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松说到这里,看向奥平咏子三人说道:“鉴于你们三人都有嫌疑,我现在要依法对你们三人进行搜身,没问题吧。”
奥平咏子虽然有些紧张,可到底不是她杀人了,因此点头应道:“没问题。”
作为女主人的奥平咏子说了没问题,田端菊代和濑川旗郎自然也只能答应,不然就显得自己做贼心虚了。
很快警方就完成了对三人的搜身,在三人身上没搜查出奇怪的东西。
不过青木松找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看见从田端菊代的右口袋里查找到的沾上了咖啡液的手绢,青木松心里有了底,不过他没有立马推理,而是继续说道:“请问一下,一年前锻吾先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奥平咏子后,才开口说道:“我来说吧!一年前正好是这一天,锻吾先生在游泳池溺水而亡……”
紧接着毛利小五郎就把奥平锻吾的死法,还有前后奇怪的事情都说了。
青木松听完后,看向对着所有人说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毛利小五郎和奥平咏子连忙问道。
“田端菊代你就是凶手。”青木松看向田端菊代说道。
“什么!?”众人一惊。
奥平咏子更是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是菊代?她在奥平家工作了这么多年,要是想要害老爷,怎么会今天才动手?”
比起别人的吃惊,田端菊代本人倒是显得格外平静,依然是那副厌世脸,没有丝毫波动。
青木松见状说道:“那么,我们就实际演练一次这种看起来像是自杀的杀人手法吧。相原,你把那个推车推到奥平先生上吊的正下方。”
“是!”相原洋二应道,然后把放在一旁的推车推到青木松说的地方。
青木松继续吩咐道:“然后把推车附近散落在那边的书本,大约叠1公尺的高度,你在坐到上面去。”
相原洋二闻言迟疑道:“要坐上去吗?”
“对!”青木松肯定道:“小心不要把书弄倒了。”
“是!”相原洋二应道,随后照做。
“然后,我们把门关上,再把剩下的书从小推车轮子的位置开始一直摆到门那边,最后门的最前面的那本书要放那本大开本的书。”青木松亲自动手做了这个动作。
“之所以是这本,是因为为发现遗体时,最靠近门边的书就是那本大书。这样,就准备完毕了。”青木松一边做一边解释道:“实际上奥平先生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脖子被绳子套住之后,只差由谁来开门了。”
丸田步实闻言立马去用力掰门把手“好重喔。”
“但是只要一用力把门打开的话,门就会把书推开,用那本书来推动推车,原本踩在推车书上的奥平先生就会失去平衡从那叠书上滑下来,然后,奥平先生的身体就被脖子上的绳子吊了起来,成了最后的那样的状态。”
青木松一边示意丸田步实继续拉开门,一边看着因为小推车被书撞到导致向前晃动,因为重力不稳因此左右晃动坐不稳的相原洋二说道。
“原来如此。”丸田步实恍然大悟,但又发现了一个新槽点“可是,如果只是坐在那叠书上的话,只要用手把脖子上的绳子解开不就好了吗?”
“你们忘了粘合剂,就是因为粘合剂把绳子的打结处都黏起来了,没那么容易把绳子解开。”青木松说道。
毛利小五郎这个时候插嘴道:“可是,我在放下奥平先生遗体的时候是有把绳子解开的。”
青木松点头“是的,花点时间想办法处理的话就不至于失去平衡,可以慢慢的解开那条绳子,奥平先生就是没办法那么做,因为他的双手被束缚住了。”
“被束缚住了?”毛利小五郎皱眉“可是,遗体上好像没有双手被绑住的痕迹啊?”
青木松解释道:“因为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两只手被束缚住了才对。”
“这是什么意思啊?”毛利小五郎问道。
“你们忘了那个花瓶,因为奥平先生最在乎的那个花瓶让他用两手在身后拿着。请你们看看地板上的花瓶碎片。上面有个奥平先生被逼着一直拿着花瓶手微微出汗的证据,应该还看得出一点痕迹吧。”青木松指着地上的花瓶碎屑说道。
相原洋二立马去检查,随后点头“的确是。”
“可是,无论他有多么在乎那个花瓶,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应该还是会放下吧?”毛利小五郎依然不解。
“那么,如果放手的话花瓶会怎么样?”青木松问道。
毛利小五郎想也没想的回答道:“当然是掉到地板碎掉。”
青木松继续问道:“花瓶一旦破碎会怎么样?”
“当然是发出很大的声响……”毛利小五郎下意识的回答道,但他话突然一顿,随后恍然大悟起来,到底没傻到底“原来如此,要是发出很大的声响就会有人跑过来把门打开,这样他就会被吊起来了。”
青木松点头:“是啊,所以有人要开门的时候奥平先生他才会大叫不要开门。”
“可是,凶手是如何设下这个圈套再离开这个书房呢?”毛利小五郎又有了新的疑问。
“很简单,我示范给你们看。”青木松说道:“首先,把门打开,然后在开门的情况下把这本书立在地上,靠着门,再从剩下的门缝悄悄溜出去,最后再把门轻轻带上。”
在青木松在外面将门关上后,那本靠着门的大开本就滑落在了地上。
丸田步实见状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招。”
相原洋二也跟着说道:“这样的话的确很像自杀一样了嘛。”
等青木松从小打开门进来后,毛利小五郎就开口问道:“可是,这怎么能说明田端菊代女士是凶手了?”
青木松没有回答毛利小五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只有在门前放这本大开本的书吗?”
“为什么?”毛利小五郎不解。
“因为凶手不用大开本的书把门缝弄大一点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得了那个门,这也就证明了,凶手的身形比常人要生的胖一些。”青木松解释道。
大家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啊!”
但的确有理有据。
而在场身材最胖的就是——田端菊代。
奥平咏子却依然有些不相信田端菊代是凶手“可是,菊代那个时候为了替老爷准备咖啡跑去超市买奶精啊。”
“她是在行凶之后才去买的吧,她应该早就预料到奥平先生要喝咖啡,所以事先煮好了咖啡。而且田端菊代女士还在那些咖啡里加了安眠药,让奥平先生喝了之后睡着,把书堆起来让奥平先生坐在那叠书上。
再在奥平先生脖子上绑上绳子,在打结处涂上黏着剂再轻轻的叫醒老爷,让他反手在后面拿着那个花瓶,威胁他,如果不好好拿着花瓶就会摔下来破掉,书本会散落,然后依照刚刚的方式离开房间。
在听到花瓶碎裂的声音之后立刻赶来并且强行开门,以达到杀死奥平先生的目的,同时为了掩饰自己的作案手法故意装作阻止太太摔倒,把地板上的书弄散。”青木松解释道。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说道:“的确是设想周到又残忍的杀人手法。”
相原洋二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要是因为太累把花瓶放下就破了又不能大声呼叫别人来救他。”
“我想这么残忍的手法,田端菊代女士之前应该也用过,一年前在这个房子里的游泳池里被杀害溺毙的奥平家的少爷锻吾先生被杀的时候,手法同样十分残忍。”
“那个案子也有特别的杀人手法吗?”奥平咏子惊了。
青木松点头“是啊,可是那件案子更加单纯。被绑上双手双脚,嘴上被贴上胶布丢进水渐渐变深的游泳池里就可以了。”
“你说丢进去?”毛利小五郎惊了“那是什么手法啊?”
如此简单粗暴,这根本就不是手法!
“我想当时,在注满水的游泳池里,只要锻吾先生踮起脚就应该可以让鼻子露出水面,我想凶手大概是对锻吾先生这么说,‘只要撑过1个小时,我就会把游泳池的水放掉。’之类的话吧。”青木松说道。
丸田步实恍然大悟“这样啊,这么说的话,锻吾先生就会拼命的踮脚尖站好,这段时间凶手就能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且只要不去管他,等到他精疲力尽,最后一定会被淹死。”
青木松点头:“是啊,因为锻吾先生平常都有在健身,就算想全身放松浮在水面上也会因为肌肉太重没办法浮起来,我说的没错吧,田端菊代女士。”
“这么说,一年前的凶手也是她做的?!”毛利小五郎看向田端菊代说道。
“应该是,照被害者死亡之前遭受的痛苦折磨来看实在是太像了。”青木松看着田端菊代说道。
田端菊代却依然是那一副模样,连眼神都没有变过,好像青木松说的人不是她一般。
【这是,心死了,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些。】青木松猜测道。
“这么说,你好像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凶手就是菊代,如果是那样的方法,我和濑川也都办得到。”奥平咏子突然发现了槽点,青木松没拿出证据来,全是推理。
濑川旗郎也说道:“说的也是,如果说那本大书是证据的话任谁都可以这么做。”
“再说,我先生留下的那个血写的死亡讯息的话,黄泉和Ko这两个字跟菊代有什么关系吗?”奥平咏子继续说道。
青木松闻言指着那条手绢说道:“我想那应该不是片假名的Ko而是等号的记号,那个死亡讯息想说的是:黄泉等于冥土也就是maid即是女佣的意思。不过其实除了这个是死亡讯息之外,还有其他关键性的证据存在,就是在田端菊代女士围裙的右边口袋里的这个手绢。
手绢上面的咖啡液,应该是掺有安眠药。在奥平先生喝了咖啡后昏迷过去,因此打倒了咖啡杯,田端菊代女士为了让人觉得奥平先生是自杀,所以特意擦掉了被打倒的咖啡液,只要把这条手绢拿去化验,咖啡的污渍中有安眠药的成分,就能证明田端菊代女士是凶手。”
如果田端菊代不是凶手,在案发后,她不可能偷偷摸摸的去擦咖啡。
奥平咏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一下子就相信了青木松的推理,随后忍不住看向田端菊代问道::“可是,为什么,菊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想,应该是和两年前造成的前任管家过世的那件意外有关,还有和锻吾先生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开车有什么关系吧。锻吾先生的车在这两年都没有人开过吧?”青木松说道。
“是的。”奥平咏子应道。
田端菊代这个时候终于开口道,一开口就是冷冷的声音:“怎么可能会开呢?因为锻吾少爷开他的车把人给撞死了。那个时候锻吾少爷开的是前任管家平常接送老爷与太太的时候开的外国车。
他擅作主张把那辆外国车开出来到处兜风,结果还肇事逃逸,哭着回来向老爷求救,拒绝前任管家要求他去自首的意见,然后两年前的这一天,那个人连车带人摔下悬崖。”
丸田步实闻言立马问道:“难道说那不是意外?”
“为了封住前任管家的嘴以及掩饰那辆车子的擦撞痕迹把他灌醉,让他连车带人从悬崖摔下去。在沉入游泳池前,锻吾少爷说了,是他和父亲共谋的。”田端菊代冷笑着说道。
濑川旗郎闻言也激动了起来“这么说,我哥哥是被杀害的?”
“所以,在前任管家的忌日的今天你杀了两个人。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命案不是意外?”青木松问道。
田端菊代低着头悲伤的说道:“因为从悬崖上掉下去的管家那天并没有戴手套,那副手套是他开车的时候绝对不可欠缺的东西,同时也是我送给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