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产了?”
紧跟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苏连英,听到曹天荣的话很是惊讶,这年头女人怀孕本就不易,就是在流放之前小产了,对身体都是一种极大的损害,更别说如今这样的处境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看病的大夫都没有,可如何是好啊?
白氏好奇问道,“怎么回事?你们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嘛?”
她这几日还瞧见那个小徐氏忙前忙后的,倒没看出怀孕的样子来。
“我们都不知道,方才她被推在了地上,流了一滩血这才知晓。”
曹天荣擦了擦眼角,心里悲痛万分,那是他的孩儿啊,在自己刚得知他的存在时,他却离自己而去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孩子说一句话,更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他就这么无声且悲切的离开了他们。
这让他如何不痛心?
“啊?怎么就被人推了呢?”
白氏心里纳闷,以小徐氏的性子就不会主动去招惹人,就是与人发生了争执或冲突,她也会立马退让吧?
“好了,先别问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苏连英急忙打断,这个时候还是看人要紧,同为女人,她自然也不忍看到小徐氏遭受失子之痛,好歹看看什么情况,有没有能帮一把的地方吧。
“对对对,走吧。”
于是苏连英与白氏立马往队伍后边走去,夏柠紧跟着其后,她也想去瞧瞧,见她都去了,宋少钦自然跟随在旁。
宋初莹本来也想跟着母亲去凑凑热闹的,结果却被走上来的大嫂给拉住了。
“莹姐儿,你去干嘛?那场合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去的,伱还是回马车上陪着祖母吧。”
她虽然也想去,可无奈家里还有两个小的,而去祖母老人家也需要有人陪着,她还是留在这里等她们回来吧。
“好吧。”
宋初莹想着马车上孤零零坐着的祖母,瞬间打消了跟去的想法,老实的爬上了马车。
此时,整个押送队伍都停了下来,曹家所在的队尾与队头已经拉开了近百米的距离。
等夏柠一行人赶到队伍后边时,曹家人正闹得不开交,整个场面闹哄哄的,而流产的
小徐氏还倒在血泊之中,裙裤上已是鲜红一片。
而这会她人面露痛色,脸色惨白,双手更是紧紧的拽着肚子上的衣裳,也不知是在为孩子的离去而愤慨,还是因意外小产导致的肚子疼痛。
总之,小徐氏此时的状态很不好,脸上的神情除了痛苦姿色,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涣散无神。
而一旁大徐氏正坐在地上把她搂在怀中,好让她能舒适一些。
“兰花,你再撑一撑啊,天荣去找人来救你了~你别睡呀!”
大徐氏又悲痛又自责,都怪她身体不争气,要不是儿媳妇为了护着她,也不会被她们推倒在地,也就不会小产了。
这些时日她们都忙着赶路,还要一直负责做饭等琐碎的事务,以致于儿媳妇月事推迟了也没留意到。
“娘!兰花怎么样了?”曹天荣立马回到婆媳俩的身边,急切的抓着媳妇的手。
大徐氏着急的说道,“还在流血呢,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再不止血,兰花如何受得住啊!”
“呵,就她身子娇贵?只不过是轻轻一推,就能倒在地上了?这怪得了谁?这么大个人脚还站不稳,要我说啊,这个孩子也是跟她无缘,嫌弃她这个当娘的不中用,又重新找了一家投胎了。”
曹二媳妇赵氏不以为然的嗤笑着,看向她们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在她眼里这妾侍就是那低贱的玩意,当初丈夫纳这个大徐氏的时候,可是冷落了她好几个月。
即便如今大徐氏年老色衰,但仍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要不是她好命的生下了儿子,她早就想办法把她打发到庄子上了。
哼,早些年她大徐氏伏低做小,想为她儿子谋个好婚事,当她不清楚她的算盘嘛?
那她就要拖着他们们、耗着他们,没想到最后她大徐氏竟让自家儿子娶了娘家的侄女,到让他们结成了一家人了。
不过,在所有曹家男儿当中,曹天荣娶的媳妇门第是最低的,也就是普通的小商户,注定要在兄弟当中低人一等,也更加让老爷不待见了。
“.”刚走到人前的夏柠,不由瞪大眼,wkk这真是杀人诛心啊?!
这女人也太恶毒了,人家正在难受与痛苦之中,她竟然还火上浇油,这是生怕小徐氏死不了吗?
这曹家,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啊!
原本以为只是曹家的男人太坏太没品了,女眷们只是被他们驱使压榨的可怜人,如今一看,是她太单蠢了!
这曹家的男男女女简直就是蛇鼠一窝,已经从根上烂透了!
至于她们可怜?从某些方面来说,没有人权受不到尊重的她们确实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不假。
有时候这所谓的受害者往往也是加害者!
曹天庆媳妇陈氏立马附和着自家婆母,“就是嘛,她肚子太不争气了,连怀了孕都不知道,也是糊涂的,大家方才也看到了,可不是我们推的她,是她自己不知道避开,傻站在我们身后。”
“没错,搞得这么悲惨给谁看啊?不就是掉了一个孩子嘛,又不是不能生了,用得着这么哭爹喊娘的吗?还不赶紧把人拉起来继续赶路,存心耽误官爷们的时间是不是?”
赵氏不满的呵斥着几人,把正室夫人的派头端得足足的,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你们”
见她们如此颠倒黑白,大徐氏气恼不已,可无奈她嘴笨舌拙,不擅长与人吵架争论,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一口气。
赵氏黑着脸,“你还想说什么?你还嫌咱家的笑话不够多吗?赶紧把人扶起来啊,贱人就是矫情!”
“!!!!”
听到这里,夏柠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氏婆媳俩,难道笑话不就是你们俩本尊吗?
还不等她开口发挥下三寸不烂之舌,身边就响起了一道呵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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