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奶奶!你这是要去哪里?”陈妈刚从厨房出来,看她火急火燎的,慌忙上前。
素素心里从没这么害怕过,想要绕开陈妈,词不达意地说:“我……我要去,去找天翼……他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少爷会有什么事?”陈妈不明白地问。
“他,我不知道……你别拦着我,我要去火车站,现在就去……”素素说着开始四处找车钥匙。
陈妈跟着她打转,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忙叫来小美,让她去找守在外面的两个保镖。
素素终于想起车钥匙就挂在靠门口的墙壁上,随便拿下一把车钥匙,就要去火车站。
陈妈着急地说:“少奶奶,你到底要去哪里找少爷?还要坐火车的吗,可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坐火车,总还得带上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吧……”
“不用了,来不及了,我要快点去找他。”素素已冲到了门口,被小美叫来的两个保镖拦住了。
素素发怒了道:“你们想干什么,都走开!再不走开我把你们全辞退掉!”
陈妈见拦不住她,朝两个保镖使眼色,委屈地说:“少奶奶,你冷静点。我也是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管少爷现在出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希望你也出事的。你要去找他可以,但能不能换身衣服,带上些必备的东西。”
素素情绪稍微冷静了些,说:“好,我这就去换衣服,收拾点行李。”
说着她立刻上楼,心里默念着,天翼,不要有事,也绝对不可以有事的!
素素出门前,又不放心地对陈妈和小美交待说:“小星星就拜托你们了,还有你们一定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一旦天翼主动打你们的手机,就立刻通知我。”
陈妈和小美连声应着,可她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少爷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一定是大事,要不然少奶奶不会这样心急如焚又失了分寸。#@$&
到了火车站,素素和两个保镖临时买了车票,上车后发现这节车厢的人很少。
她再看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短信,都是苏康喜发来的,看来陈妈和苏康喜说了她去娥山县的事。
她只给苏康喜回了一条,“出了这样大的事,我不能不去找他。”
这时素素发现坐在她对面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一直在掉眼泪,拿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那女孩说了声谢谢,却一下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素素开口问:“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说。”
女孩更咽地摇头说:“我男朋友可能出事了……今年他本该大四毕业,说是要来山区支教,想要锻炼自己……我想拦他没拦住,他在去娥山县支教前向我求婚了,说是毕业后先和我把婚事定下来。当时我一时置气没答应他,说是等他支教回来后再说……可没想到……没想到他支教的那个村小学被泥石流淹没了……我好后悔,他会不会……”
素素立刻打断她说:“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
那女孩双眼通红地望着素素问:“他还会活着吗?”
“一定会活着,你们会结婚会生子,会一直幸福到老。”素素在安慰这个女孩,给这个女孩信心,也是在安慰自己。
女孩止住了泪,眼中又有了希望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太悲观。他身体健壮,在学校体育也好,一定会没事的。”
……
他们到达娥山县城时已是深夜,由专门的人将他们带到县城里一处空旷的地方。
这片空地灯火通明,好些得知消息的家属都赶了过来,所以有专门安抚家属的工作人员搭起了几个四面透风的临时帐篷。
素素一刻不停地在几个帐篷间打探消息,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山上的情况。
这些赶过来的家属要不是有亲友在孤儿院工作,或者是两个村子里村民的亲朋好友。
只听说有救援队和医疗队的人徒步上山了,其他一点确实的消息都没有。
两个保镖帮素素在一个帐篷里找到了一处空位,让她先歇会。
素素坐了下来,喝了些水,发现和她一起坐火车过来那个女孩不知去了哪个帐篷,看来他们走散了。
这时有几个穿着救援字样衣服的人来到帐篷周围,在询问有没有年轻力壮的可以和他们一起上山帮忙救援的人。
好些年轻人站了起来,愿意和救援队的人一起去,素素看到了那个女孩也自愿去到了救援的人中。
她站了起来,想要报名参加救援。
两个保镖拦住了她,有个说:“秦太太,你不能去。你怀着身孕,夜里走被乱石堵住的山路很危险,你在这里等着。我和他们一起去,要是有秦先生的消息,会立刻联系你的。”
另一个保镖也附和说:“万一秦先生没事从山上下来了,而太太您出了什么事,那我们真得没法交待了。”
素素摸了摸已微微显怀的肚子,没有逞强,点头同意说:“那你和他们上山后,一发现秦先生就立刻和我联系。”
“放心。”这个保镖说着参加到了救援的队伍里。
素素又重新坐了下来,幸好出门时带了一条毛毯和两件厚衣服,将毛毯给了陪着她的那个保镖。
她自己又加了件厚衣服,便靠在帐篷的一角等待消息。
待在帐篷里的其他人也是都担心的睡不着,在说着各种没被证实的谣言。
“你听说没,孤儿院的孩子被泥石流冲走了不少,有的失踪、有的死了,还都是孩子啊,好可惜就这么没了。”
“可我怎么听说受灾最严重的是两个依山而建的村子,泥石流一冲下来就直接将村子淹没了……”
素素听着心惊,裹紧身上的厚外套,心里祈祷着不管是孤儿院的孩子,或是村民,还有天翼和萧安景都不会有事,大家全都平安!
她只有找东西塞住耳朵,不想听这些人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好像只有把自己的焦虑传给别人,自己才不会焦虑一样,实在太不道德。
她静静地望着那远处的大山,熬到后半夜不知不觉地眯着一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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