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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贵客临门

许大茂虽然极力反对,可偏偏傻柱就是一根筋,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哪怕郑振东从中劝解都没用,所以“傻帽”这个光荣的外号,就这样落在了许大茂的头上。

“嘀嘀……”

一行六人走走停停,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回到了南锣鼓巷,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从后面驶了过来。

听到鸣笛声响起,几人连忙往旁边让了一下,好让这辆汽车先过去,毕竟一看这车就很高级。

能坐的上这种车的人,那身份指定不一般,这个年代国内汽车本就不多,除了之前缴获的老古董,也就那些大户人家才能拥有。

可这辆车显然带着浓浓的苏式风格,一看就知道是从北边引进的,只有到了相应的级别,才能享受这种配车的待遇。

看着汽车走远后,许大茂立马露出一副羡慕的神色,“东哥,这是什么车呀?”

“吉姆!”郑振东撇撇嘴。

老毛子说到别的还行,可一说到汽车行业,显然这不是他们的强项。

就拿这辆车来说吧,该车参考了1946款凯迪拉克佛里特伍德和1948款别克Super轿车的造型,外观带着浓重的美式风格。

其车身长度为5530毫米,车身宽度为1900毫米,车身高度为1660毫米,整备质量为1940公斤。

在机械方面,动力为一台排量3.5升的直列6缸发动机,发动机最大功率为63千瓦,传动系统为具有液力偶合器的3档手动变速箱。

由于动力不足,其最高时速只有126公里,0至100公里/小时的加速时间为37秒。

“这车可真漂亮呀!”

许大茂盯着远去的汽车,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欲望,显然是有一种坐一回这种车的冲动。

看许大茂光顾着看车,连赶路都要忘掉了,郑振东看了他一眼,不禁好笑道:“行了,这车可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没有一定的级别,想都不要想!”

“啊?”许大茂有些失望,接着又不甘心的看向郑振东:“东哥,这辆车,啥级别的领导才能坐呀?”

“怎么也要十级以上吧!”郑振东有点不确定回了一句。

虽然他只是随口一说,可这也是有根据的,像他们工业局一个堂堂正厅级单位,都没有这种配车。

所以能配这种车的领导,哪级别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傻柱一般不会敢发表看法,生怕一个不小心露了底,被人家看不起。

刚刚过去那辆车的情况,他虽然也很想知道,可他却硬生生忍住了。

谁知许大茂却替他问了,他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等好不容易听郑振东说完,傻柱立马嘲讽道:“傻帽,就你小子,还想坐这种级别的车,我看你真是马脸不知驴脸长,怪不得能长了这么一张大长脸,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哈哈……!”

“关伱屁事,老子乐意,你管不着!”

许大茂没好气的白了傻柱一眼,接着闷头朝前走去。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着嘴,很快回到了四合院门口。

“东哥,你快看!”

看着停在胡同里吉姆轿车,许大茂一脸激动的拽了拽郑振东的胳膊。

这么大的一辆车,就明晃晃的停在那里,其实都不用许大茂开口,郑振东也早就看到了。

虽然也有些好奇,可郑振东多少见过点世面,并没有表现的跟许大茂一样激动。

所以他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接着就往院里走去。

“东子,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家里来客人了,快点回家吧!”

刚刚走进大门,就看到闫埠贵一脸急切的往外走,当他看到郑振东后,立马眼神一亮,接着就高声吆喝起来。

“三大爷,您慢点说,我家来客人了?来的是哪里的客人呀?”

郑振东不免有些纳闷,这到底是哪来的客人呀,怎么偏偏选择这个时间段来了,这半下午突然登门,可不是应该有的道理。

“是一位穿军装的客人,他还带着警卫员呢,这才刚刚进你家门!”

闫埠贵稍微形容了一下,接着又催促道:“你快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喽!”

郑振东听后点点头,跟闫埠贵道了句谢谢,又跟傻柱、许大茂说了一声,接着领着妹妹郑欣怡快步往家里走去。

刚走进中院,就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两个当兵的,他们眼神犀利盯着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们,手指还下意识地放在腰间处,显然那里有真家伙。

“两位同志,你们辛苦了!”

郑振东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自己家门口,看着两位警卫员一脸警惕的模样,便笑着说:“这里是我的家,请问我们能进去吗?”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接着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显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老三,你和欣怡回来了?”

本来在屋里沏茶倒水的王翠芬,这时听到外面郑振东说话的声音后,立马推开门走了出来。

郑振东朝着门口的两个警卫员呶呶嘴,一脸好奇的问道:“妈,我们回来了,这是咋回事啊?”

“你少给我作怪!”王翠芬觉得郑振东做法不礼貌,便在他的身上轻拍了一下,接着才解释道:“你谢伯伯特意来看看我们,这是他带来的警卫员!”

“谢伯伯?哪个谢伯伯呀?”

郑振东都有点迷糊了,脑子里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对不上号。

“你俩先进来吧,你谢伯伯还在屋里等着呢!”

王翠芬并没有多做解释,反而催着兄妹二人赶紧进屋,显然是不想让屋里的客人久等了。

郑振东依言走进屋里,看着一副正襟危坐的中年汉子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般。

看到一家三口进门,中年汉子立马站了起来,几个跨步来到郑振东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笑着说:“哈哈,你就是郑家老三吧,这才几年不见呀,你都长这么大了,好呀,好呀,老郑也算后继有人了!”

看郑振东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王翠芬不禁有些着急了,赶紧介绍道:“这位是你谢伯伯,你小的时候不是见过啊,怎么现在不认识了呀?赶紧叫人啊!”

虽然还没有想起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听老妈都这么说了,郑振东立马笑着招呼道:“谢伯伯您好,欢迎您来我家做客!”

“你这小鬼,还蛮会说话的嘛!”中年汉子露出一脸笑模样,接着又说:“我叫谢智富,是你爸当年的政委,咱们都是从385出来的,你小子记住了没?”

郑振东多少有点印象,可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并没有想起此人究竟是谁。

虽然还是搞不清状况,可这人既然是自己父亲的老领导,那就不是外人,郑振东连忙让道:“谢伯伯,您赶紧快入坐,我给您倒杯水喝!”

谢智富又跟郑欣怡打了招呼,问了一下学习状况,这才在郑家人的推让下重新落座。

“虽然早就听说你们进了城,可我一直在南方工作,也没时间来看看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见怪呀,翠芬同志!”谢智富露出一脸的无奈,显然在解释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的原因。

王翠芬赶紧回道:“谢政委,您工作忙,我们能理解!”

郑振东忙前忙后,先帮两人倒上了杯水,接着又想起外面站岗的警卫员,又给他们倒了两杯端出去。

在两位警卫员一脸感激的目光中,郑振东这才重新回到屋里。

不是不想请他们进屋,可人家有人家的使命,这两人肯定不会答应,郑振东理解他们的做法,所以也就没那样做。

“翠芬同志,你这些年辛苦了,自从老郑牺牲以后,可真是苦了你了,带着四个孩子艰苦生活,哎!我这当领导的不合格呀!”

郑振东刚回到屋里,就听谢智富说了这么一番话,虽然不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可毕竟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人既然这样做,说明他肯定有目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图啥!

突然提起过去的峥嵘岁月,王翠芬不禁感慨万千,她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嗐,我早就习惯了,虽然日子确实是苦了点,可有些人比我们过得还苦呢,尤其是咱们那些可爱的陕北乡亲们,想想他们,我就不觉得苦了!”

提起这个话题来,谢智富也是一脸唏嘘,他连忙点了点头,一脸肯定的说:“是呀,陕北的小米有功,这可是教员同志亲口说的,要是没有他们,咱们怎么可能取得全国的胜利!”

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这聊起过去的事情,那肯定有太多的话题了。

郑振东看着两人一起回忆过去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震撼,毕竟这可是亲历者的自述,里面没有艺术加工的成分,所以他们的所谈所想,都是有血有肉的。

就这样,两人谈了二十分钟左右,谢智富突然话锋一转,看着郑振东问道:“小鬼,你有没有参加工作呀?”

突然被问询,郑振东有些措不及防,他稍稍一愣,接着笑着说:“谢伯伯,我今年刚刚分配到工业局工作!”

“工业局?”谢智富有些错愕,显然并没有想到郑振东会去工业局工作。

他稍稍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沉思了片刻,最后才说:“怎么不去一线工作呀?在工业局能学到什么本事呀,像你这个年纪,正是奋斗的好时候,就应该去往一线岗位,好好学点技术才是,在工业局这样的单位工作久了,只能消磨人的意志,我建议你还是调往生产一线!”

郑振东都没想到谢智富这么说,他一时都惊呆了,过了半天才回道:“谢伯伯,我现在也算在一线工作,并没有待在局里!”

“哦?”谢智富有点惊讶,接着让郑振东解释清楚。

郑振东赶紧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等说完之后,他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毕竟这位伯伯的气场如此强大,看着就不像是好糊弄的主。

谢智富听他说完后,稍稍沉思一会儿,接着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你这也算在一线,可最好还是能够跳出来,工业局毕竟是个是非窝,我已经听到不好的声音了,要不是老彭保了一下你们那位方局长,这事儿可不好说!”

郑振东看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再结合从许大茂听来的消息,立马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偏偏又摸不着头绪,只好开口问道:“谢伯伯,您能详细说一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就别问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知道的,我咋说你就咋做,难不成我还能害你呀!”

对于这件事情,谢智富也是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显然并不想说太多。

郑振东看他越是不说,这心里越是好奇,打算等上班后再找人问问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看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谢智富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他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临行前,他特意问道:“翠芬同志呀,我这次回来也是跟上面述职的,这也待不了多少时间,就要回南方了,你们家有什么困难吗?如果有的话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帮忙!”

“老领导,我家没啥困难!”王翠芬赶紧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

在王翠芬想来,即使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哪能人家给根就往上爬呀,那也太没脸没皮了吧。

看王翠芬死活不肯说,谢智富就有点生气了,还以为过去的战友情份变淡了呢。

他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翠芬同志,咱们几年不见,你跟我是不是生分了,都是过去的战友,咱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的老领导呀,我家真没啥困难,您让我怎么说?”王翠芬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可偏偏就是不想求人办事,毕竟好钢用在刀刃上,哪能随随便便就浪费了。

看着谢智富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所以她又笑着解释道:“我家老大转业回来,分配到了铁路工作,老二虽然还在半岛,可现在毕竟不打仗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至于老三也有了稳定的工作,你说我还有啥不满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