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似曾相识啊,安室透默默心想。他发誓,等这次行动结束后,他一定要大力整治这些无法无天的偷车贼。
与此同时,另一边,东野白棨顺手将车停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后,带着琴酒躲到一个待拆除的空房里。
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他环顾四周,开始查看附近距离最近的医院在哪。
很遗憾,这片区域都处于政府的规划中,是一片半废墟的状态,别说医院了,他连一家完整的药店都没发现。
这下遭了啊……东野白棨有些焦急,再拖下去,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琴酒。
他走到高处,试图查看废墟外的城区,找准方位后,他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城区。
强忍着头晕和恶心,他下了车,准备到药店去购买一些应急的药品,然而就在这时,药店旁边的一个公共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这是给自己打的?东野白棨没有过多犹豫,上前接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应该在为急救药物发愁吧?”
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是灰原哀错不了。
东野白棨也不算太意外,微微挑眉:“是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灰原哀语塞了一瞬,说道:“你可真是个疯子,现在所有人都在追捕琴酒,你这是要与他们所有人为敌?别犯傻了,你做不到的。”
东野白棨没有回答灰原哀的疑问,而是淡淡的说道:“如果没有我感兴趣的事就挂了吧,现在和我联系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灰原哀沉默了几秒,随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无奈叹息:“好吧,如果你还信得过我,就顺着这条街直走,40米后右转的角落里,有一个废弃邮筒,里面有袋急救物资……”
“是姐姐曾经放在那里的,希望能帮得上你的忙。”
灰原哀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还补充了一句:“对了,之前给你的hR-912实验版解药,药性通过测试,可以投入使用,你……”灰原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说:“你看着办吧。”
“……谢谢。”东野白棨的感谢还没说完,灰原哀那边就挂断了电话,这个果断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丝毫没有改变。
红林雅子留下的急救物资肯定比他从药店买的要全面,东野白棨顺利拿到东西后,第一时间返回,只不过在返回的路上,他在想一个问题。
灰原哀说自己手中的实验版解药已经足以解开挽救琴酒的性命,那换句话来说……他的记忆也可以回来了?
东野白棨心中欣喜了一瞬,随即又冷静下来。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琴酒身上的伤。
返回到琴酒藏身的废弃空房,东野白棨很庆幸琴酒仍旧在那儿,只不过他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的脸色比平时还要白几分,额头上一直在冒冷汗,而之前东野白棨给他包扎的绷带也隐隐渗出血迹。
东野白棨立即打开急救药箱,尽量帮琴酒控制住伤势,然而好景不长,很快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些许动静。
这些脚步声……是FbI的探员。
东野白棨神色微冷,都追到这儿来了啊。
在东野白棨的认知里,工藤优作的剧本还在继续。毕竟在这一切开始之前,作为局内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东野白棨联合反攻的计划很容易就得到工藤优作的鼎力支持,只不过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具体的谈话内容东野白棨已经有些记不清,他只记得在自己发送邮件到白马和赤井玛丽的前一晚,他率先收到了工藤优作的来信。
大作家的语言很精简:“托弗还在日本,我对剧本也有了新的构思,要不要详谈?”
东野白棨当时自然接受了这个提议,只不过没想到在后来的见面中,敏锐的工藤优作在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对于琴酒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他是敌人。”这是东野白棨给出的回答。
不知道工藤优作有没有相信,但当时他的表情的确有些微妙。
东野白棨猜到工藤优作有意在试探他,探明他的立场和态度,然而东野白棨是不可能让他摸清楚底细的。
眼看东野白棨不愿意托底,工藤优作也不强求,只不过他忽然转了个话题,眼睛看向窗外的风景:“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还请你帮忙解答。”
“草原上有一个黑羊群,羊群里面混入了一只白羊,白羊为了合群将自己的皮毛染成黑色,结果某一天白羊群出现了,它们想要找回散失已久的同伴。”
“你说这只染成黑色的白羊,会愿意回归白羊群吗?”工藤优作似笑非笑。
东野白棨心中一紧,面上却波澜不惊,他略微思索后,淡淡的回答道:“很有意思的问题,可你又怎么能保证,回去的那只羊就一定是原来的那只呢?”
这次轮到工藤优作有些意外了:“这是你的答案?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精彩。”
他抬手微微扶了扶眼镜,脸上仍是完美无缺的笑容:“那就期待你的表现了,东野先生。”
“彼此彼此。”
……
因此,工藤优作的剧本还远没有结束,想必自己的不配合,也被算计在当中了吧?
东野白棨并没有被背叛的愤怒,相反,他现在出奇的冷静。
现在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琴酒身上,因为琴酒对于他们而言有着巨大的价值——这种价值关系着谁能最终捣毁组织,获得最大的利益,因此哪方人都不愿意放手。
或许只有琴酒死了,他们才会善罢甘休。
东野白棨低头看向情况稍微稳定下来的琴酒,心中思索,或许有些事情,答案早已注定。
他看了眼空房内唯一的铁门,幸好,门上的锁还是好的,能用。
随后东野白棨在四周找到一根绳子,试了下绳子的韧度——很结实。
他微微一笑,带着足足有手指粗的麻绳,缓缓走向琴酒。
终幕戏,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