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老教主双膝一沉，跪在了地上，只会喃喃重复这一句话。
恢复了一些力的明姝慢悠悠抬眼看他：“怎么不可能？莫非到了现在你还觉得，这世上真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老教主双目发红，抬眼恶狠狠瞪她：“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明姝却不觉得害怕，只因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像是做困兽之争的野兽，穷途末路的叫嚣罢了。
“我懂什么？”明姝轻轻念道，然后笑了下，“我懂科学。”
老教主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她口中的科学是个什么玩意儿。
明姝挑挑眉，毫不避讳：“你既知道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也该知道我所生活的时空，无论是技术还是生产力，足足领先这里几千年。”
司褚在旁边听着，神色专注。
他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那个地方。
老教主不知道她提这个什么意思，眼眸依旧涣散，直到听到后面，才微微凝了凝神。
明姝勾唇，眼神透着些许怀念：“在我们那里，一日可行千里，足不出户，便能知天下事。人们可以通过一种工具上天，甚至到月亮上面，以及更远的地方。”
司褚面露讶异，老教主眼神更是透着震惊：“那和神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明姝挑了挑唇，“人依旧是人，肉体凡胎不可更改，即便是后世的技术那么发达，并没有研究出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药，因为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如若真的那么轻易能够改变，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她看向老教主，神色透着淡淡怜悯：“所谓的长生不老，只不过是世人编造的一场美梦而已，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老教主神情恍惚，喃喃自语：“美梦？”
他苦心经营大半辈子，为此不惜犯下种种罄竹难书的罪行，毕生追求的东西，到头来却告诉他，只是一场梦？
“哈哈哈哈——”
老教主忽地仰头大笑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他嘴角有大片的血涌出，形容可怖，好似恶鬼。
“唰”地一下，他胸口迸溅出一片血花，紧接着更多血花绽开，很快，他那身黑衣便被鲜血染成了深黑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司褚面色平静地抽回手，看着他不甘地瞪大了眼，然后身子缓缓栽在了地上。
明姝被这情形骇到，抱着手臂搓了搓：“他……死了？”
司褚敛目，面容毫无波澜：“筋脉寸断，死的不能再死。”
对于这种人来说，这么轻易的死了，反倒便宜了他。
明姝站起身来，有些唏嘘，良久，低低叹息：“自作孽不可活。”
老教主犯下那么多滔天罪行，简直罪不容诛，然而却以这么潦草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司褚静默不语。
她想到什么，低呼一声：“糟糕！血菩提！”
明姝着急忙慌跑上前要翻身，司褚拦住她：“小心些，提防还有暗器。”
两人谨慎地上前，司褚皱眉，眼神嫌弃地用剑挑开衣襟，露出一个漆木盒子。
明姝用手帕包着拾起那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物什。
一颗像血一样，晶莹剔透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