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落针可闻的情况下,常盘荣策只能听到自己忽然变急促的呼吸声。
为什么外面的人不说话,他到底是谁?是组织想要自己的命?
不对,组织的人应该不敢对自己下手,那又会是谁?难道是自己的政敌派来的杀手?
常盘荣策缓缓往后退,远离那扇紧锁的办公室大门,忽然间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猛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电击枪。
“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我已经联系了有关部门的人,你现在放弃行动离开的话,还能保留一条生路。”常盘荣策的话听起来很有威慑力,如果他的声音不发颤的话,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门外的东野白棨听出了常盘荣策的外强中干,他轻笑一声,玩心大起。
“常盘董事长,我是来给您送咖啡的,您怎么了,听声音似乎身体不太舒服?”东野白棨模仿了常盘荣策一位女助理的声音,同时他还走到一边接了一杯凉白开。
常盘荣策听着外面的声音再次发生改变,心中大骇,门外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他可很清楚,早在五点左右的时候,他的助理就按时下班了,心中绝不可能出现在公司里,外面的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他骗出去,门都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常盘荣策忽然听见几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有点像是冰块撞击玻璃杯发出来的声音。
外面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常盘荣策此时后背完全被冷汗浸湿,他艰难地从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一边抖着一边给自己擦汗。
制造声音迷惑自己?还是下毒?
常盘荣策想出无数种可能,现在的他只后悔没有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配备什么大型杀伤武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常盘荣策只感觉足足过了有一个多世纪这么久,终于,在极度安静的环境内,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一些打斗的声响。
是组织的人来了,他有救了!常盘荣策喜极而泣,不过他还是没有立即开门,而是仔细分辨门外打斗的声音。
似乎有玻璃碎掉的声响,敌人的怒吼,身体撞到墙壁的声音,甚至最后一下,是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在办公室的大门上,给贴着门偷听的常盘荣策吓得一哆嗦。
外面重归寂静。
常盘荣策听见有个脚步声在靠近,随后是一道让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常盘组长,外面的敌人已经解决,您现在可以出来了。”
常盘荣策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很清楚,只有自己组的研究员才会称他为组长,这一次不会错了,一定是他的组员来接他了!
常盘荣策毫无防备的打开门,和在门外恭候多时的东野白棨对上视线。
“你好啊常盘先生。”东野白棨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十分有礼貌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常盘荣策大脑嗡的一声,外面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组织成员的尸体,自始至终都是东野白棨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常盘荣策下意识想要关门,却被东野白棨伸手拦住:“都说了,我是来给你送水喝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看着东野白棨另一只手抓着一只不透明的玻璃杯轻轻摇晃了一下,玻璃杯似乎有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这家伙肯定是想下毒毒死自己!常盘荣策脸色煞白,连连往后退,退无可退之后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控制不住有些抽搐。
他开始懊悔,早知道自己就不贪功劳,将发现的一切疑点全部上报给组织,说不定boss早就将东野白棨这个混蛋给干掉,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东野白棨步步紧逼,走进办公室后,他瞥了一眼角落里不起眼的监控,随后将瘫在地上的常盘荣策给扶起来,坐到椅子上。
“你看你,口渴了就说嘛,干嘛做出这么吓人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杀人的呢。”东野白棨似笑非笑看着浑身僵硬的常盘荣策,忽然他迅速伸手,一下子钳制住常盘荣策的脖子。
“你……!”常盘荣策猝不及防,脸憋得通红:“你这样做……boss不会放过你的……”
类似的话东野白棨听了太多遍了,这种威胁对他来说就跟童话故事一样,听听就行,不必当真——连琴酒都站在自己这边,对常盘荣策动了杀心,足以证明常盘荣策的确有该死的缘由。
自己只不过帮琴酒处决这么一个人罢了,boss又怎么会责怪自己呢?
东野白棨指尖发力,掐着常盘荣策的下巴,让他被迫张开嘴,随后自己将杯子中的水一股脑全灌进他的嘴里。
喝到水的常盘荣策瞪大了眼睛,这水里没下毒,而是有另外一个东西。
刀片!
眼看常盘荣策挣扎越来越猛,东野白棨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迅速卸掉了常盘荣策的两条胳膊,随后用杯口死死堵住常盘荣策的嘴。
处于仰头状态的常盘荣策控制不住吞咽的本能,硬生生将几枚刀片全部吞了下去!
啊——!
常盘荣策发出无声的哀嚎,刀片格外锋利,迅速划开了他的喉咙,裹挟着凉水一起进入到了他的胃里面。
知道这样距离死还有一段距离,东野白棨恶劣一笑,微微扬起手,一拳头精准打在了常盘荣策的胃部。
常盘荣策嘴角开始溢出鲜血,他开始明白,行动组的成员平日里对他恭敬有加只不过是有boss在给他撑腰,实际上,这些眼高于顶的成员从来就没有将他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看。
而他还为此沾沾自喜,甚至变得傲慢自大,理应认为行动组的成员都必须听他的差遣。
原来,自己组员说行动组的都是疯子,不能惹,这句话是真的……
常盘荣策目光开始涣散,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只有嘴角还有鲜血不断往外流,模样看起来格外凄惨。
确定常盘荣策没有生还的可能后,东野白棨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擦掉指纹,随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