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抱住他也是一时冲动,这会儿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后知后觉一股热意直往脸上窜,蒸的她脸颊通红。
她深深吸了口气,鼻间是司褚身上常带的一种冷香,似雪松,又似某种草药,清冷的气息让她稍微镇定了些。
抱都抱了,总得抱够本才行!
明姝破罐子破摔,把脸往他怀里一埋,嗓音听上去娇娇怯怯的:“我,我害怕。”
司褚:“……噢。”
噢?
这么冷淡?
明姝眉头紧皱,不禁对自己的人格魅力产生了怀疑。
这就是传说中的坐怀不乱吗?
还是说,她的投怀送抱对崽崽来说,压根儿算不上诱惑?
无论是那个答案,好像都很扎心。
事实上,他声音听着还算镇定,可耳尖已经红的滴血,举在半空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司褚心想,只是安慰性的抱一抱而已,这很正常的,没什么。
可是……她怎么还没抱够?
她还准备抱多久?
他满脑子不着边际的想着,明姝这头这慢慢觉得有些煎熬。
抱也抱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不说点什么也就算了,不回应为什么也不推开自己?
娘咧,第一次试图撩人,这就翻车了?
明姝头发都快烧起来,又不禁分神地想,崽崽这腰也太细了,不过摸着倒是很结实,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等等……打住!明姝你在想什么啊啊啊!
明姝尴尬的头皮发麻,为自己的sp行为深深感到羞耻,她默默冷静了一会儿,僵硬地松开了抱着司褚的腰的手,从他怀里抬起脸。
发丝微乱,双眸水雾迷蒙,原本白皙的一张脸像是抹了胭脂,透着不正常的红,偏偏她还故作一脸镇定。
“不……不好意思,我,我刚刚,实在是太怕了,所以就没忍住,你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小心翼翼抬起眼睛,模样真诚又无辜。
明姝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当绿茶的潜质!
司褚本来还有些羞恼,这会儿突然回过神来,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他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憋了憋,还是没忍住,语气冷淡地:
“你对随便一个人都这样吗?”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在烧,虽然他现在盯着二柱这张脸,明姝亲近的也是他本人,可因为明姝对“二柱”这个身份的特别,他甚至有种把那个倒霉蛋拖出来鞭尸的冲动!
明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茫茫然“啊”了一声,直到瞥见他眼底的不豫,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崽崽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这也没道理啊,他还能吃自己的醋?
不对不对,“吃醋”这个词本身所代表的含义,就足以令她心里掀起一阵山崩海啸了!!
怕是自己的错觉,明姝冷静了一下,不动声色观察着司褚的神色,故意道:“也不是呀,我只是觉得,觉得二柱你特别看起来亲切,让我忍不住亲近。”
司褚嘴角抽了抽,生怕她下一秒就蹦出一句:我觉得你看起来特别像我大侄子!不如我们就地认个亲?
额角隐忍地抽动两下,他脸色愈发的冷。
也不顾自己正顶着这张脸,忍不住尖酸刻薄地想。
这么丑的一张脸,她都生的起亲近之心?
一个闻夙,一个闻人白,如今还多了个二柱?
她倒是挺能耐。
“呵。”
明姝:?
呵是什么意思?
她陷入了沉默,崽崽肯定不知道呵呵在交际用语中有嘲讽的意思,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那……”
她刚说了一个字,司褚幽幽瞅她一眼,扭头走了。
走了……
明姝:很好,她现在敢肯定,他是在不爽了!
司褚一脸嫌弃地从角落里扒出一根绳子,利索地将那昏迷不醒的老太婆给捆成了粽子。
明姝在旁边愣愣看着,也帮不上忙,正琢磨着怎么搭话。
“刚刚厨房里的那两个人,是不是原来的店主和小二?”明姝努力动着她那不太聪明的小脑瓜,分析着事情的走向。
他们来的时候看到这间客栈很多地方都有蜘蛛网,看上去也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一般来说开门做生意肯定要把客栈收拾得亮亮堂堂,干干净净才正常。
而且她刚刚留意到那些堆积的蔬菜瓜果好多都腐烂了,这说明有一段时间没有提供新的货源。
老太婆和阿强又一副业务不熟练的样子,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并不是这间客栈原来的主人。
联系到刚刚在柴房看到的那两具尸体,不妨大胆的猜测一下,他们杀了原来的客栈老板和小二。
事实上,明姝的猜想差不离。
原本还冷着脸生闷气的司褚听了她的分析,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刚刚那两具尸体,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她小心翼翼提出疑问。
司褚幽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勾唇:“真想知道?”
明姝犹豫着点了点头。
司褚垂眼掠过地上两人,眸光发冷,嗓音沉沉:“或许,你听过食人癖么?”
明姝脊背一阵寒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一幕,眉头一蹙,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弯腰呕了一会儿,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见她脸色实在难看,司褚皱了皱眉,不禁又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跟她提这种腌臜事了。
他上前几步,神色有些不自在:“是你自己要听的啊。”
明姝脸色惨白,有气无力抬眼瞅他一眼。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两人脸色变了变。
她眼神看向司褚,慢慢直起身子,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会不会是他们……等的不耐烦了?”
司褚没正面回答,眉头蹙着思忖片刻,支了支下巴:“出去看看。”
明姝点点头,想到什么,看向地上老太婆和死去的阿强:“那……这两个人怎么办?”
司褚冷漠地看了一会儿,冷着脸,一手提着一人,跟拎小鸡仔似的,面不改色将人扔进了那间柴房,眼里的嫌弃快要溢了出来。
明姝:“……”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