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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孩子们的心,骆家和杨华忠家是一样的,都是放在心尖儿上的宝贝疙瘩,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这趟骆宝宝失踪将近一天,大志去找,也消失了将近半天,对于骆杨两家来说,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

尽管两个孩子最终都平安归来,可孙氏他们这几日可没少做噩梦。

两家决定一起答谢村里帮忙找寻的人,所以今日,两家联手置办几桌饭菜来招呼大家。

骆铁匠一大早就赶着马车去了镇上买菜,杨华忠留在家里负责去请人,挨家挨户的邀请,打招呼。

而孙氏,王翠莲她们则一心一意打理灶房。

半上昼的时候,骆铁匠满载而归。

猪肉原本是打算跟孙家买,可是大孙氏两口子这几日没有杀猪,所以骆铁匠只得从镇上带。

这不,五花肉十斤,肋排十斤,两对肘子,还要一副猪大肠。

鱼和虾都是从家里鱼塘里捞,提前一天就捞好了,就养在大盆里。

剩下的烤鸭,烤鸡,各种蔬菜瓜果,全都在镇上一家新开的卤菜店里买的,打了镇上酒庄里最好的桂花酿十斤,称了上好的旱烟丝儿,此外,还买了将近二十斤的糖果。

这些糖果是打算吃完饭后均分给那些吃饭的村民们,让他们带回家去给家里孩子们打打牙祭。

陆陆续续的,大家伙儿都被杨华忠请来了骆家。

骆家的堂屋足够宽敞,能够容纳四张桌子的人吃饭。

倘若还不够,将两侧的门拉开,正面五间的大堂屋便被打通了,在里面别说摆桌子吃饭了,就算是搭个戏台子都行。

骆铁匠和杨华忠在堂屋招呼大家伙儿喝茶,说话,嗑瓜子,抽旱烟。

年长一些的,凑在一块儿抽烟拉家常。

年轻人那桌,打起了马吊,旁边围着一圈看的。

小花要带孩子,腾不出手来招呼客人,小朵大腹便便,这段时日一直在项家养胎,上回大志回来的时候,小朵过来了一趟,后面就不敢再乱走动了。

这趟小朵不能过来,打发了项胜男过来。

堂屋里需要人帮忙招呼,给大家续茶水。

家里能帮上忙的年轻媳妇们,要么就留在后院忙着烧饭,如赵柳儿。

要么就要带小孩子,如小朵,曹八妹……

于是,端茶倒水的差事就落到了三丫头,绵绵姐妹俩的手里。

蒋桂玲也想帮着倒茶水,被孙氏拦住。

“桂玲啊,你还没正式进门,还算是客,可不能让你做那些事儿,你去坐着嗑瓜子吧。”孙氏笑眯眯道。

蒋桂玲知道这是孙氏对自己的客气,但她是真的想做点什么,于是看向自己的准婆婆鲍素云。

鲍素云温柔一笑,“你三妈疼你,你就听她的吧,将来进了门,机会多的是。”

既如此,蒋桂玲没辙了,但去傻坐着她而已坐不住,便跑到院子里跟曹八妹和小花她们聊天,逗孩子。

前院堂屋里,打马吊那桌有人喊:“这里没茶水了。”

绵绵刚好端着茶罐子过来,闻言赶紧应了声往这边过来。

桌上都是一群年轻人,就算年纪最大的,也就二十出点头,刚刚成亲。

其他好几个都是没成亲,甚至都没说亲的,其中就有张癞子的儿子张祥子。

而先前喊没茶水的人,刚好就坐在张祥子边上。

绵绵过来续茶水的时候,年轻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桌上的马吊上,绵绵小心翼翼的把茶水给那人续上,正要转身,另一只空茶碗也送到了她面前。

“绵绵妹子,顺便帮哥也续点水呗!”

说话的人笑嘻嘻的,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在绵绵脸上,身上,打着转儿。

可不正是张祥子么!

绵绵隐隐蹙眉,很不喜欢张祥子这种不知避讳的目光。

但今日骆大伯和三伯联手请客答谢大家伙儿,张祥子也是其中出了力的,是客人,绵绵不能拒绝客人的要求。

绵绵给张祥子倒完了茶水,将茶碗送还给他的时候,张祥子的手又摸到了绵绵的手。

绵绵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茶碗差点掉到地上。

张祥子收回手,对绵绵笑着眨了眨眼。

“绵绵妹子倒的茶水……又香又好喝。”他压低声道。

绵绵面红耳赤,赶紧端起茶罐子落荒而逃。

她感觉到张祥子的目光一直追着她,不管她在堂屋里的哪个角落,他都盯着。

好几次她故意转过身去,便看到他果真盯着她看。

被她逮个正着,他也不慌,还朝她笑。

那目光,太过炙热,刺果果的,让绵绵恐慌,她寻了个机会逃到了后院,身后那目光方才彻底消失。

绵绵松了一口气。

她挨着花坛边坐下,悄悄拿出帕子来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擦着擦着,眼泪就吧嗒掉下来。

“绵绵,你不在前院倒茶水咋坐这儿发呆呢?”

蒋桂玲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绵绵吓了一跳,赶紧起身。

“绵绵,你咋啦?咋还哭了?”蒋桂玲一眼就发现了绵绵的异常,问。

绵绵赶紧摇头,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

“你手里藏着啥?给嫂子瞧瞧。”蒋桂玲又道。

“没,没啥……啊!”

蒋桂玲已一把抓住绵绵的手放到眼前打量,手里啥都没有,只有一块手绢。

“你这手,咋红成这样?该不会是你自个擦的吧?”蒋桂玲诧问。

绵绵咬着唇,低着头,不做声。

看到她这副样子,蒋桂玲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到底咋回事?好端端你为啥跟自个的手背过不去?”蒋桂玲又问。

绵绵还是不吱声,但如小鹿般温顺美丽的大眼睛里却包满了泪花。

蒋桂玲突然想到什么,眉头拧起,压低声道:“你告诉嫂子,是不是张祥子那个混蛋又占你便宜了?”

绵绵垂下睫毛,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嗒着往下掉。

“我也不晓得该咋说,也不能说他故意占我便宜,不过是倒茶和递碗的动作,我跟别人也这样做,少不得手指头碰触啥的,可都不会让我有那种感觉,张祥子他,他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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