两位殿下的身旁之人,但两位殿下的身旁之人多了去。

光是暗卫署就有很多出色的男子。

他们才是真正的男子,而他却是个太监。

他若娶妻,只能让妻守活寡,如此不是害人么?

却不想,妙竹侧头问他:“你怎么想的?”

先前此人与陌尘若风都说喜欢她,再后来,他们三个再也没有提起,真是奇了怪了。

“我……”松果砸吧下嘴,垂头老实道,“我不嫌弃你腰粗,挺喜欢你力气大,节俭会过日子。”

“臭松果,我腰很粗吗?”妙竹气得站起来,双手叉腰,“你丫的,过来抱抱,到底粗不粗?”

“先前雪地里你昏迷,我就抱过了。”松果转身看她,红着脸,结巴道,“今儿,还能,还能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