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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见到这样,本能的就想往后缩。

可是想到杨若兰和柏小子身上的那些东西,孙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扑了上去。

懒腰就把钱氏一把抱住。

钱氏牛高马大,力气大,在勾栏院里混的那么多年,各种女人之间掐架的阴招都会。

“想拦老娘?没门!”

钱氏冷哼了一声,长长的指甲照着孙氏的脸上挠了过来。

孙氏心里一惊,就在这当口,一个身影如旋风般冲进了屋里。

孙氏只听到耳边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巴掌声,接着,便看见自己的姐姐大孙氏,一手叉腰,一手拽住了前世的头发。

“妹子你先撒手!”

大孙氏从从容容的吩咐了一声。

就在孙氏撒手的当口,大孙氏猛地一用力。

拽着钱氏的头发一把将钱氏给扯了过来,就跟从土里拽出了一只大萝卜似的,一把就将钱氏拽得摔倒在地。

钱氏摔在地上,地面为之震动。

她闷哼了一声,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敢挠我妹子?找死吧你!”

大孙氏喝骂着,拿出平时阉猪时,跟猪搏斗的技巧来,跟钱氏扭打在一块儿。

钱氏牛高马大,大孙氏也不差。

一个使用勾栏院里学到的阴招去攻击大孙氏。

大孙氏呢,是养猪高手,几十头猪在她的手下都服服帖帖。

二百来斤的大肥猪,拽着一条猪尾巴都能把猪给撂倒,何况钱氏?

两个妇人扭打了三个回合之后,钱氏再一次被大孙氏按趴在地上。

又恼又累,气喘吁吁的。

“贱人,服不服呀?”

大孙氏俯身,双手按住钱氏的后脖颈,一只脚牢牢踩在钱氏的后腰。

问话的时候,那呼吸,平稳,从容。

让人感觉她还可以再战一百个回合。

“想打架?冲我来,老娘陪你比划到天黑!”大孙氏接着道。

钱氏气得眼睛翻白,浑身颤抖。

“不公平,不公平,你们人多欺负我人少!”钱氏双手在地上拍打着,大叫。

“我呸!”

谭氏这时候也从里面屋里追了出来,老太太朝着地上钱氏的方向啐了一口。

直接啐在钱氏的脸上。

那一口陈年老痰,恶心得钱氏差点晕死去。

大孙氏乐了,打趣道:“晴儿奶,好准头呀,我还担心你会啐到我手上呢,真准,厉害,佩服啊!”

谭氏挑眉,颇为得意。

边上,刘氏也跟了过来,大声道:“我婆婆这绝招可是拿我们这些媳妇练了十几年的呢,能不准嘛!”

谭氏的脸黑了下来,“你也皮痒了吧?”

刘氏缩了缩脖子,赶紧退到大孙氏这边。

还不忘往钱氏屁股上踹几脚,死贱人,千人骑万人压,这屁股咋还这么翘呢?

趴着都比我站着要翘,不爽,再踹!

刘氏又踹了几下,痛得钱氏龇牙咧嘴,拿眼珠子去瞪刘氏。

刘氏撇撇嘴:“瞪我做啥?比起你对兰丫头和柏小子做的那些,我踹你几脚还是便宜你了,贱人!”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欺负死我好了……”钱氏哭骂起来。

“老二啊,福儿爹啊,你快回来看看吧……”

“你不在家,你娘,和你这些弟媳妇们,合着伙儿的要把我给弄死啊……”

“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吧,冤枉死了啊,这要六月飘雪啊……”

钱氏扯开嗓子嚎了起来,震得屋顶都在颤抖。

孙氏道:“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你自己也是做娘的,你看看你都对兰儿姐弟做啥了。”

“你的心,咋就那么狠?”孙氏一句句质问。

钱氏闭着眼,张着嘴干嚎,当孙氏是放屁。

孙氏失望得连连摇头。

杨华梅揉着后腰也走了过来,直接抄起边上福儿换下来的几块没来得及去洗的尿布。

尿布上面还沾惹着福儿的大便。

揉做一团直接塞到了钱氏的嘴里。

“嚎得人心烦意乱的,塞住你的嘴,看你咋嚎!”杨华梅道。

然后,转身问谭氏:“娘,接下来咱咋整?”

谭氏道:“堵了嘴,绑了手脚扔地上,回头等你爹和二哥他们回来再做处置!”

……

晌午过后,杨华林家的院子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村人。

杨华林本人,也被杨华明从镇上找回来了。

杨华林家的院子门紧闭着,把这些看热闹的人挡在外面,屋子里面,堂屋的门也关了起来。

桌子的主位上,坐着老杨头,小老杨头。

边上,里正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村老也都到场了。

除此外,王洪全,长庚大牛他们,也全都过来了。

跟杨家兄弟们一块儿站在一旁,一个个,脸色凝重,堂屋里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没有人说话,因为,大家伙儿都在等待着隔壁屋子里的诊断结果。

很快,隔壁屋子的门开了,福伯在刘氏和孙氏的簇拥下出来了。

杨华林赶紧站起身来,紧张的问:“福伯,柏小子身子骨咋样?”

福伯抬起眼来,看向杨华林,“老二啊,这孩子这一年来,是不是都没吃饱过肚子啊?”

杨华林怔了下,“没啊,每一顿我们都是先紧着他吃啊……”

“啥叫每一顿?你白日里都在外面跑买卖,也就夜里回来一下。”

“早上和晌午那两顿,钱氏给他吃了啥,你晓得个屁!”谭氏怒道。

杨华林听到这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这边,福伯接着道:“柏小子这会子正处于长身子骨的时候,就跟那田地里的庄稼似的。”

“这当口养料缺失了,耽误的是一辈子。”

“先前给这孩子检查身子,真是瘦得可怜,血气也虚弱,接下来真得用心补补,三个月应该能补回来。”他道。

杨华林连连点头。

“除了这些,那柏小子身上那些伤,咋整?”他接着问。

福伯道:“绣花针扎出来的那些,晴儿娘拿了晴儿留下的伤药给他抹了,不会有大碍。”

“背上和腿上那些淤青啥的,回头我弄几幅膏药给孩子贴着,好生调养,孩子恢复的也快,不用太担心。”福伯道。

杨华林边听边点头,满脸的感激之色。

同时,又心疼得不行。

这一年多来,孩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钱氏这样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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