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虽是初次见到方糖,可因着事先有交代,所以这新来的妈妈估摸着面前之人就是方糖。
服侍方糯的婆子又换了人,方糖一回来便发现了这点,可她以为这应是潘祈礼的有意安排,也就暂时并不觉得奇怪。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回来看看姐姐。”
“方姨娘刚睡着了,方小姐你可能要等会儿了。”婆子虽脸上淡淡,可还算有礼。
“那我去看看孩子。”方糖欲转身去奶娘的屋子,可她还没起步,便被婆子喊住。
“方小姐,小少爷此时在太太屋里。”
在王氏的屋里?可按着方糯的性子,如何会让王氏碰孩子?方糖开始察觉到一丝古怪,便想着去找阿云问一下。
“多谢妈妈相告。”
婆子忙说客气后,便兀自去忙活别的事了,方糖见对方离开后,才往小厨房而去,因她估摸着阿云应该会在那里。
可一进去厨房,左右张望也不见阿云身影,方糖只得去问那管事的妈妈。
“妈妈可见到阿云?”
“是方小姐回来了。阿云...她回方家去了。”那日阿云被打板子的场景,让作为小厨房的管事妈妈也不敢多问,所以此时经方糖问起,她也不敢多说,只怕有心人听到要说她。
“回方家去了?何时的事?”方糖在临走时还劝过阿云回方家,可对方却仍是不肯回去,所以方糖以为阿云是绝不会就这么离开潘家的,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就是前几日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对不住了方小姐,我还有事要忙。”管事妈妈不敢多说,也就找了借口走开了。
见这管事妈妈说话遮遮掩掩的,方糖便越发起疑了,她更担心,还是直接去王氏的蓉月阁看看吧,毕竟她是去看孩子的,她想对方应该也不至于会拦住她。
可来到蓉月阁,刚到门口,宋妈妈便带着一小丫头上前拦住她道,“方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宋妈妈,我想看看孩子。”方糯也没拐弯抹角,只直接说明来意。
“方小姐,小少爷现在是太太照料着,你不会是连太太都不放心吧。”宋妈妈挑眉道。
“我只想看看孩子。”按理说,方糯是连王氏碰下孩子都不肯的,所以如何会把孩子交到王氏手上呢?而且阿云也回了方家,所以在她回去潘家私塾的这段时间,她们到底都发生了何事,方糖真的很想知道。
宋妈妈见方糖要继续往前走,便急忙跟了上去,想再次拦住方糖的去路。
“孩子在我大嫂这儿可有什么不妥么?也值得你如此紧张。”潘飞燕和潘飞雪来了,但却不是来看孩子的,她们只是听闻方糖竟和傅良声一同回来潘家,这才心生不甘,也就想着来找方糖撒撒气。
方糖一见是这对潘家姐妹来了,便是停住脚步回道,“二小姐,三小姐,我今日回来只是为了看看姐姐和孩子,我是听闻孩子在太太这里,才想着过来看看,至于紧张一说,怕是二位小姐误会了吧。”
“那你既然都知道孩子在这儿了,便可以回去了。”潘飞燕自上次曲乐门一事后,并没有因方糖帮了她而心生感激,反而是因此更加厌恶方糖了,因她以为此事若不是江南来找方糖,她们也不至于会去曲乐门那种地方,也就更不会让傅良声得知此事,还因此看到了她的种种不堪和丑态。
可方糖却是没理会潘飞燕所说,因她今日是一定要看到孩子才能安心,便绕开了她们两人,只继续往王氏的屋里走去。
“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么?都说让你走了!”潘飞燕见方糖并没有听她的话,竟是还要往王氏的屋里而去,便要上手拉扯方糖,而一旁的潘飞雪见状定是要去帮忙的。
方糖被两人拉扯的差点要向后跌倒,可好在此时一有力的手臂护住了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潘祈礼和傅良声刚谈好了合作,正是心情不错地往这边而来时,便看到潘飞燕潘飞雪两人在拉扯方糖,而他只是一个走神,便见傅良声已不在身边了。
此时傅良声正是护住了方糖,潘祈礼见此便只得呵斥了两姐妹一声。
“大哥...”潘飞燕和潘飞雪见不仅是潘祈礼来了,连傅良声也在场,便是收敛了些,也就把拉扯方糖的手给松开了。
“在傅公子面前,拉拉扯扯的,你们可有规矩可言?”潘祈礼平日就知道自己这对庶出妹妹跋扈惯了,所以此时说这话时也是说给傅良声听的。
潘飞雪知道潘祈礼要顾及潘家的颜面,便也先是道歉。“大哥,是我们错了。”
潘飞燕也知潘祈礼此时说这话的用意,只是她自觉若不是方糖非要见孩子,她也不会这样,而且也是潘祈礼说要把孩子抱到王氏这儿的。
所以她理直气壮道,“大哥,是方糖硬要去看孩子的,你说这方家人一会儿偷东西,一会儿又发疯的,我只是怕孩子会被吓到。”
“你说什么?谁偷东西?谁又发疯了?你给我说清楚!”方糖听罢潘飞燕所言,便甚为震惊,可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并未听懂,所以她要问个明白。
“怎么,你不知道么?也是啊,方糯那个样子,怕是也不能写信给你了,行,你这般想知道,我告诉你又如何!”潘飞燕边说边来到了方糖的面前。
“阿云那个小贱人,竟然敢偷大嫂的珍珠项链,而你那个姐姐,为了护住她,竟是用刀子划伤了大嫂的脸,你们方家竟都出些什么人啊!你那姐姐怕是疯了吧!”
“阿云是绝对不会做盗窃的事,至于我姐姐,若不是事出有因,她也绝不会...”方糖是不相信阿云会偷东西,也不相信方糯会无缘无故就划伤王氏的脸,所以她猛摇头道。
“什么叫绝不会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如此笃定吧,若你不信,你大可去问问啊,很多人都看见了。”
方糖虽不相信,可也被潘飞燕的话给堵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