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符尘的视线还有着些许的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过了一阵子，符尘才恢复了自己的视力，能够看清自己眼前的景物。
一个纯白的天花板。
伴随着感官的逐渐复苏，符尘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床上。
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在散发着怠惰的信号，符尘一时间居然无法控制它们。
“我到底……怎么了？”符尘脑海中闪过了疑惑，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应该是长时间使用羽渡尘所导致的副作用。
毕竟以他的体质，使用羽渡尘还是太勉强了。
“你醒了？”
右耳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符尘一时间居然没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但是随后，他便有些迟钝地在脑海中找到了这个声音相对应的主人——段宇宏。
“老段？你不是回神州了么？”符尘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含糊无力，但最起码能够辨认出说的是什么。
“没错。”段宇宏的声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但这里不是圣芙蕾雅，而是神州支部的医疗室里。”
“神州支部？”符尘一时间愣住了，“为什么一醒过来我就在神州支部了……我刚刚……明明还在玛基博士的实验室里啊？”
“看来你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段宇宏的语调和符尘认知中那个有些跳脱的段宇宏完全不同，成熟，稳重。
“一松，给他注射肾上腺素。”
“是。”
伴随另一道声音传来，符尘感觉自己似乎在被注射着什么药剂，而因为药剂的注射，符尘逐渐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正常状态。
很快，符尘就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符尘看着段宇宏，没有多说话，但是他的直觉一直在给他一种令人不安的预感。
“慢慢说吧。”段宇宏长呼一口气。
“在你和琪亚娜的实验进入尾声之后，奥托带人闯进了实验室，制服了所有人，并且带走了琪亚娜。”
“我当时没能拦截他……抱歉……”段宇宏似乎有些自责。
“琪亚娜……被他抓走了？”符尘愣住了，随即而来的是浓厚的不安。
思考片刻过后，符尘立马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开口道：
“走，去天命总部，把琪亚娜带回来。”
“你先等等。”段宇宏拦住了符尘，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他不仅仅抓走了琪亚娜……他还干了……另一件事……”
“他干了什么？”符尘的内心已经怀揣着无比不安的情绪了。
“……”段宇宏摇了摇头，似乎是不忍说出事实。
“你……自己看吧。”
这么说着，段宇宏便走在符尘的前面，带路前往一个房间。
“老段，你到底要说什……么……”
很快，符尘和段宇宏就到了一个房间前，本来还打算埋怨段宇宏的符尘在看见房间内的景象之后，立马说不出话了。
房间内的场景相当昏暗，只有中间的一个医疗仓的身影格外显眼。
那是符华。
而与之一同而来的，是她额头上那个刺眼的枪伤。
“……”
符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但是他却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停了。
眼前的景象，很显然，就是在告诉他那一个事实——
符华，被奥托杀了。
“混蛋……”符尘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眼泪有些不争气地从眼角滴落。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符尘最想问的事情。
明明他已经帮琪亚娜封印了第二律者，大崩坏不会爆发，姬子不用死，甚至推动了奥托的计划到第二阶段，但是为什么？符华还要死？
明明已经准备好在这件事情过后，大胆提出主动交往的，和她一起回到最初的地方，去寻找二人的过去，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门框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任何表情，而原本紊乱的呼吸声逐渐消失，乃至于彻底沉默。
“老段……”
“我在。”段宇宏的语气中莫名透出了一丝平静。
“我记得，你也很讨厌奥托吧？”
“没错。”
“那就和我一起去……杀了他！”符尘再抬起头，暗灰色的双瞳之中带着隐隐的红蓝色，而和略微隐晦的瞳色不同的是，他的双眼中只剩下了杀意。
无边的杀意。
那种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将眼前的一切毁灭的杀意。
“但是你我都知道，奥托拥有许多魂钢身体，几乎死不掉。”
“他魂钢身体再多又怎么样？”符尘脸上因为愤怒而带起了冷笑，“多一个，就杀一个，来十个，就杀十个。”
“不把他那张魂钢脸揍得稀烂……难解我心头之恨。”
“……”段宇宏沉默了一会后，脸上带起了微笑，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和我来吧”
“去哪？”
“会议室。”段宇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扇子，“她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们？”
“就是学院长他们啦。”段宇宏耸了耸肩，“总之，抓紧时间吧。”
闻言，符尘耸了耸肩，但最后还是开口道：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