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摸着下巴沉思,后面悄无声息走来一人,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我都刻意放重脚步声了,你都没听见?”
王鸢的脑袋从身后探出来,一脸古灵精怪瞧着她,眼珠滴溜转着,像是在琢磨什么。
她身后,温知意一脸无奈地瞧着她。
这两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似的,随时随刻都在一起。
明姝这才从思绪里抽出神来,轻描淡笑她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拖长了音调,语不惊人死不休:“在想……怎么追男人?”
王鸢扶着她肩膀的手一滑,往前一个踉跄,若不是明姝眼疾手快扶住他,恐怕还要栽一个跟头。
她也顾不得,匆忙站直了身子回过身来,抓住明姝的肩膀,不敢置信似的重复一遍,“追什么?”
淡定如温知意也露出震惊的表情,目瞪口呆看着她。
明姝缓缓眨了眨眼,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淡定地挪开视线,丝毫不慌:“追男人啊。”
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乃至于王鸢和温知意,都生出一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她们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的错觉。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眼神一个赛一个都茫然:
盛京那边的风气……这么开放的吗?
连这样惊世骇俗的话都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
又或者,是她们太孤陋寡闻?
明姝察觉到两人异样的沉默,回过头来,眼神嫌弃地扫了眼二人:“你们不是追求那个什么自由平等吗?我追男人,也算是自由吧?身为白莲教的预备教徒,这点觉悟都没有!”
二人被她说的羞愧地低下头,别说,这话乍一听离谱,但是仔细一想,仿佛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经历了最初的诧异,王鸢很快回过神来,眼神转为八卦,压抑着激动凑上来,笑嘻嘻地问:“那季姐姐,你打算追谁呀?是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闻夙师兄,还是那个看上去傻不愣登话又多的道士呀?”
也不怪她这么问,明姝和这二人都传过八卦,虽然正主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可是并不妨碍一群闲出屁的人私底下偷偷吃瓜。
毕竟要说相貌,那两人长得都不差,和明姝也算是般配,就是不知道她会选哪个?
对于王鸢这种颜狗来说,选哪一个好像都是对另一个的不公平。
如果能雨露均沾就好了,真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啊!
呜呜呜,这种烦恼她也想有!
温知意也好奇明姝到底对哪个更感兴趣,默默竖直了耳朵。
明姝反应过来王鸢说的是谁,眼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谁说我我要追他们了?”
吃瓜群众齐齐瞪大眼。
王鸢没憋住,下意识惊诧道:“啊?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
话音刚落,她察觉到后腰被掐了下,连忙回过神来似的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说季姐姐喜新厌旧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说季姐姐脚踏三只船”
温知意一脸头疼地扶额。
在明姝越挑越高的眉中,王鸢垮着脸呐呐道:“我还是闭嘴吧。”
明姝思忖了一会儿,噗嗤乐了。
“我那是糊弄他们的,你们还真信了?”
明姝花了一盏茶的时间解释她和闻夙,闻人白并没关系,说完,若有所思总结了一句,“我是和他俩没关系,至于他俩之间有没有关系,那我就不知道了。”
王鸢和温知意没反应过来,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不过两人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那季姐姐你喜欢的那个人……”王鸢很好奇,毕竟连闻夙和闻人白这样的美男明姝都不感兴趣,她喜欢的那个男子,得是什么天仙啊?
颜狗不禁露出期待的眼神。
这个“喜欢的人”,让向来坦荡的明姝罕见地害羞起来,她脸微微发烫,清了清嗓子,“我也是刚确定自己的心意,还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那个意思……”
“怎么会?!季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脑子还这么好使,一张嘴能把死人都给说活,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王鸢想也不想地反驳。
明姝本来听到第一句还暗自窃喜,直到听到后面,她不禁眼神沉默下来,观察了下王鸢的神色,一阵狐疑。
这丫头……究竟是夸她还是损她呢?
她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儿呢?
好吧,事实证明这丫头就是单纯的缺心眼儿。
王鸢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她虽然性格开朗朋友多,可真正交心的挺少,大多数人都是觉得她人傻钱多,实际上背地里瞧不上她家暴发户行径,王鸢只是不计较,不代表她傻,这些她心知肚明。
可明姝不一样,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曲折,明姝在危险时刻展现出来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了她。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如果明姝是个男的,这会儿她连她俩的孩子都想好叫啥了!
因此她觉得明姝的担忧压根儿不存在,如果真的有人不喜欢她,那一定是那个人瞎!
温知意不会像王鸢一样疯狂拍马屁,他只会提出一些实际性的建议。
“这个好办,试试就知道了。”
明姝不由微微睁圆了眼:“怎么试?”问完这个话之后,她又皱了皱眉,“可是现在他人也不在身边,我找谁试啊?”
温知意拧了下眉,很快放松,“那也不急,慢慢来嘛,先计划一下。”
王鸢也十分自信,“就是咱们季姐姐主动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明姝突然有种神奇的,和姐妹一起谈论怎么追男朋友的感觉,别说,还挺新奇。
她打量着明姝王鸢和温知意,神色刚流露出感动,很快想到什么,皱了皱眉一脸凝重:
“你们俩自己的感情问题都解决不了,出的招,真的靠谱吗?”
王鸢和温知意:???
明姝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补救,“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看见两人面无表情盯着她,一副你解释我们听的样子,耸了耸肩破罐子破摔,“好吧,我就是那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