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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曹营军议。

原本好生修养的曹营顿时热闹不少,除了驻扎在外的夏侯惇等人,其余武将纷纷快步赶往曹府。

文臣军师亦有不少,不过却只有荀彧、荀攸等重要大物。

看上去,主公是要准备兴兵?

天寒地冻,粮草不足,可不兴出征啊!

戏志才扶着老腰打了个呵欠,满腹酒气依旧无法驱散天地间的严寒。

若是主公非要出征的话,怎的也要阻拦。

匡扶主公之过失,不就是我等为臣之忠心?

嗯......虽然主公从未说过我的不是。

想起昨夜的妙不可言,戏志才嘴角露出微笑。

一抬眼,便看到荀彧二人齐肩并步,有些讶异。

“文伯没来?”

他这一问,荀彧和荀攸同时停下脚步。

是啊,好像习惯性又忘了荀潇。

这个文伯,仿佛有一种魔力,总是在正事之时便忘了他。

曹操议事不讲排场,只讲求结论,所以往往军议只是召集特定人员,内政便找军师文臣,战事便召集武将,除了夏侯惇和荀彧等寥寥数人,总是会在。

荀潇不喜议事,能不来就尽量不来。

加上之前毫无存在感,倒是没人记起。

久而久之,经常忘了叫他。

可是,他如今是别驾了啊!

荀彧心中想着,看来军议之后得修改名单,文伯不可为武将出征,议事总是要的。

戏志才倒是嘴角微扬,有些高兴。

看来主公心里还是惦记着我啊!

优势在我。

......

府内。

曹操望着满座文武,脸露欣慰,当日自谯县起兵,到如今覆灭陶谦,退吕布,实力又增强不少。

然而,不见文伯。

“又没来啊!是不是忘了叫他?”

曹操心里想着,我能忽视文伯,你们怎么可以?

看来还是官位不够大!

得升官了!

刚好此番出征豫州,击讨袁术,便是给他一个升官的理由。

“诸位有何异议?”

此番议事,曹操罕见没有征求众人意见,直接讲出了心中方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公这就是走个过场。

全臣沉默。

果真是要出兵了。

只是它们如何没想到,击讨的不是吕布,而是袁术!

我咋记得才没抽多久呢?

而且,主将的人选,竟然是荀潇?

荀彧也没有想到。

暂且放一放徐州,开拓豫州地盘与兖州连成一片,然后消化势力静待时机,是二人秘密商议过的战略。

所以,便无疑意。

只是文伯为何成了主将?

“主公,我记得文伯是文臣,带兵出征不太妥当吧?”

荀彧上前执礼,眼神疯狂暗示。

咱不是说好了,荀家不可为武将嘛?

曹操自然明了荀彧之意,只是其中缘由哪里敢说,只得避开他的目光道:“袁家怎么也是四世三公,即使袁绍虎踞冀州,声势正旺,袁术依旧不可小觑。”

“而我军中与袁术对战的只有文伯。”

“袁绍在北,吕布在侧,此番兵出豫州不容有失啊!”

这个理由,倒是堵上了诸将的嘴,也让荀彧无话可说。

是啊,谁说袁术败过,便真是不堪一击呢?

既然荀潇赢过一次,为何要轻易换帅?

他去打袁术,可谓是专业对口。

戏志才张了张嘴,只感觉口干舌燥,人都是傻的。

你把我叫过来,心里却想着他?

“恩?志才可还有何异议?”

曹操的声音传来,戏志才只感觉大冬天的也太过燥热。

他本来准备说,天寒地冻,不宜出兵。

看主公今日议事的反常和荀彧的反应,想必二人早有商议,我还能说什么?

我喝酒,我逛勾栏,但是我又不傻。

只是,文伯又有立大功的机会,心里总是不得劲哪!

“不若志才......”

“主公,大可不必,文伯定能不负主公重托!”

曹操还未说完,戏志才便果断拒绝。

我能跟他一起去嘛?

你心里都是他,到时候劳苦我来,功劳他拿。

我就不可能去!

况且,我哪里懂打仗。

见他拒绝的那个快,曹操笑了笑也不恼,反正目的已经达到。

群臣再无疑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荀彧定是和主公商议过了。

外事问主公,内事问荀彧。

若是主公出征,那就都问荀彧。

这是曹营一致默认的规矩。

既然大哥二哥都同意了,那有我们什么事?

今日能够参与议事的,断然没有傻子。

军议很顺利,曹操很高兴。

接下来便又将大略方针具体安排下去,待荀潇出征之时,曹操大军也要做好徐州善后,然后便回许县。

今后的重心,便又回到了兖州。

兖州自张邈叛乱后,士族豪族需要重新洗牌,曹操早就想回去了。

最后,夏侯渊继续驻扎,防止吕布偷袭,其余人则随大军回兖州。

夏侯惇镇守濮阳,盯着冀州袁绍,夏侯渊虎步兖徐,远拒吕布。

夏侯氏的宗亲将军们,逐渐在汉末大放异彩。

就在军议就要结束之时,诸将各自领命,突然有一人闯了进来。

曹营议事,一般人自然进不来。

是曹纯回来了。

并且是一副火急火燎,激动难耐的样子。

他带回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主公,貂蝉还没死!”

满堂皆静。

曹操板着脸,一言不发。

曹纯见众人懵逼的样子,心中一喜,更加确认了心中想法。

在许县买了大宅子后,他便收到荀潇来信,说要照顾帮扶一女子。

荀潇所托,他倒是没在意,只是尽心去做。

可是越看越不对劲,这女子不就是貂蝉么?

而后,荀潇月下斩貂蝉的消息传来,他越发觉得主公和文伯是被蒙骗了!

本来他想先去告知荀潇,后来又听说主公议事,便直接来了此处。

咦?

文伯呢?

曹纯扭头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怪异。

于是,又继续说道:“确是貂蝉,文伯会不会斩错人......”

“不,貂蝉已死!”

曹操又坐回了主位,板着脸冷冷道。

“不是......那我在许县看到的那女子......”

“子和,你累了!”

一旁的曹仁气得是紧咬钢牙,呼呼作气。

浑身都在哆嗦。

什么玩意?

难道回许县买大宅子买傻了?

主公都说死了,大家都说死了。

全天下就你清醒啊!

“子和将军舟车劳顿,兴许是看错人了。”

荀攸也帮忙着解释了一句。

其余人纷纷附和。

貂蝉到底是否死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公说他死了。

甚至以此立荀潇的名声,此时曹纯多少就有些不明智。

但是他刚从许县来,哪里知道其中门道。

看着众人反应,他越发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

难道又是文伯坑我?

“子和便随文伯一起出征罢!”

曹操突出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曹纯刚回来便将他撵走。

让文伯头疼去!

曹纯也知道不对劲,带着一肚子疑问,直接去了荀府。

不过临走之前还留下了另外一个消息:天子东归,已经到了洛阳。

这下,就轮到曹操等人愣住了。

天子回了洛阳?

怕不是长安有变。

暗流涌动之下,天下形势恐怕会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