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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丽琦没想到自己在成婚当日处处被黎语颜压了一头。

一般人成婚时,即便新娘再不美,宾客们都会说上几句奉承亦或吉祥话。

而此刻,恭维声虽有,但大多都是对夜震宇所说。

郑丽琦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心里将今日自己所有的不快全都记恨在了黎语颜身上。

她比她美,便是罪!

--

东宫。

黎语颜正亲手分装已经晒制好的桃干与桃肉脯,分别装了两个大的琉璃罐后,余下还有许多,便分了几份用牛皮纸包了。

她眼尾余光瞥见小山经过,唤住他:“过来。”

小山将方才一直把玩的贝壳塞进腰封,而后快步上前:“郡主要属下帮忙?”

黎语颜将其中一个牛皮纸包递给他:“给你吃的。”

小山双手接过,高兴道:“谢谢郡主!”

黎语颜微微笑了:“别舍不得吃,那几棵桃树又有不少桃子成熟,还可以再晒。”

“是!”小山当场打开纸包,吃了一块,旋即将纸包细心包起。

趁夜翊珩不在,此刻身旁只有她自己的人,黎语颜便压低声:“我给春夏秋冬几个任务,你若有空就帮她们,就当锻炼。”

“属下明白!”小山问,“不知是什么任务?”

忽闻某人脚步声过来,黎语颜竖起手指,只道:“时候不早,快去用饭吧。”

小山颔首,旋即退下。

夜翊珩带着陌尘、若风与松果进了寝宫,看到黎语颜在桌前忙碌,四人齐齐站到她跟前。

黎语颜一左一右拿了两个牛皮纸包递给陌尘与若风,两人受宠若惊地收下,欢喜道谢。

她又递给松果一个,松果不敢相信,指着自己问:“小奴还有得拿?”

“你不想要?”

“要,要,要,自然是要的。”松果连忙接过,欣喜道:“多谢太子妃!”

夜翊珩修长如玉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薄唇轻启:“那孤的呢?”

“如何能少了殿下的?”黎语颜睨他一眼。

冷不防地看到他微勾的薄唇,她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

今日是见不得他的手,更看不得他的嘴了。

她垂眉敛目掩住羞赧,胸口处不知怎么地憋得慌,遂按了按心口:“有些闷热,殿下允我喝些果酒,这两罐桃肉随便殿下吃,可好?”

她倒是跟他提条件了,夜翊珩抬手吩咐松果:“去取果酒。”

松果欢喜称是,将纸包塞入怀里,便去库房。

黎语颜也给了春夏秋冬各一包桃干,她们高兴收下,旋即命人摆膳。

趁春夏秋冬摆膳间隙,黎语颜亲自抱了一只琉璃罐去了房中,夜翊珩单手抓住罐口,将剩下那只也拿去了房中。

“殿下跟进来作甚?”黎语颜将琉璃罐放到博古架上,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夜翊珩提了罐子放她所放之侧,笑意温润:“孤是想告诉太子妃,今日的桃儿好吃。”

“我就说要晒三日才最好吃。”说话间,黎语颜忽觉不对,晒了三日的桃干,某人还不曾吃过,遂问,“殿下说的是桃子,还是桃干啊?”

夜翊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嗓音晦暗低沉:“不是桃干。”

“不是桃干,那就是新鲜桃子了。”黎语颜疑惑,“今日殿下命人去摘桃吃了?”

夜翊珩淡笑摇首:“不曾。”

闻言,她更疑惑了,这两日他们没摘桃,且他们没有吩咐人去摘。而东宫下人在没有得到准许前,是不敢动树上的水蜜桃的。

“那殿下是在哪里吃的桃?”

竟然还能叫他亲口跟她说吃到好吃的桃儿了。

那得好吃到什么程度?

夜翊珩忽地凑近她,在她耳畔轻吐两字:“库房。”

嗓音温吞,笑意邪肆。

黎语颜终于反应过来,心跳忽然变重。

偏生他的呼吸还在她耳畔萦绕,痒得她难受。

“夜翊珩,你流氓!”

她用力推他一把,跑着扑倒在床榻之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夜翊珩缓步过去,在床沿坐下,轻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说话时,他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眼底的幸福几乎要溢出眼眶。

“明知故问!”黎语颜扭动身子,“登徒子别碰我!”

看她羞赧到极致,夜翊珩心情好得似要冒泡,这般喜悦怎么都抑制不住。

他只觉自己真是疯了,就喜欢看她各种激烈反应。

不管是哭是笑,亦或是羞,他都喜欢看。

就是不知道他将她吃干抹净后,她又会羞到何种程度去?

太有趣了!

黎语颜又气又恼,双手撑着起身,攀住某人肩头,张嘴就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她要用力咬下,将羞赧悉数发泄在这一口上!

夜翊珩掐着她的腰肢,顺势仰倒。

黎语颜被动扑在他的身上,鼻子磕到了他的下颌,忽地一酸,气得她再度张嘴咬去。

“咬得狠些。”男人笑声愉悦。

他这么一说,她偏偏不咬了,就不能让他得逞,遂用牙齿恐吓性地磨了磨。

就在这时,松果取了不同口味的果酒,两手提着,脚步刚刚跨入卧房,便看到里头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

“两位殿下……”松果连忙后退。

闻声,黎语颜想要起身,奈何被某人掐着腰,怎么都起不来,只好扭头冲门外道:“松果,不是你看到的这般。”

松果哪里肯信,笑着说:“小奴什么都没看到,小奴麻溜滚,两位殿下继续继续!”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两位殿下蜜里调油,东宫马上就要有小主子了!

后头跟着过来的妙竹喃喃地问:“什么没看到?”

说话间,不忘将头往卧房探。

好家伙,她家郡主怎么把太子殿下扑倒在床了?

这还没用晚膳呢,郡主啥时候变得如此猴急?

见妙竹傻站在门口,松果看不过去,只是手上各提了果酒,抽不出手拉她,只好用脚踢:“喂,还不快走?”

“哦。”妙竹反应过来,跟着松果悄声离开。

两人到了饭厅,妙竹看饭菜已经摆好,且春夏秋冬已然退下,便小声问松果:“喂,你说亲嘴是什么滋味?”

松果砸吧下嘴:“甜的吧?”

“哼,我怎么会问你?你可是个太监。”妙竹嘟囔。

松果将果酒往桌面一放,气道:“太监怎么了?太监也能亲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