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镇东与郑母看了一会躺在床上郑镇国,郑母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郑镇东突然想起,自己学过中医的事,赶忙上前拉起大哥的手,便开始给他诊脉。
郑母看着自家老三给老大诊脉,满脸希冀就这样望着。
过了一会儿,看他把手放下,刚要开口问,就见郑镇东又拉起另一只手,又把嘴闭上了。
等郑镇东再次放下手来,郑母焦急的问道。
“老三,你大哥到底怎么样了,你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医,能看出来不?”
郑振东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对郑母说道。
“妈,大哥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这次需要好好补补才行,
不过大哥头部的伤,有点儿麻烦,我医术没有学到家,一会儿我去把四姥爷请来,让他帮忙瞧瞧!”
听郑镇东这么说,郑母赶忙催促道。
“既然这样,老三,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去把你四姥爷接过来啊!”
郑镇东听郑母这么说,连忙走出了病房,看到站在门口的王文静,拜托她帮忙照顾一下,这才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郑镇东推着自行车出来医院,快速的骑上,便朝四姥爷家赶去。
到了地方,郑镇东拽着四姥爷王彦辉就出了门儿。
郑镇东骑着自行车驮着四姥爷,并且把大哥的情况在路上介绍了一遍。
两人到了医院,进入病房后,四姥爷顾不得跟郑母寒暄,便开始为郑镇国诊脉。
过了许久,四姥爷王彦辉才放下手,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这镇国的伤够重的呀,尤其是头部这里。
难,非常难,因为淤血压迫了神经,所以他的眼睛和耳朵,现在应该是看不到、听不着了!
不过也难怪,毕竟在战场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咱们战地医院,医疗条件确实差了点儿!
再加上后面转运回来,耽误了手术治疗时间。
所以翠芬呀,你有个心理准备,镇国这眼睛和听力,肯定会受影响!”
听到这话,刚刚强忍着悲痛的郑母,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对王彦辉说道。
“四叔啊,您一定要帮帮镇国呀,他还这么年轻,还没结婚呢!
要是听不着,看不见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四叔呀,我求求您了,您就帮帮镇国吧,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治好呀!”
说着说着郑母,就要给王彦辉跪下。
王彦辉赶紧搀住郑母,然后开口说道。
“翠芬啊,你不用这样,咱们都是自家人,镇国是我的外孙,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的,你放心吧!”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医生,其中一个50多岁的医生,看到王彦辉赶忙打招呼道。
“王老,您怎么今天过来了,您看您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下面迎您呀!”
王彦辉先是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是小康呀,我今天来是为私事,你不用专程迎接我,搞得那么客气干嘛!”
两人客套了一番,随后王彦辉介绍道。
“小康呀,躺在床上的是我外孙,这不家人听说他出事了,边把我叫来给他看看!”
说完又把郑镇东和郑母,介绍给康医生,郑母和郑镇东赶忙上前打招呼。
……
几人说了几句话,郑镇东开口问道。
“康医生,我大哥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你能给我们说一说吗?”
康医生先是从旁边儿助理医生的手中,拿过病例单,仔细看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你大哥现在的情况,因现在医疗技术和设备的原因,实施手术风险太大,开刀取弹片很可能会损伤大脑神经,导致他终身瘫痪甚至痴呆。
在这样的情况下,把颅内的弹片取出来,风险太大了,所以我现在建议你们不要做开颅手术,采取保守治疗为好,等以后医疗条件和设备上来,再来做手术为好!
但是颅内血管淤血淤积,会压迫郑镇国视网膜神经和听觉神经,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他的视觉和听觉,以后肯定会受影响!”
听康医生也这么说,郑家母子二人一时难以接受,郑镇国还这么年轻。
如果听力、视力受了影响,肯定不能在战斗部队待下去,就算能转文职,以郑镇国脾气估计也很难接受。
到时候估计只有,复员转业这条路可走了,可让郑镇国脱下心爱的军装,比杀了他的结果也强不到哪去。
一时之间,郑家母子愁容满面,二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等郑镇国醒了,不知如何对他说。
康医生给郑镇国做完检查,又嘱咐了郑家母子几句,便带着一群医生,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四姥爷王彦辉,说回去看看协和那边能不能做手术,也走了。
本来郑镇东要去送他,可他担心郑母一个人在,照顾不过来郑镇国,便没让送。
……
过了一会,此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陪送护士王文静走了进来,对郑母和郑镇东说道。
“阿姨,郑镇东同志,既然你们都在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把郑镇国同志交给你们了。
我也该告辞回前线后方医院,继续工作了,前面人手不足,我得抓紧回去,再见,阿姨,再见,郑镇东同志!”
郑镇东把王文静送出病房,临分别时,再次感谢了她一路照顾大哥。
并把自家地址给了她,让她有机会来家看看,或是没事的时候写信回来。
王文静一脸笑意的答应了,并说以后有机会,一定来京城看看你们的,
谁也没想到,二人只是随口一说,谁知十多年后,二人真的在四合院相见了,还是那样的方式,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看着远去的王文静,郑镇东站立良久,思绪中不由恨极了丑国鬼子。
都是因为他们,发动这该死的战争,要不是因为这,大哥也不会受伤,像王文静这样,千千万万年轻人也不会奔赴战场。
……
郑镇东想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回了病房,看着一脸难过的郑母,又劝了几句。
好不容易等郑母稳定下来,此时躺在病床上输液的郑镇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随后嘴中干涸无意识喊道。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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