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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吻她,他体内毒素皆会流窜。

夜翊珩神色微恍,长此以往,他该如何?

姜乐成忍不住扯开嗓子:“身体都寒凉成这般了,还叫寒疾没发作?依我看,这会是寒疾眼疾一道发作了。”

“殿下,黎语颜其人长得是好看,可她要命啊!殿下,您真的打算与她在一起么?”

夜翊珩微微侧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冷肃道:“姜乐成,孤与谁在一起,需要你同意?”

“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姜乐成躬身垂首,“臣是担心殿下的身体啊!”

这时,若风进来禀告:“殿下,郡主有松果陪着,流云与陌尘护送,路上定当安全。”

夜翊珩颔首,淡声:“都出去吧,孤一个人静静。”

众人称是。

--

黎语颜回到镇北王府时,才知贤王府发生之事,已然传遍了整个京都。

在家用午膳时,接到米欣梅的帖子,饭后,黎语颜便按帖子上书地址赴约。

在京郊一处小院落,黎语颜见到了久违的米欣荣。

眼前的少女身姿翩若惊鸿,款款朝他而来,米欣荣拱手作揖:“见过郡主!”

“米大哥快快请起!”黎语颜抬手虚扶,“虽以欣梅的名义下的帖子,但我看上头的地址,便知是米大哥。”

米欣荣抬了抬手,示意边走边谈,两人往小院外的河边走去。

“此次从当年的战场回来,收获甚微,有亏郡主所托!”

“时隔五年之久,是难查探。”

“不过,我查到当年令兄接到一份密报后,带着他的亲卫前去处理。据说令兄回到营中时,只剩了他一人。当时战事又起,他尚未休整,便上了战场。正是这场仗,他再没回来。”

听到此处,黎语颜眼含热泪:“那密报是出自何人?接到密报去处理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米欣荣摇头:“那些老兵知之甚少,这些大致情况,我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的。郡主,令兄阵亡颇有蹊跷,知晓事情经过的将士兵卒,大概都被秘密处理了。”

黎语颜眼角划过一滴泪:“我哥哥他身上多处受伤,你可知几处伤到要害?”

米欣荣又摇头:“我只听得老兵们说,令兄去时,手中紧紧握着红缨枪,整个人站在那,朝着京都的方向,久久不倒。”

听到此处,黎语颜泪水再也憋不住,似决堤般倾泻而下。

不远处跟着的小山与妙竹对视一眼,连忙奔过来。

“郡主,郡主。”

黎语颜靠到妙竹肩头,喃喃道:“哥哥他朝着京都的方向,定是记着要回来看我,他答应要回来看我的……”

米欣荣立在一旁,手足无措,只恨自己查不到更多的信息。

--

翌日。

黎语颜裹胸束发着男装。

哥哥接到的密报,约莫在兵部有备份,明面上若无,暗地里定有。既如此,她得去国子监就学,以期能去兵部历练,借机寻到那份密报。

在征得祖父与父王同意后,她骑马去了国子监。

正是上学时,国子监门口正好有不少夫子与监生,他们对黎语颜的到来,颇为吃惊。

祭酒却是十分欣喜,亲自相迎:“郡主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黎语颜抱拳行礼:“学生想与祭酒商讨,重新入学一事。”

“何必商讨,即日就可入学。”

“多谢祭酒!那明日如何?”

“自是可以。”

“学生这边有个疑问,几个月前射艺月考,学生得了首名,去兵部历练的机会,是否还有效?”

“本是有效的。”祭酒压低声音,“前段时日,郑力阔掉了两颗牙,就有太后做主,将机会给了他,如今他就在兵部历练。”

黎语颜环视一周,果然不见郑力阔的身影。

祭酒抬手:“请郡主去老夫书斋喝个茶!”

黎语颜摆手:“喝茶就不必了,本郡主回京后,一直有事在忙,还未去隔壁学堂看望山长,待明日有机会再与祭酒喝茶。”

生怕黎语颜这个好苗子被隔壁老头抢了去,祭酒连忙道:“九月十五,新一轮射艺月考又将开始,郡主还是有机会去兵部的。”

今日是九月初十,没几日了,黎语颜微笑点了头,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递给祭酒。

祭酒打开看了,满满一袋子柚子,欣喜地问:“都给老夫的?”

黎语颜笑,牵着马,往馨雅学堂走,边走边道:“是!”

“好好好!”

祭酒笑开怀,旁的学生送的束修都是腊肉,正好用郡主的柚子来解腻。

山长听说黎语颜出现在了国子监,伸长脖子往隔壁国子监大门瞧了许久。

直到黎语颜牵马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山长背过身去,佯装没瞧见。

见状,黎语颜抿唇笑,提了马背上另一只包袱,递到山长脚边。

“有你的份!”

山长抬手遮嘴,小声道:“言夫子,您可算回来了!”

“出了何事?”

“我那两本字帖不知被哪个混账瞧了去,呈给了皇上,至今都无法要回。你瞧我,头发胡子更白了,这……”

“你想我帮忙拿回来?可你也知我身份一事,不希望被第三人知晓。”

“老朽明白,郡主聪慧,想要郡主帮忙想个法子。”

两人又聊了一句,黎语颜便道了别,跨上马背直奔东宫。

东宫内,人人噤声,一片沉寂。

见黎语颜到来,众人看她的目光甚是奇怪,好似在说,就是她,害得太子殿下寒疾眼疾发作。

唯有松果含笑将她领到夜翊珩跟前。

“殿下,郡主来看您了。”

“孤不见她。”

嗓音清冷,寒凉,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黎语颜完全懵住,反应过来,想问个究竟,遂走到他跟前。

听闻脚步声,夜翊珩火急火燎地系眼纱,然,越是着急越是系不好。

从未哪一刻,他生怕她嫌弃他眼瞎,更怕自己命不久矣,陪不了她多久。

她那么美好,他不想一得到,自己就将离开她!

以往他从不惧死,如今,他怕了!

黎语颜踮脚伸手捏住他的眼纱,眼前的他瞳仁呈深琥珀色,怔愣半晌,问:“殿下瞧不见了?”

他淡漠道:“是,孤瞧不见了,孤都自身难保,更遑论护你整个镇北王府?”

“孤眼瞎病弱,命不久矣,郡主选孤作为合作伙伴,委实选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