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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亏你能吃得下那么恶心的东西。”苏菲亚对瑟琳娜晚餐的‘遭遇’深表同情。

瑟琳娜躺回床上,摸摸肚子,吃得有点撑,“还好啦,就是食物的造型比较奇特而已。”

“瑟琳娜!”韩吉突然破门而入,神色紧张。

“怎么了?”大伙心想,现在还没到查房的时间吧。

“收拾好东西,我们立即启程。”

“去哪?”

“王都。”

埃尔文的遭遇用‘倒霉’两个字已不足以来形容。才走了没两天,他就以杀害贵族的嫌疑人的身份被带回宪兵团总部拘押。这令瑟琳娜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

这次他派人送信叫韩吉和瑟琳娜过去,就是要她们帮忙查出真相,或者,至少撇清案件与调查兵团的关系,好把他和利威尔从宪兵团里捞出来。

韩吉是军医,可以负责尸体的检验,而瑟琳娜是前宪兵团成员,调查案件的经验比较丰富,所以指定要她们俩以监督的名义协助宪兵团办案。

‘还好没多少人知道我跟埃尔文是名义上的亲戚,不然这次我就要避嫌了。’瑟琳娜心想。

不习惯跑马赶夜路,瑟琳娜光是勉强赶上韩吉的速度都显得有些吃力。等日夜兼程赶到王都的时候,她站在平地上都还觉得人在马背上颠簸。

再次踏入王都宪兵团总部,里面的气氛跟以往比起来显得紧张而压抑,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脸色阴沉。

“露西亚!”瑟琳娜看见熟人,高兴地向其招招手。

露西亚一愣,不敢相信,“瑟琳娜?”目光被她的制服上的胸章吸引,“原来调查派来协助调查的人是你。”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聚一聚。”话锋一转,瑟琳娜问:“我们分队长在哪?”

“史密斯分队长在会议室,在接到总统指令前不许外出。至于另一个人…”露西亚顿了顿,“他被关押在地下室了。”

“我们分头行动吧。”韩吉对瑟琳娜说,“我去找埃尔文,你去利威尔那里,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瑟琳娜拿出通行证,“地下室我认路,露西亚,麻烦你带韩吉分队长去会议室。”

“好的。”露西亚快步走在前面,“请跟我来。”

韩吉没放过八卦的机会,伸长脖子问露西亚:“你跟瑟琳娜很熟?”

“她是我的舍友。”

“听说她以前很厉害?”

“感觉她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总能发现很细微的线索。”露西亚欣慰地笑了笑,“说实话,看见她来了,我觉得安心不少。”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埃尔文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里面喝茶,身后两名荷枪实弹的宪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害怕他从门缝溜走。

“韩吉,你来了?”

“连夜赶过来的。”韩吉在埃尔文对面坐下,隔着两米宽的会议桌遥相对望,“瑟琳娜去利威尔那边了解情况,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韩吉摊开笔记本,笔尖在埃尔文开口的瞬间突然充满活力,唰唰地在纸上留下字迹。

时间回溯到三天前。白天,埃尔文在宪兵团总部与其他兵团的长官一起开展交流会,分享管理经验;晚上,他们这些军官就受邀前往王都最负盛名的酒店参加宴会。

某种意义上说,晚宴才是交流会的真正目的,让贵族和高官们有机会拉拢兵团的势力为己所用。

宪兵团出动了三个分队都未能抓获的利威尔如今穿着调查兵团的制服大摇大摆跟在埃尔文身边出席宴会,可谓相当惹眼。不管是否对他们怀有敌意,人们都不得不承认,埃尔文的确有点手段。

虽然在场众人都优雅地端着装有红酒的高脚杯,但埃尔文和利威尔并不打算喝酒。

“请给我们一杯果汁。”埃尔文对文静地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说。

埃尔文本以为他会遭到冷落,未曾想刚站稳脚跟,一名贵族老爷便主动上前搭话,“看来你就是埃尔文.史密斯。罗伯夫今天的惨样可都是拜你所赐,不但锒铛入狱,全家也流离失所。”

“我只是完成分内之事罢了。”埃尔文回答。

眼前这个人是罗伯夫议员的老朋友威廉姆斯(williams)议员,言语间颇有点火药味,特别是他瞅了眼被‘策反’的利威尔,不屑道:“地下街的贱民果然不可靠。”可当他再次对上埃尔文,敌对的表情霎时消失,反而露出欣赏的眼神,“史密斯分队长,不妨借一步说话。”

威廉姆斯刚一转身,就撞到了端来果汁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一个趔趄,托盘中的杯子滑落到地上碎成了玻璃渣。

“没用的东西,笨手笨脚的。”威廉姆斯怒斥道。

女服务员连忙跪在地上收拾,小声道歉,“对不起…”

“要是弄脏了老爷的衣服,你可赔不起。”威廉姆斯的贴身女仆揪着那名服务员的胳膊,没来得及等其起身便连拖带拽地将她‘清扫’出门,“滚去厨房,别让老爷再看见你!”

短暂的骚动过后,宴会大厅再度歌舞升平,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此情此景,利威尔不禁握紧了拳头,这些贵族把弱势群体视若蝼蚁的态度,真是惹人不爽。

埃尔文拍拍利威尔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然后跟着威廉姆斯议员进入了位于二楼的贵宾客房。利威尔本想跟着进去贴身保护埃尔文的安全,但被威廉姆斯的仆人拒之门外。

“利威尔,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房门合上前,埃尔文如是说。

想到埃尔文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利威尔便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据埃尔文的描述,威廉姆斯一边和他下棋,一边怂恿他从调查兵团辞职来替他办事,这些话也从威廉姆斯的贴身女仆那里得到了印证。可惜,无论是许以金钱还是地位,甚至女人,埃尔文的眼里竟没有丝毫波澜。

不过威廉姆斯并没有轻易放弃,作为一名‘闲得发慌’的贵族,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会觉得无趣。联想到兵团的高官多少有些酗酒的习惯,比如驻扎兵团的某个嗜酒如命的光头司令,威廉姆斯命人把他珍藏多年的红酒拿来给埃尔文品尝。

埃尔文本想婉拒,但眼看他越是拒绝,威廉姆斯便越是兴致勃勃,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