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就要问问染井彰吾先生了,你说是吗?”东野白棨忽然看向脸色煞白的染井彰吾,轻叹一声:“这个桌上还少了一个东西,应该在你身上吧?”
柯南也跟着点了点头:“吃蛋糕的叉子少了一个,这个东西不好隐藏,所以你肯定是藏在自己身上了。”
染井彰吾苦笑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向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叉子:“果然,我做的再多也瞒不过你们。”
“我认罪,人是我杀的,我叫你们来也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这个叉子是我后来返回现场回收的。”
眼看凶手认罪,毛利小五郎都准备和目暮警官说结案了,结果这时东野白棨却摇了摇头:“不,凶手不是你。”
染井彰吾看着仿佛知晓一切的东野白棨,忽然他情绪激动起来:“我都承认了,人是我杀的,你还想怎样?”
他转过头,将双手伸到目暮警官面前让他赶紧把自己抓了。
这么主动的罪犯,目暮警官还是第一次见,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这时,核实完的高木回来了:“目暮警官,先别抓人,凶手确实不是染井彰吾。”
他将查到的东西汇报出来:“在案发的时间前后,我的确查到染井彰吾出现在这附近,不过据一个药店的目击者证实,他是来这里买胃药的,因为他有严重的胃病。”
“然而他在付钱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一名叫舞子的女性打来的,随后染井彰吾神色尤其慌张,药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听完高木的汇报,目暮警官神色严肃:“既然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染井彰吾显得格外失魂落魄,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东野白棨有些看不下去,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这的确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不过杀人的凶手我们所有人都没法逮捕了。”
“因为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东野白棨神色莫名。
随后他开始还原现场:“凶手其实是当时打电话给染井彰吾的久住舞子小姐,她应该是带着蛋糕上门拜访,趁中目不注意在他的咖啡里下毒,在毒死中目后,打开阳台的门,从20楼直接跳下……”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进来时阳台的门是关着的,但窗帘却是湿的缘故,这是一个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密室杀人手法。”
“舞子小姐在杀完人后,最后和染井彰吾打了一通电话,说明了自己自杀的意图,并向他表达了心意,所以染井彰吾当时才会格外慌张。”
“之后现场的一切布局都是染井彰吾做的,我想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孩背负上杀人的罪名吧?”
即便离去,也要让她清清白白的走。东野白棨垂眼,这个事实即便是他都有些不忍心说出来。
“不,这些都是你的妄想,人是我杀的!”染井彰吾双眼通红,大声吼着。
“你真的执意要顶罪吗?”东野白棨神色复杂地看着染井彰吾:“你要是这么做了,舞子小姐的遗体又有谁去安葬呢?”
“什么?”目暮警官大为震撼:“东野老弟,你知道久住舞子的遗体藏在哪儿?”
东野白棨微微点头,看向毛利小五郎:“还记得染井彰吾来接我们时,他浑身湿透了吗?那个时候,他应该刚刚冒着雨,将久住舞子的遗体带了回来,暂时安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吧?”
染井彰吾再也忍受不住,崩溃地哭出了声。
后来警员打开染井彰吾的后备箱,果然发现了久住舞子的尸体,一切都和东野白棨的推理一样,是久住舞子杀死了中目,而得知一切的染井彰吾决定掩盖久住舞子的罪行,如果掩盖不住,那就替她顶罪,至少不能让久住舞子离世也背负着罪行。
而久住舞子杀人动机也很清晰,由于染井彰吾不肯给中目回扣,中目在节目拍摄的前一天将这个节目取消,导致染井彰吾的公司快要经营不下去。得知了一切的久住舞子瞒着染井彰吾,默默实施了全部的杀人计划,并在最后打电话给染井彰吾,说出了一切。
东野白棨看着结案,心中默默惋惜,这对相爱的人但凡能再晚几天实施杀人,自己说不定就能提前定了中目的罪,将其绳之于法。
毕竟他答应拍摄节目,和中目见面,本身就是为了裁定他的罪行的啊。
一切终究是晚了。
东野白棨什么也没说,看着目暮警官押着干扰查案的染井彰吾,带着久住舞子的遗体离开,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这让没有车的一行人很是苦恼。
“这么大的雨,走回去肯定要湿透了吧?”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抱怨。
柯南没有接毛利小五郎的话,而是悄悄对东野白棨说道:“这次案子多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东野白棨失笑:“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想方设法让毛利先生破案的,不是吗?”
他深知,柯南和自己一样查清了案件的真相,只是没有急于说出来,而是等着自己开口。
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信任测试,柯南仍旧相信,能够将案件真相公之于众的东野白棨不会是坏人,即便他是琴酒的弟弟,他也是能够信任的。
柯南摸了摸头发,笑了笑,没有回答。
眼看雨势没有减小,反而越下越大,毛利小五郎顿时考虑要不要打个车回家,结果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他们面前。
“奇怪,我没叫车啊?”毛利小五郎完全摸不着头脑。
柯南则是眼珠子快要瞪出来,黑色的保时捷……是琴酒!
东野白棨也微微挑眉,想起琴酒今天还要待他去见常盘荣策,只不过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东野白棨立即向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挥了挥手:“我哥接我下班,那我先走了。”
动作之迅速,让毛利小五郎完全没反应过来蹭个车。
“东野小子还有个有钱的哥哥?”毛利小五郎的关注重点停留在“有钱”二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