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卡莲一战后,符尘又一次回到了太虚山。
“这场战斗,感觉如何?”符华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一般吧。”符尘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放在天命那一面是很强,但在神州……恐怕也就是当年和朝雨师姐干架的那个入魔掌门差不多的级别。”
“这样么?”符华点了点头,“你和她说了什么?”
“很简单啊,无非就是师父你说的那些说法以我的口吻说了出来而已。”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想想啊……”符尘思考了一下,随后把符华在原着中向卡莲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出来。
“呼……”符华呼出一口气,“确实是我会说的话呢。”
“那这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还不错,回去吧。”符华点了点头,随后让符尘独自回了卧房。
而回到卧房,符尘直接瘫在了自己的床上。
“想要守护的东西吗……”符尘看着天花板,在摇曳的烛光下思索着。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九年。
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家人,朋友,也已经没有了多么深的执念。
但这,也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纠结。
他嘴上训斥着卡莲,要她去思索自己想要守护的究竟是何物,但他自己,却还没搞清楚自己要守护的东西。
从七徒的围攻之中救下符华?
现在由于他的出现,符华的性格已经好了不少,也经常和弟子们交流,所以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出现太虚事变那样的事。
太虚七剑?他们固然是和师兄弟,师兄妹之间有仁义,但欺师灭祖,谁知道之后会做出什么?尤其是那个善于挑拨离间,玩弄人心的苏湄。
八重樱?人家远在极东,自己也不方便过去,况且八重村现在已经能和当地幕府竞争了,也没必要寻求自己的庇护。
像符华那样守护神州?更是不可能,他不像符华那样长生。
至于登上休伯利安,与女武神们为世间的美好而战?
他能不能看见那一天还两说。
符尘望着那天花板,似乎快要将这天花板看破,看清那处于星空之中的答案。
“有心事?”突然,苍玄之书打开了窗户,慢悠悠地飘了进来。
“嗯?小祖宗你不去休息么?”
“我是喜欢睡觉,但不证明看见你有心事就可以顾着睡觉时而不见。”小人偶义正言辞地说道,“最多……把事情解决以后再去睡。”
“哈哈。”符尘轻笑几声,“那么,小祖宗你一开始是想干嘛来的?”
“前几天那张画不还没画完嘛……就来……哎嘿嘿……”苍玄之书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不过立马反应过来:“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的话,很早之前不就说过了吗?”
“不一样!”苍玄之书摇了摇头,“那时候的你虽然是有心事,但怎么说也有明确的目标。”
“但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像那些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了。”
“这样吗……”符尘摇了摇头。
“如果你的确有心事,其实可以和我说的。”突然,符华出现在了门口,“帮助徒弟找到自己人生的道路,其实也应当是师父的责任。”
“师父……”符尘有些感动地看了符华一眼,随即说道:
“可我也没见过你管过朝雨师姐他们啊。”
“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谁说,我们那边但凡拉个剧情党都能知道师傅你一直都是把师兄师姐他们放养的。”
“就连我自己都是朝雨师姐带大的,师父你可没做到什么抚养的事啊……要知道你一开始连太虚剑气都没打算教我。”
“额……”符华沉默了。
确实,这么些年,不论是对朝雨,还是对其他人都没有尽到来自师父的关心。
那些年,自己只想着与崩坏对抗,渴望战胜崩坏,拯救苍生,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
在苍玄之书关机之后,能与自己说得上话的,只有长光。
但在外保持这样的样子太久,有时和长光相处时也会不留神地伤到她。
所以符华选择封闭了自己,关上了心房的门,拉上了心房的帘,将自己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里。
而符尘的出现,却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转折。
因为符尘作为异界人,对她相当了解,几乎和她相处的每一次,都能让符华看见自己曾经的样子。
随着之后一天天的成长,数年的相处,已经让符尘将符华的心房撬开了一条缝,那份来自他的光,照亮了她那昏暗的屋子。
但符华却几乎从未见过符尘满是心事的模样,。
作为几乎知晓这个世界一切的异界人,在符华的印象里,符尘一直是脸上带着自信的。
但从未想到过他也会有惆怅与迷茫的一面。
而符华,也想为符尘做些什么。
先前的很多年,她不是个好师父,但她想做出改变。
而符尘,便是她做出转变的第一步。
“我承认前几年我不是个称职的师父。”符华坐了下来,默默看着还在挺尸的符尘:“但我想慢慢做出改变,至少,从学会关心自己的弟子开始。”
“所以,如果尘儿你有什么心事,大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