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尘和李兰袖一路御剑,终于找到了押着少年男女的晋国骑兵,恰见到金瓶儿借马力绞杀总旗官的一幕,都颇为惊讶。
张牧尘立即出手,一剑将围在金瓶儿身边的几名骑兵斩成两段,李兰袖则使用飞剑术使押着大车的其余士兵纷纷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安抚着其余少年男女。
看着金瓶儿狼狈的模样,张牧尘缓缓蹲下,隔空用灵力为她清洁疗伤,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血污泪痕消散,伤口痊愈,原本干哑的喉咙也恢复了正常。
“真是金瓶儿啊。”张牧尘看着金瓶儿清洁过后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心中更加笃定:这个少女,就是诛仙世界里的重要女角色之一,金瓶儿。
在原着中,金瓶儿是合欢派门主三妙夫人的得意弟子,人称“妙公子”,还与鬼王宗鬼厉(血公子)、万毒门秦无炎(毒公子)并称为魔教三公子。
不过金瓶儿虽是魔教,心狠手辣,但是亦正亦邪,内心始终保有着良善,算是张牧尘在原着中比较喜欢的一个女角色。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金瓶儿愣愣地看着张牧尘,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我叫张牧尘。”张牧尘问道:“你是不是和娘亲一起被抓的,她在哪儿?”
金瓶儿神色一黯:“她死了。”
张牧尘默然道:“报仇了么?”
“只报了一个,还有些没报完,现在就去。”
金瓶儿说着,缓缓起身,抽出总旗官尸体上的腰刀,然后利落地手起刀落,切掉了尸体上的“作案工具”,第二刀,砍掉了总旗官的头。
张牧尘静静看着金瓶儿的举动,大概已能猜到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心中暗叹。
金瓶儿提着刀,将身边几具无头士兵尸体的“作案工具”一一砍掉,然后走到那些被李兰袖砍到在地的士兵身前,一个个查看。
这些士兵都只是受了伤失去抵抗能力,但都还没死,看到金瓶儿提到走来,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瓶儿妹妹,饶命饶命啊!”
“丫头,我没碰过你娘亲,我还给你喂过水呢,你记得我么?”
“小姑娘,我虽然......但是我对你娘亲很温柔,我没有侮辱伤害她。”
......
金瓶儿对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她只是在口中轻声念着数字,不带一丝感情,无悲无喜无怒,似乎所有的感情出现在此时,都是对报仇仪式感的破坏。
“一、二、三、四、五......”
她曾亲眼看到母亲被凌辱的全过程,这还是总旗官让人按着她头逼她看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记得所有凌辱她过母亲的士兵,并且编号记在心里,不多不少总共二十一个。
她遵循着记忆,口中念着数字,手起刀落,斩断作案工具,终结生命,就像在地里割韭菜那样随意。
剩下寥寥几个尚存良知,没有参与其中的士兵,金瓶儿没有动他们。
“还有几个,怎么不动手了?”张牧尘问道。
金瓶儿摇摇头,道:“我是报仇,不是泄愤。”
这时李兰袖已经在几名士兵那里获得了想要的一些情报,走过来道:“师弟,这些士兵都是逍遥子安排的,看来朝廷中与合欢派勾结的就是逍遥子!”
张牧尘拍拍手,道:“那就简单了,先弄死他再说。”
被晋国士兵抓来的少年男女,在叩谢了解救他们的两位仙人之后,陆陆续续离开去寻找自己的家人。
只有金瓶儿立在原地不动。
李兰袖好奇问道:“瓶儿妹妹,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金瓶儿道:“就我一个人了,不回去。”
“有个老丈很关心你,跟我们说了你的事情。”
金瓶儿想了想,道:“是隔壁王爷爷吧,我很感谢他的关心,以后会去看望他的。”
“那现在呢?你要去哪里?”李兰袖看着金瓶儿始终亦步亦趋跟在张牧尘后头,心中升起一丝荒谬难明的情绪。
金瓶儿拿起手上的腰刀,认真道:“报仇,狼族的仇,还没找他们去报,现在就去。”
李兰袖一怔。
张牧尘赞叹道:“仇不过夜,很好,是我欣赏的风格。但是,你这把刀,不够硬,砍不死狼族。”
金瓶儿看着张牧尘,道:“那你教我,我可以拜你为师。”说着,金瓶儿便要跪下给他扣头。
[真是头铁的女娃,真想不到你以后是怎么成为妙公子的。]
张牧尘心中吐槽着,轻轻一挥手,让金瓶儿的膝盖跪不下去,无奈道:
“你不需要跪任何人,况且我自己都还没出师,不能收徒弟。”
“救命之恩,值得我跪。”金瓶儿执意跪下,向张牧尘和李兰袖各自叩头拜谢,然后起身,一言不发,骑上一匹马,头也不回地向北离去。
李兰袖怔怔看着金瓶儿的背影,忽然想到十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同样遭遇变故,却没有金瓶儿这样不管不顾,提刀就走的勇气。
张牧尘看着李兰袖,轻声道:“师姐,你和她情况不一样,选择也不一样,忍辱负重和仇不过夜没什么高下之分,而且这金瓶儿,聪明着呢。走,我们跟上去。”
李兰袖心中微暖,却只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对这丫头的事情倒挺上心。”
张牧尘笑吟吟道:“这话说的,那我们别搭理她,直接去王城杀国师去。”
李兰袖道:“国师要杀,狼族也要杀,而且,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谁?”
“刚才从士兵那里打探的消息,我还有一个嫡亲王兄尚存。”李兰袖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他叫李添然,自幼喜欢行伍之事,好舞枪弄棒,成年后便去了边军,从基层士卒一路到边军将领。那年边军夜袭狼族大营,就是他指挥的。”
张牧尘皱眉道:“他是王族直系,能容忍逍遥子扶持一个傀儡皇帝把持朝政、祸乱晋国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做到相安无事的?”
“这也是我想去见他的原因。”
“那就走起。”
两人贴地御剑飞行,化作一道流光继续向北,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骑马赶路的金瓶儿。
李兰袖伸手一抄,将金瓶儿从马中提起,抱到自己怀中。
金瓶儿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但见到是这两人,心下顿时安宁,隐隐有一丝欢喜,问道:“哥哥姐姐,你们做什么?”
张牧尘微微一笑:“小瓶儿,你不是要报仇么?我带你,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