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万军之中杀了忽必烈,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
只是这其中利益太大,而风险又相对可控,同时还有国仇家恨蕴含其中,陈玄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良机。
刚才在翻阅书册时,陈玄便已发现,书页下角都有褶皱沾湿的痕迹。
想来忽必烈似有蘸着口水,拈开书页的习惯。
于是陈玄当下便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枚冰魄银针,藏于手中。
借着书册的遮挡,在每张书页下角上,都涂抹了几下。
若是那忽必烈听从了自己的建议,细心研读,那么大概短则一周,长则两月便会毒发身亡,并且还让人查不出丝毫踪迹。
在陈玄思索时,帐外有侍卫进入,前来向忽必烈禀报宴会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席的讯息。
见此,尹克西和陈玄便先行告退,直接去了那设宴的帐中等候。
两人坐了不多会儿,便陆续有几人进来,原来是招贤馆的其他群雄也接到通告,赶来赴宴。
在尹克西的一番介绍下,陈玄便认得了这几位投靠鞑靼人的异族高手。
最先进入帐中那位身材高瘦,脸无血色,形若僵尸的人,便是湘西名宿潇湘子,他擅长的兵器,是一柄内藏毒砂的哭丧棒。
第二人又黑又矮,浑似皮包骨头的骷髅,乃是来自天竺的高手尼摩星,使一根铁铸灵蛇样式的短鞭。
他长成这般模样,便是因练那睡钉板、坐刀山等等瑜伽忍痛秘术所致。
最后一人是一个身高八尺,粗手大脚的巨汉,名叫马光佐。
他虽生的一身怪力,但脸带傻笑,双眼木然,智商明显是个短板。
陈玄观这三人,潇湘子对自己态度冷漠,隐隐有敌意,尼摩星性子鲁莽,争强好胜,马光佐则对谁都是一副和善样子,便心中对他们有了计较。
而随后,尹克西则介绍了陈玄,并在三人面前好生赞叹了一番。
潇湘子听后,上下打量了陈玄一番,便阴沉着脸,开口道。
“这位甄壮士,师承何人,所学何等武功?”
按常理说,如此直言不讳打探他人武学传承,便是极无礼之举。
只因潇湘子见陈玄面容丑陋,却又得尹克西如此吹捧,便心中嫉意泛起,便是要给陈玄这个新来之人一个下马威,好生敲打一番
不过陈玄因在思索如何寻得那李莫愁,自是无心与潇湘子打机锋,当下便是闭口不言,看向了一边。
潇湘子见陈玄这般轻蔑态度,顿时怒从心生,登时拍案而起,喝道。
“喂,问你话儿,为何不答,莫非是瞧不起我等。”
他这一番话,便是将陈玄与其他几人摆在了对立面上,是要让陈玄孤立无援,当众出丑。
陈玄一手托腮,一手指节曲起,在矮几上轻弹几下,接着面色呈愠怒状。
因此刻一直未想到方法,又被潇湘子屡次所打断思绪,不由心烦,便出声喝斥道。
“聒噪。”
“你!”
而眼看潇湘子被陈玄此言激怒,已抽出了哭丧棒,便是要冲向陈玄,在这大帐中大打出手。
尹克西便急忙做了和事佬,上前将他拦住,并附耳低声对他言语了几句。
听得陈玄虽是今日才来投奔,但却深得了王爷的信任,潇湘子那如僵尸般的面容,也不由变了几分颜色。
不过此下虽然熄了武斗的心思,但却又生出另一毒计。
此刻宴席虽未开,佳肴还未上,但美酒小吃却是一应俱全。
当下潇湘子便让旁边的侍卫满上两杯马乳酒,并亲自持杯走上前来,面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这位甄壮士,在下刚才不知分寸,言语上多有得罪,此下便敬你一杯水酒,以示赔罪,还望不要推辞。”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潇湘子顶着那张僵尸脸,笑得比哭还难看,但陈玄若再端着架子,落在其余几人眼中,恐会埋下祸端。
想到此处,陈玄便眨了眨眼,也换上一副笑容,说道。
“潇湘贤侄知错能改,真是善莫大焉。我甄志丙大人不记小人过,便原谅你这一回,赏你个薄面吧。”
随后,却是压低了音量,又补上一句。
“不过你脸皮实在太厚,也不知道能不能挂得住。”
听完,潇湘子顿时便觉七窍生烟,原本泛着青色的面庞,直接憋成了紫色。
不过眼看陈玄便要接过自己右手递出的酒杯,大功即将告成,便强行压下怒火,没有当场发作。
只是陈玄手指甫一触到那杯口,便大惊失色道。
“这杯里怎会有脏东西,不如,还是换你左手那杯吧。”
“什么,怎么可能。”
潇湘子本就心中有鬼,当下一惊,便是向杯中看去。
因此一时不察,左手中的那酒杯却是被陈玄一把握住,似要抢夺过去。
只是随后,却又听陈玄说道。
“原来是我看差了,将那杯中的倒影看成了飞虫,那便还是不换了。”
随后,见陈玄终于将自己右手的酒杯接了过去,潇湘子心中总算舒了一口长气。
他刚才已是算好了剂量,在右手那杯中下了些毒砂。
若陈玄当场饮下,待会宴会正中时,毒性恰好发作,他便会在王爷以及诸多高手的面前,当众出丑,颜面扫地。
而刚才见陈玄要换杯,还以为是被他识破这毒计。
不过却没想到最后是虚惊一场,这便是心中安定了下来。
“请。”
陈玄随后高举酒杯,便是一口饮下,随后便将杯口朝下,竟是一滴都未流出。
“请。”
潇湘子见此,便也同样满饮了杯中酒,随后自回了座位。
陈玄看他面色如常,步伐平稳,便是安下心来。
刚才趁潇湘子不注意,陈玄在触杯之时,也悄悄用冰魄银针在两杯酒中都搅了数下。
不过心中却有担心,若那毒性太强,潇湘子当场倒毙,便是不好收场。
只是现在看来,那枚银针已用了多次,上面附带的毒性远不如当初强烈,所以此刻并未发作。
但之后让潇湘子受一番苦头,还是不可避免的。
而至于自己那杯中的水酒,陈玄根本就是未曾喝下,而是直接收入了储物空间中的一水囊中。
这时,帐口传来了一阵响动。
陈玄向那处看去,发现在几名侍卫护卫下,忽必烈便是进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