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雄尸体向后倒下,重重摔在了擂台外。
脸上依然还是那副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神情。
因是脑袋先触地,脖子都摔折了。
台下的江湖群雄愣了几息后才意识到,这局,竟是自己一方赢了。
随即,山呼海啸般的庆贺声,响彻在大厅中,几乎要将那屋顶掀翻。
而首座上的郭靖,那张铁青色的面孔也终于有了些变化,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川边五雄其余那几人,见老三跌下来时姿态怪异,便急忙扑上去查看。
扳正了脑袋后才发现,他已是气息全无。
五雄中的老大当即暴跳如雷,站起身,指着陈玄便怒道。
“你这竖子,咱这比试只分胜败,不拼生死,你为何还要下此毒手,将我这三弟活活打死?”
陈玄看了他一眼,便说道。
“你就是大丑吧,不知道你是记性不好,还是耳朵不好?我之前便已说过,下手素来不知分寸。你这兄弟既然敢与我同台对决,想必也是有了作死的觉悟。”
“你们若是觉得兄弟情深,自去下面陪他便是,关我何事。”
“你!”
“陈少侠说的没错,刀枪无眼,比试哪有不伤人的?”
“学艺不精也出来卖弄,活该被打死。”
“怎么,鞑靼人输不起吗?看见那大门了吗,出去左转,走好不送。”
听到江湖群雄讥讽,五雄的老大一时冷静了下来。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下已打定主意,待这比试结束后,再兄弟合力,暗中对陈玄下那黑手。
三雄的尸首被拖下去后,陈玄却依然站定在擂台上,并开口道。
“下一个!”
见陈玄似乎还要继续比试,金轮法王这一方,便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最后还是之前那位彭长老出面,走上前说道。
“这位陈少侠,且离了擂台,换下一场的比试之人吧。”
陈玄瞥了他一眼,说道。
“规则刚才是你定的吧,我记得,并未说明不许连续参战吧,所以,就不必换人了。这最后两场,都是由我来比试,你们那边的好手,尽管上来便是。”
座上的黄蓉听陈玄这般说,心中不禁又喜又忧。
喜的是陈玄很有可能直接赢下三场,获得武林盟主的归属。
而忧的,则是担心陈玄几番鏖战,或力有不逮,万一受了些伤,甚至……
那种可怕的情形,使得黄蓉不敢再往下去想,只是双手紧紧捏住了衣角,心中默默祷告祈福,同时紧盯着擂台。
而那彭长老听后,顿时无语。
这种赛制的比试,江湖规矩都是捉对厮杀,岂有车轮战的道理。
是因之前彭长老认为这是尽人皆知的规矩,所以并未特意说明,此下却被陈玄钻了空子,便不知所措,又哀求道。
“可是,陈公子……”
“没有什么可是,你也不想今后江湖有传言出来,说堂堂金轮法王,鞑靼国师,竟是个言而无信、信口雌黄的卑鄙小人吧。”
“这…这…”
此时彭长老已经是额头冷汗直冒,想到因自己的疏忽,待会法王还不定会怎样责罚自己,顿时两股战战,几乎要坐倒在地。
这时,他忽然听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陈少侠果然口舌伶俐,那这比试,便依你所说就是。”
陈玄听言,便暗自点头,心知即使是这修行中人,果然也逃不过名利二字,随即便对着台下川边四雄说道。
“听到了吗,你们的师祖都发话了,还敢不从?”
“下一个,是谁上来送死?”
川边四雄剩下的老大和老二面面相觑,不知该由谁上时,金轮法王却突然出声,将老二唤到了身边,并嘱咐了几句。
刚才在陈玄与三雄过招时,别人或许因视线角度未注意到,但金轮法王却是看的清楚。
陈玄左边衣袖中有一道火光闪现,随后便听得一声轻响。
而这,便是导致三雄惨死的真正原因。
在听完金轮法王的指示后,二雄似乎多了几分信心,随后直接跃上擂台,开口道。
“此次比试还如上一场那般吧。不过,还请陈少侠这回让一只右手。”
原来,刚才金轮法王判断出,陈玄左手擅使一种极厉害的暗器,而如果由右手使出,那可能会因一时不惯,威力大为减弱,因此便教了老二如此说辞。
陈玄听后,只是笑了笑,便说道。
“自无不可,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
商议好后,两人各自站定。
这一次,陈玄依旧是向前伸出手掌,只不过换成了左手。
而那川边四雄的老二,也如上场那般,举拳冲向陈玄。
只是眼看就要撞入那掌影包围中时,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精光,随后便身形一矮,并腿如刀,向陈玄的下盘扫去。
他算计的周全,知道陈玄这掌法精妙,但也因此会无法兼顾腿上的防御。
是以若出其不意将他绊倒后,便可一击奏效。
只是随着他压低身形,视线下移,却恰好看到了陈玄垂下的右边衣袖中,似乎有什么黑洞洞的东西存在。
而接着,眼前突然闪过一团明亮的焰光。
下一秒,他便永远失去了意识。
这位老二,矮身靠近,如此配合地将脑袋向枪口上送来,省了陈玄抬起枪管瞄准的麻烦,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呢。
随后,陈玄抬起一脚,将老二的尸身踢下了擂台,打了个哈欠,又说道。
“都说了,结果是一样的,但有人就是不信邪,偏要拿命去赌。”
这话传入金轮法王的耳中,饶是他乃有道行的修行之人,面上也现出了愠色。
自己刚才聪明反被聪明误,未料到陈玄左右手竟然都擅使暗器,便是因此白白害了那老二的性命。
金轮法王思索一番后,便叫过了川边三雄实力最强的老大,又面授了一番机宜。
片刻后,老大面沉如水,踏上了擂台。
脚下暗暗发力,竟是踏的这木搭的台子,出现了微微晃动。
他解下身后的厚背大刀,空劈了几下,试了试手感,便将刀尖遥指向陈玄,说道。
“废话少说,亮兵刃吧。”
而陈玄的佩剑刚才解下后,就随手放在了那坐席处,此刻,便是两手空空。
于是看了对面大雄一眼,便抬起右手,举向上空,喝道。
“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