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地铺啊...
这地板冷得像块铁板,连地暖这种东西都没有。
算了算了,我还是委屈一下。
去睡那个木沙发吧。”
喀索拉在地板上摸索了一番后,果断地一屁股坐到了唯一的沙发上。
“你就在地上睡吧。
还挑三拣四没地暖,你见都没见过地暖吧?”
中鹄一点不含糊。
她走到后边对沙发施加了一个推力。
喀索拉受此外力作用,依照物理学中的抛物线轨迹被抛出。
“就这破沙发我还不稀罕呢,窄不拉几的。
你睡一晚上,我赌你腰酸背痛腿抽筋。”
喀索拉得不到的东西就得踩上一脚加以诋毁。
“中鹄,我怀疑这棉被是从薄物制造厂偷工减料生产出来的。
盖它哪是在盖被子?
分明就是在和空气亲密接触。”
姜绊绿拿着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一样的超薄棉被。
这薄被正在刷新姜绊绿对被子的认知底线。
“我戳。”喀索拉雄赳赳气昂昂的一中指上去。
只听嘶啦一声。
好端端的廉价薄棉被上直接生成了个能塞下整个银河系的大窟窿。
“被子啊,你可别怪她,阿门。”面包某某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面包某某正一本正经地祷告时。
中鹄坐着的木沙发毫无一点征兆的、稀里哗啦的坍塌了。
这沙发质量也太差了。
连这点祷告攻击都扛不住。
《桃花扇》: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我说中鹄啊,你该减重了吧。”喀索拉嘲如笑。
“喀姐你别光顾着笑了。
你看那个牌子上写着损一赔十呢。”
姜绊绿指着门口权威的提示牌如是说道。
“那个掌柜看着是一个面善的人。
总该会大度地原谅我们这群初来乍到、脑子一时短路的异邦人吧?”
面包某某对识人术略懂一二。
“小面包,你是犯了头风病吗?或者脑袋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着?”
喀索拉撇嘴问道。
“面包。
你说喀索拉看上去像是会干吃糖葫芦不给钱这种缺德事的人吗?”
中鹄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
她正专心致志地将被大卸八块的木沙发重新拼凑起来。
“不像。”
谈笑间,已经半个钟头过去。
中鹄成功不堪重负的放弃自己修木沙发。
“大白鸟,你修好沙发没?”喀索拉两眼一睁就是挖苦中鹄。
“没有。”中鹄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
“你是打算赔钱?”喀索拉头脑风暴了一下。
“不赔。”中鹄演都懒得演一下。
“你想欠钱不还。”喀索拉企业级理解。
“你为什么不睡觉?”中鹄不耐烦的说。
“我睡。”喀索拉顺手用围脖给面包某某嘴捂住了。
......
“老狼老狼几点了。”
“你信我拿沙发腿拍你鼻子吗?”
......
次日一早。
异邦人刚把脚往客栈门外的方向那么一踏。
不偏不倚,哐当一下,和治安官撞了个正着。
“小君啊,就是她们欠糖葫芦钱不给我。
我这辛辛苦苦攒的糖葫芦本钱,就这么被她们给吞了!”
大婶一边扯着治安官的胳膊,一边在异邦人面前安营扎寨。
“我知道我知道。
我是君来赢,子君城大名鼎鼎的治安官。
这大婶说你们昨天抢了她糖葫芦,你们承认吗?
别在这儿装聋作哑,我可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君来赢双手叉腰问道。
“我不承认。”喀索拉啃着油酥烧饼说道。
“你八成是烟斗国的人吧。
我猜你是不是看我说话稍微有点敷衍的意思。
就把我当成那种整天只知道混日子、什么正事儿不干,光吃甜甜圈的饭桶了?
要是没有点真凭实据,像什么铁证如山的人证,或者实实在在的物证。
我可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你们这群人。”
君来赢拿着四根肮脏程度不等的竹签子说道。
“她们除了赔我妈糖葫芦钱,还需要赔别人吗?
毕竟她们马上就要去见城主了。
要是需要的话,我就一块替她们赔了吧。”
叔一梳手里举着块抹布就掺和进来了。
“大婶啊。
人傻钱多这话形容你闺女我都感觉有点委屈了这个词。
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赔。”
君来赢像门神一样,靠着门框问。
“刷碗支付。”
“一边待着去,没你事,你就别添乱。”
“?这掌柜还蛮仗义的。
我喀索拉一个窝头一碗粥,一人做事一人兜。
我给你们打个欠条行吧。
等我以后继承王位之后十倍还你们。”
喀索拉信誓旦旦的说。
“又是老掉牙的打欠条桥段,你最好真的有王位可以继承。”
君来赢熟练的递给喀索拉一支笔和一张纸。
卖糖葫芦是需要使命感的。
大婶将山楂串子往自己肩上一扛,直接开启狂暴模式。
大婶今日准时出摊。
......
异邦老赖团伙四个人是人手一份欠条。
早餐啃的五个油酥烧饼。
晚餐吃一半的招牌菜。
拆沙发、被褥的损坏补偿费。
白嫖的糖葫芦钱。
建议文旅局连夜把几位录入《外邦人迷惑行为大赏》。
不过异邦人团伙虽然缺德到家,好歹倒是晓得拿欠条当遮羞布。
今朝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不相欠。
其实还欠,不过问题不大。
温馨提示:该操作容易触发大婶追债bUFF,请勿轻易模仿。
话分两头,单说一方。
君来赢前脚刚离开“冬夫客栈”,就立马写下一封信寄给子君城的城主。
信:
小姨。
那个烟斗国的人,的确是烟斗国公主无疑。
子神大人吩咐下的差事,可别让它落在阴沟里。
我知道你是贵人命格,脑壳里常漏风。
遇见她们不能刻意的刁难,或说些殷勤的话。
必须要让她们看不出半点蹊跷来。
这一点上。
我应该会和你想在一处。
派君上水去招待她们或许更稳妥。
信完。
字迹丑陋万分。
信鸽大概是喝了四吨红牛。
脚踩氮气加速度。
前一秒刚起飞。
下一秒就叼着信封蹲到君上水肩膀上。
子君城的城主倒是人间清醒得很。
生怕自己的精神状况会为计划的稳定进行提供不确定因素。
索性将此事让君上水全权代理。
未完。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