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陛下操心，这是臣的私事，臣心里有数。”季暻冷冰冰地皱了皱眉，扔下这句话后转身欲离去，身后传来司褚慢条斯理的嗓音。
“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大舅子，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也是朕应当做的。你的婚事，是私事也是家事，你既心里有数，朕便不逼你，去准备准备截粮草事宜。”
季暻扯了扯唇角，心知司褚这是在警告他。
相处这么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少年帝王可怕的独占欲，他不会容忍任何人觊觎他的东西。
哪怕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行。
“知道了。”季暻背影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营帐。
司褚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一松，知道他这是彻底死心了。
心情不错，司褚扯过信纸，琢磨起了回信。
——
盛京这头，年关将近，宫里上上下下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阖宫上下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
明姝正在用膳，听着云芷描述往年过年的盛况，她语气生动欢快，描述的绘声绘色，明姝听着也微微勾唇，她端起鱼汤正欲喝，闻着鱼腥味，突然一阵反胃。
明姝捂着嘴欲吐，云芷瞪大了眼眼疾手快捧着痰盂递过来，她这才痛快地吐了起来。
吐完了之后，接过云芷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明姝脸色惨白了些，捂着胸口迟迟没缓过来。
云芷不由担忧地皱起了眉：“娘娘近日是怎么了，怎么吐的这么频繁，会不会是那药有什么副作用？”
明姝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闻着这些味儿便想吐，难受的很。”
她指了指那鱼汤，蹙起眉，“拿远些。”
看着剩下的菜也没了胃口。
云芷让人撤了盘子，心中担忧不减：“午后还是请越神医过来瞧瞧吧。”
别真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这次明姝倒是没再拒绝：“你拿着我的牌子请她走一趟，勿惊扰了旁人。”
“奴婢省得，娘娘放心。”
过了晌午，越扶光果然匆匆忙忙赶来了。
“太医署的好东西还真不少，药材也应有尽有，说真的我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她坐下喝了口茶，这才注意到明姝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狐疑：“云芷匆匆忙忙来找我，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感觉人都瘦了一圈？”
“您有所不知，我家娘娘近些时日吃什么吐什么，食欲不振，这样几番折腾，不瘦才怪。”云芷忧愁地皱起眉。
“你这样子倒真像怀孕了。”越扶光嘀咕了两句，正了正色，“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明姝伸出一只手，看上去恹恹的：“你快别说了，我自己都有这种错觉，你那药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那药我从前没用过，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威力……”越扶光拧了拧眉，诊脉的手忽然一顿，有些错愕似的抬头看她。
明姝被她看的眉心微跳：“怎么了？”
越扶光摇摇头没说话，又仔细地诊了一遍，突然道：“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啊。”
明姝一脸茫然：？
越扶光蓦地笑起来：“恭喜，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