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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文章大家都会做。”黎语颜道,“那咱们也去。”

梦里,黎宗发、贤妃与梁王将她送给他,目的是让她成为他们放在东宫的眼线。

这一世,皇帝初次赐婚那会,贤妃也有提起让她成为眼线的想法。

今日收到的帖子明确要求他们夫妻过去,既如此,那便会一会。

指不定前世想害她的人正是梁王。

夜翊珩好看的唇角上扬一抹弧度,清冷出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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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用完晚膳后,太子夫妇相携在湖边散步。

“殿下,如今这个季节,湖里的莲藕可以收获了呢。”

“收获?”

“是啊,殿下可别告诉我,这湖里的莲藕从未收过?”

夜翊珩淡声道:“湖中栽荷,主要为了看。”

若不然只一个光秃秃的湖,颇为单调。

自他七岁搬入东宫,彼时湖中除了水,估计连条鱼都无,看着冷清的东宫,他就命人在湖的一角种了荷花。

平日里几乎不打理,没想到这么些年下来,大片湖面都是郁郁葱葱的荷叶了。

如今想来,是莲藕一直没收,导致一个劲地繁殖,从一个角发展到一大片。

黎语颜笑道:“不光莲子可以吃,莲藕也可以吃啊。”

“孤知道,就是没这个闲心管这事。”

“我来管,可以么?”

夜翊珩忽地停下脚步,含笑道:“求之不得。”

身为东宫的女主子,东宫内的一切事宜,确实该交给她管理。

只是他们成婚三个多月以来,发生颇多事宜。

其中两个月还离了京。

如今安定下来,东宫的中馈是该交她管了。

微顿下,他补充:“明日孤将钥匙交于你,库房的钥匙,包括金库的。如此执掌中馈后,颜颜每日会忙,你吃得消么?”

黎语颜懵掉:“我何时说要执掌中馈了?”

“方才你不是说你来管么?”

“我说的是采收莲藕一事。”

夜翊珩笑:“你不会管理中馈?算账之类的,丁点不会?”

“你在小看我!”黎语颜黛眉微蹙,“往常是谁管的?”

现代大学高数她每次都拿满分的人,竟然被个古人说算账丁点不会……

“在你之前,孤又没有旁的女人,中馈一事自然无人管。”他笑得温润,“当然东宫日常事宜皆有松果打理。”

黎语颜眨眨眼:“日常事宜松果做得很好,他继续管着。殿下,我要不帮你管理金库吧?”

闻言,夜翊珩朗声笑了:“喜欢金子?”

黎语颜实话实说:“金银珠宝,我都喜欢,我主要喜欢数金子。殿下的金库,我很喜欢,在里头我可以呆几日都不出来。”

光是数金子,就可以在金库内呆上很久。

“库房金库与中馈一事,你想管便管,只要你觉得开心。”男人道,“只是孤有个要求……”

是个人都喜欢金子,他的妻倒是坦诚,他喜欢。

“什么要求?”她问。

他扣住她的手腕,与她的五指交握,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连孤一起管了。”

借着湖边高挂的灯笼内的光亮,黎语颜瞧见他眼底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魅惑人心。

鬼神神差地,她问:“怎么管呀?”

“譬如做里衣、亵裤与袜子。”

他眼底的笑意漾开,那深邃的眼神仿若夜里摄人心魄的男妖精。

她被他眼神晃得一怔,当即垂眸道:“里衣,里衣成婚的时候不是做过么?”

“那身是红的,可不能一直穿吧?再则,二舅哥尚未成婚,新衣裳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全有。那日,孤分明瞧见还有发带呢。”

分明是俊美无俦的男人,讨东西的模样像极了小孩……

惹得黎语颜忍俊不禁:“殿下束发时,戴的都是金冠玉冠,啥时候系过发带了?”

“即便不说发带……”他语调颇为委屈,“咱们成婚几月,除了成婚前你做了坎肩与外衫,成婚时的里衣,还有什么?”

黎语颜笑出声:“好,你想我做什么,我便做与你穿戴,可好?”

先前与夜玖去成衣店采买了大哥二哥的衣裳,那时也没给他买。

大哥的衣裳有夜玖做,二哥的衣裳有罗梦儿做,他们还有成衣店买的。

眼前的他,他的衣裳不是出自宫里,就是出自东宫。

好像是委屈他了。

“好。”他捏了捏她的手,笑得开怀。

两人绕着湖,走得缓。

身影在一盏盏灯笼的照映下,随着他们走动,时而交缠,时而重叠在一起。

黎语颜垂眸低语:“对不起,是我对殿下关心不够,衣裳方面,是我失职了……”

“说什么傻话?”他宠溺地刮她鼻尖,“孤哄你回来,难道就为了衣裳?”

让她做衣裳,无非是夫妻间的调剂。

东宫不缺吃穿,他哪里真的缺衣少穿了?

再则她先前一心逃离他,哪里还能想到给他做衣裳之事?

更何况他对穿戴要求颇高,一般衣袍都挺难满足他的要求。

黎语颜终于又笑:“二哥有的里衣、亵裤、袜子与发带,咱们也得有。二哥没有的,荷包、剑上的剑穗,咱们也要有。殿下,好不好呀?”

“这么多?那不得把孤的妻累坏?”

“累不坏,我慢慢做就成。”

男人倏然又止步,于她耳畔低语:“真累不坏?”

嗓音戏谑,分明意有所指。

黎语颜也驻足,仰头抬眸瞧身量极高的他:“殿下的语调,让我忍不住想歪了。”

夜翊珩笑意温柔:“是你所想之事,你说你会累坏么?”

黎语颜不禁脸红:“会!”

男人兴味地问:“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想想就知道了呀。”

她的声音轻如蚊蝇,脑袋由于羞赧渐渐低垂。

“还有几日干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啊,殿下怎么能如此轻易地问出口?”

她羞赧之极,欲挣脱他的手。

奈何两人的手五指交握着,再则她的力气于他来说,实在微不足道,挣了半天,最后反被他圈在了怀里。

“孤只是关心,毕竟明日要去梁王府。”他唇角噙着笑,“颜颜不说也成,孤自个翻医书。”

听闻他是因此才问,黎语颜嗫喏了唇瓣,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两三日的样子吧。”

夜翊珩点了点头,面容平静得令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